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女真国俗》内容节选


金史|《女真国俗》内容节选
文章插图
*本文内容节选自《女真国俗》一书。
*崇尚黑色、白色
以白、黑二色来区别原始的氏族,中外历史也是有先例的。澳大利亚芒特——甘比尔地区的两个级别婚姻集团,一称克洛基(kroki) ,一称库米德(kumite) 。前者意为白鹦鹉,后者意为黑鹦鹉,就是以白、黑相区分的。《辽史》卷三 十七《地理志》永州条:
“有木叶山, 上建契丹始祖庙,?奇首可汗在南庙,可敦在北庙,绘塑二圣并八子神像。相传有神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示不忘本云。”
舒焚在其《辽史稿》中,虽否认白马、青牛为其图腾。但也承认“这说明契丹族最初有两个互为婚姻的氏族”。契丹是否以白马、青牛为图腾,可以暂且不论。《辽史》卷一《太祖纪》:辽太祖七年(913年)五月,记有
“以黑白羊祭天地”。
看来,后来的契丹人,也并未皆用白马、青牛祭天地,他所重视者也仅是黑、白二色的区别而已。
以颜色来区别人们的集团,其事例则是屡见不鲜。《史记》卷一百一十《匈奴列传》:
“冒顿纵精兵四十万骑, 围高帝于白登,七日汉兵中外不得相救饷。匈奴骑,其西方尽白马东方尽青驼马(青色),北方尽乌骊马(纯黑色),南方尽醉马(赤色)”。
汉高帝七年(前200年)冬,匈奴冒顿闥刘邦于白登七日,他所统帅的四十万骑兵,是以颜色为标志,分方位来部署的。《啸亭杂录》卷七,描写蒙古咯尔沁诸藩部落行军围猎时的情形:中军设黄纛, 左右两翼以红白二纛作标志,两翼之末称乌图里各立兰纛以为标志。《清史稿》卷一百三十《兵志》,记载满洲八旗,以黄、白、红、兰四色及镶黄、白、红、兰四色,为其各旗标志。汉族的五方、五德,也 是以色相配属的。当然, 这些都不是划分氏族的标志,但也表明人们是习惯于用颜色来区别人们的集团和其他事物的。而黑、白二色,对比最为明显,又最常见。
日夜变换,昼白夜黑。山川遍地,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嫫先民,以黑、白二色来区分自己的两个原始的婚姻集团或氏族,借以识别之,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后世的女真人,依然习惯于用黑、白二色来分别事物。虽然他们早已不知黑、白二号的划分,来自于原始的两个婚姻集团或原始的氏族的标志。但两大集团,依然还保有白号与黑号的某些区别痕迹。
女真境内的高山大川,有以黑、白为别而名之者。《金史》卷一《世纪》:
“生女真地有混同江、?长白山,混同江亦号黑龙江,所谓‘白山,黑水’是也”。
女真之先,于元魏时,更有名之为黑水部与白山部者。《金史》 卷一《世纪》:
“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号勿吉。勿吉,古肃慎地也。元魏时,勿吉有七部:日粟末部、曰伯咄部、曰安车骨部、曰拂涅部、曰号室部、曰黑水部、曰白山部。隋称靺鞨,而七部并同。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其五部无闻。”
又,女真人朝日夕月,用青白璧。《金史》卷二十九《礼志》:
“朝日玉用青璧,夕月用白璧,币皆如玉之色。”
女真人祭天,也尚黑白二色。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
、绍兴三十一年(金正隆六年,公元1161年) 十一月己亥(初七),
“是日,金主亮临江筑坛,刑白、黑马各一,以祭天,期用翌日南渡。”
这大概也与契丹一样,“示不忘本云” 。
金之军旅旗帜,也有用黑、白二色作为标志的。《三朝北盟会编》卷二百四十四,引张隶《金虏图经》:
“虏人以水德,凡用师征伐旗帜尚黑,虽五方皆具必以黑为主。”
《大金国志》卷三十四《旗帜》条,也引此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建炎元年(金天会五年、公元1127年)七月戊戌,
“起复朝请郎王圭言:金人攻城多是数处并攻,如攻东者,妄称西壁已破;攻南者,妄称北壁已破。俟喧器不定,即乘隙登城。又金人多用黑旗上城,务令守人夺取以撼众。”
金人军旅中,更有执白旗者。《大金国志》 卷三十二《立齐国刘豫册 文》,
“太祖武元皇帝仗黄钺而拯黔黎,举白旄而誓师众,妖氛既扫,区宇式宁。”
此句各书多异。《大金吊伐录》卷四《册大齐皇帝文》作,
“秉白旄而誓师旅”。
《三朝北盟会编》卷一百四十一引《金人册豫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