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山客犹眠莺啼山客犹眠( 四 ) _山客犹眠

我把手放在肚子上，想着我的小妹妹。
九
月小的时候觉得恶心，没有食欲。月子大了，走路困难，浮肿，腰疼。阮英非常爱我，不敢让我工作。甚至女工的生活工具都被藏了起来。她每天都粘着我。她不在田间做任何工作。而是去村里拿纸，给别人抄书挣钱。他对我太好了。
我不怎么样。每天晚上一个娘的吼就睡着了。她扭着脖子，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她不知道手从哪里来，递给我一个死胎。明明她要生了，却说，你看，这是你的孩子。
如果我母亲不来，阮也会来。她脸色苍白，有笑有哭，一直握着我的手。她说，抽烟吧，姑娘，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半夜醒来，不敢动，怕吵醒阮英。午夜过后，我睁着眼睛躺着，等待黎明，等待阮英醒来，等待他吻我。
这些年来，我再也不敢看自己的脸了。
阮英着急了，他想问我，但他说不出话来，伸手做手势，又想起我听不懂，只能把手放下。
我瘦瘦的，他也和我一样瘦瘦的。
他总是狂躁不安。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问我怎么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只能假装听不懂。
来的时候，院子里有两三朵桃花，其余的都簇在一起。我勾了一把叉子，吻了一朵桃花。
村里的桃花羞涩而温暖，枝头点缀着星星，羞涩而温暖，像阮英。我松开花，握住树枝，小心翼翼地靠在桃树的树干上。
我想起了我妹妹出生的那一天。我妈一开始躺在床上，灰白的脸上挂着细密的冷汗。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屋顶发呆。
我叫她:阿姨，阿姨，你怎么了？
阿娘终于看了我一眼。她的鬓角被汗水打湿，一滴汗水顺着脖子蜿蜒而下。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温柔地摸我的头。她朝我淡淡一笑:闫妍，你真好。
那时候的她还很温柔，没有歇斯底里，脸也没有扭曲到恐怖。那时候我一直陪着她，直到爸爸回来。
10
热气涌了出来，打破了水。我对着桃枝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憋不住力气了。我借用了树枝的力量，但还是有些不稳。阮英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冲过去，看到我两腿之间混着血的透明液体。
他急切地抱起我，快步向房子走去。粘稠的液体从腿上流了出来。我控制不了这个。细痛阵阵袭来。阮英匆匆忙忙地走着。胳膊再稳，也更疼。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流下了眼泪。
阮英。阮英。
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床上，拉好被子盖好，转身出门。我抓住他的手，细痛渐渐落下。阮英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惊慌地朝他摇了摇头。
不要走。
他拉着我的手，不知所措。他抬头看着外面，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对他摇摇头，眼里含着泪水。我恳求他不要离开。
他转过身来为我擦去冷汗，亲吻我眼中的泪水。动作轻柔，像一年一度的桃花落在我脸上，轻而柔，夹杂着心跳的力度和节奏。
砰，砰，砰...
他指着外面，示意了一会儿。他的手没有以前那么平静，不知所措，忧心忡忡。我明白了。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我哭着对他摇头，抓着他的袖子越来越用力。他残忍地打断了我的手。
不要走...
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疼痛又回来了，又急又猛。这是威胁。我一张嘴就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呼吸。疼痛压迫着我的内心，让我紧紧抓住被子，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抬起头。
我不禁又想起了我妈。奶奶尖叫着翻滚着，她温柔的眼睛里翻出了许多眼白。她突然低下头，重重地摔了一跤。一滴眼泪打在床单上，爆开飞溅，刺痛了我的眼睛。她尖叫着爸爸的名字，沙哑而破碎，仿佛用了一生。
疼痛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声音破在喉咙里，喊不出来，挣扎不起来。我朝门口望去，太阳已经下山了，阮英还没有回来...
11
当我再次醒来时，首先感觉到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被成群结队的军队碾过。它让我哭了，全身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沉寂了很久的声音打破了凄厉的哭声。双腿被强行分开，有人冲着我喊“推” 。阮英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他回来了。
阮英摸了摸我的脸，他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迸裂，飞溅，顺着我的眼泪滑落。他抽泣着，抱着我，吻着我，助产士把他拉了出来。他摇摇头，跪在床边，把手伸进我的嘴里。
他不能说话。他是一只不会叫的林莺。我尖叫着，像当年的奶奶一样挣扎着，痛得太厉害了。绝望中我用头撞墙，但我碰到了阮英柔软的手掌。我透过疼痛的缝隙看着他，他泪流满面。他吻了我的手，我的汗水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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