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黄巢有一首著名的诗,名为《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似乎抒发了满腹的怨气。也是,如果当初的唐王朝让他中个举人进士什么的,也许就没有后来的那一场劫难了。历史不假设,这些也都不说。黄巢的诗中有“黄金甲”,他也曾留下一座金甲宝藏,直到几百年后的元朝才被人无意中打开,而发掘到宝藏的那人就像做了一场黄粱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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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符五年,也就是公元的878年,黄巢率军渡江南下,与旧部王重隐呼应,攻下饶、信等地。12月,攻入福州,随后转战进入广东。起义军一路攻城破府,劫掠了大量金银,悉数携带势必影响战斗力,于是,黄巢决定在这里秘密埋藏部分金银。后来,他带军攻入长安,至兵败自杀,再没有回过福建一带,这里的宝藏也就无人知晓了。据《南村辍耕录》记载,几百年后的元朝,有一位赵生,原是宋朝的没落宗室,现在赤贫,夫妻住在福建的大山深处,以打柴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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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他正在溪边打柴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洞穴,壮着胆子打开石门进去之后,发现了一块大石,石头的背后刻着岁月和姓名,粗识文字的赵生能够辨认出来,这里竟然是唐末黄巢亲手埋下的宝藏!宝藏共分为九个洞穴,中间的一个藏着金甲,其余八穴则全部都是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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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降富贵!赵生狂喜,为了不引人注意,只是拣了一点散碎的金银,然后出来,再把洞穴恢复了原样。有了金银,当然不想再劳作,赵生家里越来越富裕,却看不出他有什么正当来源,邻家很眼红,怀疑他是干了盗贼的勾当。这位邻居有个姐夫曾经当过小吏,两个人对赵生是连哄带吓,胆小也老实的赵生就说了宝藏的事,还马上拿出了五锭银子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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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个小吏却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索求无度,一次不得满足,竟然就把赵生给告官了。赵生为了自保只好去求一位当地权贵,权贵的手段更高,没过多久,九穴宝物全都转移进了他家,权贵“广行贿赂”,当地官府也就不闻不问了。小吏再告,帅府就委派福州路的一名官员过来查访,权贵私下献上了那副金甲,于是官员回禀:“具问本根所以,实不曾发掘宝藏。”至此,小吏也知再告必有性命之忧,再看看赵生已经被权贵勒索殆尽,“其事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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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生夫妻倒也相安终老,只是无子,依旧打柴维生,一场富贵如同过眼烟云。权贵依旧是权贵,倒是那个得了金甲的官员,后来被改派到其他地方为官,每次都把金甲藏在自己的榻下,后来有一晚,“闻绕榻风雨声”,过了一会儿,掌灯来看,放置金甲的箱子锁还好好的,但打开之后,金甲却不翼而飞。究竟是被高人盗去还是如何,不敢声张,偷来的锣鼓敲不得,官员也是空欢喜一场,只能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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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做了一场梦,小吏一场梦,官员一场梦,包括黄巢本人不也是一场大梦?陶宗仪对此事的点评是:“是皆可为贪婪妄求者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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