【历史故事】分析宋代耕牛的租借形式,和牛租的收取形式及影响因素

宋代不限制土地兼并 , 导致土地的流转速度加快 , 大量土地流入到官府和富家大户手中 。 他们把土地和耕牛借贷给有需要的农户 , 让农户在自己的土地上创造价值 。 农户则依据自然环境和自身的经济实力 , 选取合适的租借形式 。 其中自然环境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 , 因此它对任何一个农户的影响效用是一样的 。 而经济实力则是内在的变量因素,不同个体间的经济状况不同 , 导致他们的经济行为也不同 , 所以经济状况就成了农户选择租牛形式的主要因素 。
(一)耕牛租借形式
宋代租借耕牛的主要是三等以下的主户和孑然一身的客户 , 客户本身是“室庐之备,耕嫁之资 , 当粮之备 , 百无一有”的群体 , 在生产过程中他们只能“借人之牛 , 受人直土 , 庸而耕者” 。 三等以下的主户 , 他们获得的田地数量有限 , 并不能供应一家老少的开支 , “所养常依于营求 , 又有两税之徭” , 生存状况比客户强不了多少 , 一旦遭遇特殊情况 , 只能依靠救济 , “及其遇水旱 , 行赈给” 。 这些人连基本的温饱都难解决 , 更别提再高昂的牛市中购买耕牛用于农业生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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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向富人借贷成为他们解决耕牛问题的方法 , “得田而无以为耕 , 借资于富人” 。 并且小农团体是非常精明的 , 在做出任何决定时都会深思熟虑 。 虽然有时是被环境所逼迫 , 但绝大多数会根据自身经济实力 , 衡量长期利益和风险 , 然后做出理性选择 , 以求获取最大效益 。 因此 , 耕牛租赁群体中依据他们的经济实力 , 可以分为合租和单租两大群体 。
合租是指共同耕作主家土地 , 使用主家耕牛的一种租借形式 。 采用这种形式的多是客户 , 他们受雇于官府和富户 。 而且宋代富户手中控制的客户人数并不比官府少 , “今大率一户之田及百顷者 , 养客数十家” , “西川四路乡村 , 民多大姓 , 一姓所有客户动是三、五百家 , 自来衣食贷借 , 仰以为生” 。 这些客户自由的一无所有 , 只能集中吃住在主家 , 使用主家提供的耕牛和种子 。
【历史故事】分析宋代耕牛的租借形式,和牛租的收取形式及影响因素】关于他们的社会地位 , 多数学者多引用苏轼的“募招浮客 , 分散其中 , 鞭笞驱使 , 视为奴仆”说法 , 认为客户地位很低 。 但苏轼描写的是四川地区的状况 , 当地存在庄园农奴制 , 对这些人的苛刻仅是个别案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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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 宋代客户地位已然上升 , 他们和主家形成唇亡齿寒的利益链 , 乡间农户多数是没有土地的人家 , 为了生存需要向本地的富户租佃土地 , “佃户既赖田主给借以养活家口 , 田主亦借客耕田纳租以供赡家计 , 二者相须 , 方能存力” 。 佃户依靠田主养家 , 田主也需要依靠佃户养家 , 双方在社会关系中地位虽然不对等 , 但是在农业生产中双方是一样的,需要各自的扶持 。 因此 , 富家大户把耕牛出租出去 , 是不会过分的苛刻他们 。
经济条件较好的三等以下主户 , 他们有自己田地 , 只不过是不能够养活自己 , 需要再租借他人土地 。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 , 就是是否能够保证不耽误自家田地的耕作 。 冬小麦如果种的早不利于麦苗过冬 , 种的晚长得苗就小 , 在合适的时间下种才会有好的收成 。 然而在合租耕牛的情况下 , 可能会耽误自家田地的耕作时间 。 这样稍微有能力的农户 , 会采用单独租赁的方式解决耕牛问题 。 这种情况在唐代就存在 , “借牛耕地晚 , 卖树纳钱迟”,“泽北村贫烟火狞 , 稚田冬旱借牛耕” , 都是无牛人家租借耕牛的实情 。
宋代因耕作技术进步 , 单独租牛更加普遍 。 宣和年间官府为了让流民回归家园 , 借给他们官牛和种子以及农具 , 要求“责限随带二税输纳” 。 既然官府把租牛费用算在税收里面 , 说明租牛者不是集体在屯田上耕作的人 , 应该是以一家一户为主的单租租赁户 。 另外 , 官府也会把牛租给一些散户 , “将各路寄养官牛的一半 , 许缺牛人户租赁” 。 南宋高宗时 , 临安地区缺牛比较严重 , 于是官府从福建地区把牛买来 , 再租给临安缺牛的农户 , 好让他们顺利的安排农事 。 真德秀也在《奏乞蠲阁夏税秋苗》中提到单独租赁的现象 , “下等农民之家 , 赁耕牛买谷种 , 一切出于举债” 。
【历史故事】分析宋代耕牛的租借形式,和牛租的收取形式及影响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