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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速、颤振、大侧风、高温、高原……这些在以前民用运输机试飞中不得不依靠“外援”的高风险科目 , 在运-20上发生了彻底的改观 。
首飞试飞员邓友明自豪地说:“运-20飞机从头到尾 , 全部由我们中国人自己飞出来 。 ”
现在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容易 , 可当年的实际试飞情况 , 则是充满风险和惊险的 。 尤其是在飞失速的时候 , 连运-20试飞总师霍建武都曾坦言:“说实话 , 我当时做好了‘请外援’的思想准备 。 ”
“小飞机讲尾旋 , 大飞机讲失速” , 在大飞机试飞过程中 , 飞失速被视为难度最高、风险最大的科目 。
何谓失速?
当飞机的迎角增加到某一数值后 , 飞机的升力系数不升反降 , 导致飞机升力迅速小于飞机重力 , 飞机便会很快下坠 , 这被称为“失速” 。
飞机失速后 , 试飞员必须赶快采取措施 。 对运-20的试飞员们来讲 , 这是一个从未涉足过的科目 。
开飞前 , 试飞员们做了大量准备工作 , 进行了充分的试验验证 , 操控技术、飞行经验都已积累到位 。 第一个飞行日 , 试飞员4次进入失速 , 成功改出 。 在之后的试飞过程中 , 他们数百次进入失速 , 在空中不断逼近极限 , 一点一点摸清了各种条件下的状态数据 , 彻底攻克大飞机失速难关 。
首飞试飞员邓友明曾亲述过运-20飞失速的过程:在飞行速度减小的过程中 , 感受飞机的响应是不是可以操纵的 , 一直到飞机出现不可控的状态 , 然后再想办法及时改出来 。 第一次失速是我参与的 , 飞机基本上是头朝下立起来了 , 这个时候改出来之后 , 飞机还带俯角 , 俯角意味着飞机在继续增速 , 这个时候风险已经在面前了 。 而要成功改出来 , 需要机组的配合 , 需要准确的判断 , 不能有任何一个闪失 , 而且操纵必须非常精准 , 如果不及时改出来 , 就会碰到右边界颤振 , 那样的话 , 飞机就可能空中解体 。 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 , 可能就是三五秒的时间 , 但是试飞员心路的历程是非常长的 , 因为你要判断、决策、处置 , 这个过程对试飞员来讲 , 是个漫长的过程 , 感觉可能就是十分钟 。
“失速”能力的具备 , 对于运-20试飞队伍的水平具有里程碑意义 。
中国的地理特点是西高东低 , 南热北寒 。 西部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多米 , 北部最低温度-50℃ , 南部最高温度40℃ 。 中国又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 , 东西距离5000多千米 , 南北相距5500多千米 , 因此要求大型运输机有较大的航程 , 较高的巡航高度 , 较宽的温度适应范围 , 还应具备较强的高原机场起降能力 。
试飞员们“天南海北地找极限环境” , 在北疆飞“高寒” , 在南国飞“高温”“高湿” , 在世界屋脊飞“高原” , 在戈壁滩上飞“大侧风” , 全面验证飞机性能数据 , 并进行军机专有的空运、空投、空降试验 。 可以说 , 这是大飞机风险科目的“大汇总” 。
2014年8月 , 长沙 , 高温、高湿试飞 。 工作一天下来 , 参试人员就像洗了个桑拿 , 从里到外全部湿透 。
2015年1月 , 在最寒冷的时节 , 大运测试团队来到了北方某地进行高寒试验 。 当时现场的温度已经是-30℃以下 , 试验设备输出都不正常了 , 此时队员们准备自用的一大包暖宝宝发挥了作用 。 测试团队在极寒条件下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 , 但运-20却以其健硕的体格依然稳步起飞 , 上千个参数准确传回地面 。 试飞结果表明 , 飞机具备中国极寒地区使用能力 。
稻城亚丁机场 , 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南部稻城县境内 , 海拔4411米 , 是世界最高机场 , 也是运-20高原测试的最终场地 。 高原空气稀薄 , 含氧量低 , 这不仅是对飞机性能的一次检验 , 也是对测试团队队员们生理机能的一次挑战 。 到高原第一个考核的就是起落架 , 着陆期间有磨损 , 需要换轮胎 。 换轮胎要用人来摇千斤顶 , 要把上百吨的飞机顶起来 。 全靠试验人员进行手摇操作 。 试验团队基本上就十个人左右 , 把飞机摇离地面大概有100毫米 。 随着飞机的平稳着陆 , 历时20天的高原试飞画了个句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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