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些的?我妈没跟你说过!”我瞪着她问 。
四婆子把嘴一撇,说:“因为我会算啊 。”
“你会算个屁!你是不是调查过我家?”我恼怒地追问 。
四婆子拍了拍肩膀,笑着说:“这算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招,随时随地摸清身边人的底细,说不定时候他们就会上门找你算卦,到时候你一下子说中要害,之后无论你讲都对的 。另外,做人做事别太冲动了,人如果不冷静,就没办法做出最合理的判断,你看见哪个动不动就和人急头白脸了?”
“我可没说要做你徒弟!”我用力打开了四婆子的手,对她大吼着 。
四婆子笑着说:“我你不愿意让我插手你家的事,可能是觉得我在你们,但出发点也是好的,起码我没怂恿妈再去做买卖,没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而且,我也没要过你们家一分钱 。”
她这话确实让我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但我并没有对她和颜悦色,依旧强硬地瞪着她说:“反正你以后别给我妈算卦了,要不我天天给你捣乱!”
“行,不给她算了 。那你想不想跟我学啊?我觉得你是真有天赋,算好了以后能赚大钱的 。”四婆子不放弃地劝说着 。
但我根本没兴趣,白了她一眼就转头回家了 。
从那天之后,四婆子就真的没给我爸妈算过卦了 。不过,我爸也在我妈的劝说下放弃了做生意的打算,在县里一家私人找了份会计工作,我妈也一起过去做出了纳员员 。
暑假一转眼就过去了,再开学,我转到了县里一所初中 。
和小学时不一样,到了初中,所有人都开始注意自己的打扮,谁穿了件名牌、谁戴了块手表、谁换了一台汉显的传呼机,这都会引起全班人的注意,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 。
而我都没有,衣服是穿我堂姐淘汰的,没钱去理发店,只能让我妈给我剪锅盖头 。只过了半个学期,名号就在里传开了,谁都新转学过来的常安是个穿姐姐旧衣服的穷鬼 。
因为穷,我常常被同学取笑,也没少为这事打架,一个学期被叫了五次家长 。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我选择忍耐,这些人就会蹬鼻子上脸,无休止地嘲笑我、欺负我 。
事实证明选择是对的 。到初三的时候,里已经没人敢招惹我了,他们都我是个都不怕的混球 。
初中毕业后,我去了城里一所寄宿高中开始了新,我不想再受穷了,所以从高一开始就谋划着赚钱 。宿舍楼每一层的卫生间里都会放一台投币洗衣机,我用一块拴线的磁铁把它了,然后做了十个简易投币器,在宿舍里五毛一次出租,一个月下来赚了四百多块 。
后来员发现没人去他那买币子,但洗衣机却每天转得飞起,于是顺藤摸瓜抓到了我,给我记了个大过,全校通报批评 。
可能应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在出名之后,竟然神奇地交到女朋友 。她叫江鑫,是隔壁班的,长得很漂亮,性格温柔,学习成绩又好,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胸前的一片平坦 。不过我不介意,或者说,这倒我松了一口气——如果她太完美了,我会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
高二下学期,为了在江鑫生日时给她一个惊喜,我弄了一套前年的考试卷子,修改了复印了一下,然后偷偷溜到了一个街区外的农机子弟高中,声称那份卷子是泄露出来的期末考试题,块钱一次可以给他们抄题目 。
这套假卷子赚了三百多块,再加上之前攒的钱,给江鑫买了一条项链 。江鑫非常,不过代价也是惨重的,通缉画像在农机子弟高中围墙上整整贴了两年 。
高二那年暑假,我和江鑫完成了笨拙但却甜蜜的第一次 。那天我把江鑫紧紧搂在怀里,心里想着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爱上其他女人了,她就是那个 。
高三开学后,所有人的都变得忙碌而紧张,为了能和江鑫考到同一所大学,我拼命地学习,加上江鑫的辅导,成绩也从年级倒数慢慢挤到前二百 。
学习并没有耽误我赚钱,卖卷子的事不能再干了,我就在宿舍里给同学煮泡面,一块钱加一个鸡蛋 。本来一切都顺风顺水,可偏偏那个劣质热得快出了问题,短路引起了电线起火,就连埋在墙里的电线都被点着了 。还好来得及时,把火扑灭了,但我那间宿舍还是被烧毁了 。
屋漏偏逢连夜雨,教导主任认出了农机中学那张通缉令上的人就是我,和校长一讨论,决定对我进行退学处分,让我三天内把家长叫来 。
说句实在话,退学的我一丁点都不在乎,但我爸妈供我念书不容易,这样的结果我无论如何不想告诉他们,我也更不想因此而失去和江鑫一起考大学的机会 。所以我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去教导主任和校长那里下跪求情,希望他们能放我一马 。但无论我说都没用,他们铁了心要把我这个害群之马赶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