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代开始,中国人餐桌上的蔬菜、水果开始丰富起来,因为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了许多“外国农产品” 。
所以,许多今天看来非常普及的水果蔬菜,其实都是舶来品 。那么,不同时代的中国古人餐桌上,又会有哪些水果呢?
1中国人世世代代都在吃的本土水果
汉朝以前,虽然人们的餐桌上没有“洋水果”,但由于中国本身地大物博,所以人们可以吃到的水果种类并不算少 。只不过由于当时的水果产量不高、储存技术不好,所以人们吃水果的成本比较高 。为了能够经常吃到美味的水果,统治者们还专门设置了一个管水果的官职——场人 。
《周礼·地官司徒第二》中记载:“场人:掌国之场圃,而树之果蓏珍异之物,以时敛而藏之 。凡祭祀、来宾,共其果蓏,享亦如之 。”也就是说,场人这个官职专门负责水果的种植、储藏,等到国家有重大活动的时候,他们要献上鲜美的水果,以供皇室及嘉宾们享用 。
当时人们可以吃到的水果,有桃、李、枣、栗、梨、梅、杏、榛、柿、瓜、山楂、桑椹等 。其中桃子是最常见的本土水果,所以中国古代的典籍中,经常会出现与桃子有关的典故,如《诗经》中的“投桃报李”、《左传》中的“二桃杀三士”等 。另外《诗经》中也流传下了许多关于桃子的诗歌,如“桃之夭夭、妁妁其华”,出自《诗经·国风》,属于在人民群众中广为流传的民间诗歌,可见桃子这种水果在当时也是普通人都能吃到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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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桃子一样古老的本土水果还有杏,“杏”这个字,在甲骨文里就已经出现 。关于杏的记载,在《庄子》《管子》和《山海经》中都可以看到 。当年孔子讲学的地方,就叫做“杏坛”,其实就是一大片杏树林 。
杏虽然古老,味道也不算差,但是和桃子比起来普及性差得太远,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杏吃多了容易让人生病,因而它一直属于小众水果 。
在《诗经》中,还有关于木瓜的名篇——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或许有人会因此认为,我们今天吃的木瓜早在春秋时期就有了,那它一定是土生土长的水果 。其实不是这样,今天我们的吃的木瓜,和诗经中所说的木瓜是两回事 。今天吃的木瓜应该叫“番木瓜”,来自于南美洲,很晚才进入中国 。《诗经》中所提到的木瓜究竟是哪种水果?其实现在还有争议,有人认为它是贴梗海棠的果实,也有认为它是香瓜之类 的东西,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
还有一种中国土生土长的水果是就是橘子 。话说齐国晏子出使楚国,楚国国王见晏子身材短小,就想折辱他一番 。楚国国王命令手下带上来一个犯人,当着晏子的面问:“他是哪国人?”手下大臣说说:“齐国来的,偷东西被抓了 。”楚王不怀好意地问晏子:“你们齐国人咋这么爱偷东西?”晏子说:“橘子生在淮南,美味无比;生在淮北,酸涩难吃 。这人在我们齐国是个守法良民,来了你们楚国就变成小偷,可能是因为你们这儿特产小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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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是春秋时候的人,他能随口用橘子来自举例子,可见当时橘子也是知名度比较高的水果 。要说起中国最具代表性、历史最久远的水果,恐怕要数红枣 。据史料记载,红枣是原产中国的传统名优特产树种 。经考古学家从新郑裴李岗文化遗址中发现枣核化石,证明枣在中国已有8000多年历史 。直到今天,几乎全世界的红枣都是中国出产的(98%),除了中国之外,只有韩国、日本有少量种植 。
中国本土就有的水果,除了上述很常见的桃子、杏、橘子、红枣之外,还有一些直到今天都非常罕见的独特品种 。
【中国古人都吃些什么水果 中国古代人吃什么水果】有一种叫欧李的小果子,主要产自中国北方地区,这种小果子属于药食同源的水果,也是中国特有的水果品种 。欧李在历史上曾经是皇家的贡品 。据说康熙皇帝特别喜欢吃,还专门派官员去种植 。到了近代,人们发现欧李是一种富含钙质的水果,因此人们开始将其称之为“钙果” 。在我国的南方,有一种历史悠久的水果叫黄皮果,又名黄弹、黄枇 。它是著名的“岭南佳果”之一,素有果中之宝的称号 。这种果子营养丰富,而且黄皮果果树的叶、树皮都可以入药 。
中国的“土著水果”种类不少,所以即便是3000年以前的古人,吃点水果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儿 。只不过,由于中国疆域广大,而许多水果有不耐储存,所以当时北方人想要吃点南方水果,就很困难 。因而像橘子、梅子这类的水果,在北方属于稀罕玩意儿,一般人一辈子也吃不了几次 。
2地理大发现和水果种类大暴发
正如我们之前所说,张骞出使西域后,中原地区和西域诸国的交往开始变得频繁起来,许多洋水果也开始进入中国,进一步丰富了中国人的水果食谱 。今天我们吃的葡萄,就是那个时候来到了中国 。事实上,葡萄并不完全是舶来品,中国本土也有将近40种野生葡萄品种,但是我们今天吃的葡萄,却都是外国葡萄的后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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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葡萄一起进入中国的,还有石榴 。在伊朗、埃及等国家,石榴的栽培历史可以追溯到青铜时代 。埃及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的陵墓中,考古学家就曾经发现已经变成黑球的石榴 。最晚在公元前1458年,石榴就已经成为当地非常普遍的水果 。张骞出使西域时 ,把石榴带回了长安,后来在我国南北都有广泛栽培 。石榴之所以被中国人迅速接纳,得益于其圆圆的果实外形和数量众多的种子符合中国人心目中多子多福的寓意 。
今天最为常见的苹果,其实也是从中亚地区传过来的,而且苹果在中国的历史比较短,有人认为,苹果最早进入中国的时间可能是元朝,在此之前,中国人所说的苹果其实是一种叫柰的小果子,虽然也是苹果属的物种,但是与我们今天吃的苹果有很大不同 。另外,众多“吃瓜群众”最喜欢的水果——西瓜,进入中国的时间也非常晚,直到1204年(宋朝)才终于来到了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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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两代,随着世界各国的交往越来越频繁,又有很多水果传入到了中国 。我们今天常见的菠萝,是明朝传入中国;草莓、番木瓜、番茄等,是清朝传入了中国 。
几千年来,中国人对水果的热爱从未变质 。本土品种加上舶来品种齐聚中国,使得中国成为水果生产和消费的大国 。目前,我国水果产量占亚洲水果产量的16%,水果的市场规模达到了3万亿 。不过,中国的人均水果消费水平仅仅是发达国家的三分之二,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未来,中国水果产业依然是一个能够持续增长的“金矿产业” 。
作者:李伟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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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农产品》杂志2021年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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