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战争风云程咬金、黄巢、张士诚,古代私盐贩子为啥特别爱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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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私盐贩子造反的能力
但是当然,仅有造反的欲望是远远不够的,私盐贩子造反,也要有相应的能力 。前文已经备述三人造反时的政策原因和时代背景,这里分析三人的能力因素,不宜更分而述之,仅论私盐贩子造反所共有的、必备的能力 。
首先是武装 。
《旧唐书》记载,黄巢……月余,众至数万 。……官军加讨,屡为所败,其众十余万 。……藩镇不能制 。黄巢起曹、郓,南犯荆、襄,东渡江、淮,众归百万,所经屡陷郡邑 。
《明史》记载,士诚忿,……招少年起兵 。盐丁方苦重役,遂共推为主,陷泰州 。……有众万余 。
实事求是地说,黄巢、张士诚部,不过是乌合之众,一般来说去正规军八百里不止,即使上下同欲,也难有作为 。
但是,这一时期正规军也是十分糜烂了 。以黄巢这样的乌合之众,居然能“入犯京师”,而张士诚时,元代军队已经连缉盗都力不从心,使人叹息“集庆花山劫贼才三十六人,官军万数,不能进讨,反为所败,后竟假手盐徒,虽能成功,岂不贻笑!”
农民起义军的武装在实战中增长经验更新装备,虽然最终大浪淘沙,也足够腐朽的末代王朝伤筋动骨了 。更何况黄巢武装贩盐经验丰富,而元代两淮的盐徒也不容小觑,他们各有微弱优势 。——须知前文提到的替官兵灭贼的盐徒就是两淮人呢 。
其次是经济来源 。
盐是暴利行业,私盐贩子胆子大,腰包也肥 。黄巢世代贩盐自不必提,而张士诚虽是贫家子弟,但此后聚众百万成为一方诸侯,且据有两淮富庶之地,私盐贩子的经济来源,也是他们的造反底气 。
最后是人际网络,这恰恰是最重要的 。从黄巢和张士诚的性格看,黄巢“喜养亡命”,张士诚“颇轻财好施,得群辈心”,这种记载不只是表明他们的性格有助于此后的造反事业,还同时透露出他们对乡间游侠儿、恶少年的聚集力 。
而在古代中国这样一个乡土社会,乡间任侠虽然“以武犯禁”,但在乱世,确实成为自发的民间自治治安组织 。
而自他们踏上贩卖私盐的征途,这意味着他们需要打通官府的关节 。官府对私盐打击力度大,相关制度也随时间而愈加严苛 。我们知道,王朝末年官吏队伍腐败,尽管如此,做私盐买卖等虎口夺食的事情,也需要“得其门而入”,贪婪的官吏也需要“安全感” 。
换言之,私盐贩子一路上要打通各种关节,熟悉各种律法,甚至与官员熟识或本身就是官员意志的化身 。这些在贩卖私盐时积攒的人际网络、往来经验,稍加转化,即可在起义后成为起义的助力,或者至少减少不必要的阻碍 。
四、小结
私盐贩子造反首先是有动力,包括时代的、社会的和私盐贩子这一职业带来的动力 。其次是有能力,包括经济上的、政治上的、社会上的各种维度的能力 。
自宋元以来,盐税逐渐成为“国赋”,变成了国家财政收入的支柱之一,相应的,私盐贩子的规模、能力也是与日俱增,私盐贩子逐渐成为农民起义中的一支力量就是对此的回应 。
而明末文言小说《隋唐演义》中私盐贩子程咬金的出现,也是古代民众对“私盐贩子爱造反”一事在大众记忆、历史塑造层面上的肯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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