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百里奚荐蹇叔,群贤毕至,秦国大治

百里奚荐蹇叔,群贤毕至,秦国大治
童子|百里奚荐蹇叔,群贤毕至,秦国大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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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深知百里奚之才,正准备封爵为上卿。百里奚推辞:“臣之才,不及臣友蹇叔十之一二。君欲治国家,请任蹇叔而臣。”
穆公曰:“你之才,寡人已见,但未闻蹇叔之贤。”
百里奚回答:“蹇叔之贤,岂止君主未闻,便是齐、宋之人,亦未闻之,然而,臣独知之。臣曾出游于齐,想委身于公子无知,蹇叔制止臣道:‘不可。’臣因此离开齐国,逃脱了无知之祸。随后又游于周,想委身于王子颓,蹇叔复止臣道:‘不可。’臣又离开周,逃脱子颓之祸。后来,臣回虞国,想委身于虞公,蹇叔再止臣道:‘不可。’臣当时很贫困,利其爵禄,姑且留事,结果成为晋俘。我再三听从其言,均能脱祸,一次不用其言,几至杀身,其智远胜于我。如今他隐于宋国鸣鹿村,宜速召之。”
于是,秦穆公派遣公子絷假作商人,至宋以重金聘蹇叔,百里奚另自作书致意。
公子絷收拾行囊,驾起牛车二乘,径直朝鸣鹿村而去。见数人耕田在陇上休息,互相连唱,歌曰:山之高兮无撵,途之泞兮无烛。相将陇上兮,泉甘而土沃。勤吾四体兮,分吾五谷。三时不害兮,饔飧足。乐此天命兮,无荣辱!
公子絷在车中,听其音韵,有绝尘之致,非常感叹,对御者曰:“古云‘里有君子,而鄙俗化。’今入蹇叔之乡,其耕者皆有高遁之风,信乎其贤也。”
于是下车,问耕者:“蹇叔之居何处?”耕者道:“你为何问之?”
公子絷道:“其故人百里奚有书信,托吾致之。”
耕者指示说:“前去竹林深处,左泉右石,中间一小茅庐,便是其居所。”公子絷拱手称谢。复登车,行将半里,来至其处。
公子絷举目观看,风景果然幽雅。
公子絷停车于草庐之外,让随从叩院门。有一小童,开门问:“佳客为何而来?”
公子絷道:“吾来拜访蹇先生。”童子说:“家主不在。”
公子絷道:“先生去哪儿了?”童子说:“与邻家老伯到石梁观泉去了,不久便回。”
童子|百里奚荐蹇叔,群贤毕至,秦国大治】公子絷不敢随意进其庐,便坐在大石上等待。童子将门半掩,自入户内。须臾,见一大汉,浓眉环眼,方面长身,背着鹿蹄二只,从田塍西路而来。
公子絷见其容貌不凡,起身迎之。那大汉即置鹿蹄于地,与公子絷施礼。公子絷问其姓名。大汉答:“我,蹇氏,名丙,字白乙。”
公子絷问:“蹇叔是君何人?”对曰:“是家父。”
公子絷又重新施礼,口称:“久仰!”大汉道:“足下何人?到此贵干?”
公子絷道:“有故人百里奚,今仕于秦,有书信托我奉候尊公。”
蹇丙说:“先生请入草堂少坐,吾父即至。”
说完,推开双门,让公子絷先入。蹇丙再将鹿蹄背着,进入了草堂。童子收进鹿蹄。蹇丙又复施礼,分宾主坐定。公子絷与蹇丙谈论些农桑之事,因及武艺。蹇丙讲得很有次第,公子絷暗暗称奇,想道:“有其父方有其子,井伯之荐不虚也。”
献茶方罢,蹇丙让童子去大门前迎候其父。少时,童子来报:“老翁回来了!”
蹇叔与邻家老翁,紧随而至,见门前有车二辆,惊道:“吾村中怎么会有有此车?”
蹇丙快步走出门外,先说了原故。蹇叔同二位老翁进入草堂,各各相见,叙次坐定。蹇叔道:“刚才小儿言吾弟井伯有书,请以见示!”
公子絷遂将百里奚书信呈上。蹇叔启缄观之。略曰:
奚不听兄言,几蹈虞难。幸秦君好贤,赎奚于牧竖之中,委以秦政。奚自量才智不及恩兄,举兄同事。秦君敬慕若渴,特命大夫公子絷执金奉迎。只望能幡然出山,以酬生平未足之志。如若兄长贪恋山林,奚亦当弃爵禄,相从于鸣鹿之乡了!
蹇叔道:“井伯为何能见知于秦君?”
公子絷将百里奚如何作为陪嫁逃离楚国,秦君闻其贤,以五羊皮赎归始末,叙述一遍。“如今,寡君想封君为上卿,井伯自言不及先生,必求先生至秦,方敢登仕。寡君有不腆之币,派絷致命先生。”言讫,即唤左右从车厢中取出征书礼币,排列草堂之中。
邻居老翁都是山野农夫,从未见此盛仪,相顾惊骇,对公子絷说:“吾等不知贵人至此,有失回避。”
公子絷道:“何出此言?寡君望蹇先生之临,如枯苗望雨。烦二位老翁相劝一声,受赐多矣!”
二翁对蹇叔说:“秦既如此重贤,不可虚了贵人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