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协会案件的解决方案之一是找到其作家和出版商对图书馆所有书籍的所有权 。不过,你也可以和所有的作家达成集体协议:所有的作家都同意谷歌可以扫描他们的书,并显示在搜索结果中,前提是他们与谷歌分享销售这些书的利润 。
德普律师事务所的杰夫·丘纳德在此案中代表出版商 。他说,“集体诉讼机制可以解决制度上的问题,因为集体诉讼放弃了之前的各种诉讼,致力于为未来寻找解决方案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将此视为解决绝版图书问题的契机,将它们从尘封状态中拯救出来,我认为这是非常明智的 。”
这个想法真的很棒 。如果你能让写手们集体同意你的解决方案,并说服法官通过(这一步是必要的法律程序,因为要保证集体代表是以集体利益更大化的方式行事),那么你就能迅速切断旧书所有权的烂摊子 。集体诉讼和解后,所有属于该阶级的作者和出版商必须同意谷歌的扫描计划 。
但是,自然,你得给作者和出版商一些好处 。这也是本案最精彩的部分 。这个解决方案的核心是授权绝版书 。作者和出版商可以随时带着他们的书退出这一协议,但对于不退出的人,谷歌将拥有展示和销售这些书的自由,但作为回报,63%的收入将由一个新成立的第三方机构——图书权利登记处(Book Rights Registry)保管 。登记处的职责是当作者来要求某些书的版权时,给他们一笔钱;对于版权不明确的图书,使用一些基金会来追踪图书的版权归属 。
库纳德说:“图书出版业并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行业,作者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能从绝版图书中获益 。这并不是说他们现在会从谷歌图书和版权注册中赚很多钱,而是说他们至少不会一无所获 。而且,说实话,大部分作者都希望有人看到他们的作品 。”
这份名为谷歌图书搜索修订版和解协议的文件有十几个附录,共计165页 。确定细节花了两年半的时间 。萨诺夫将谈判过程比作作者、出版商、图书馆和谷歌之间的四维象棋游戏 。“谈判的每一个参与者,真的每一个人,当时都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把这个谈成了,那将是每个人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更大的成就 。”最后,该协议要求谷歌支付1.25亿美元,其中包括向其扫描的图书的版权所有者支付4500万美元(每本书约60美元),分别向出版商和作者支付1550万美元和3000万美元,以及3450万美元用于设立图书版权登记处 。
这个协议还规定了这些重生的绝版书应该如何展示和销售 。根据协议,谷歌可以展示该书高达20%的内容来引诱用户购买,谷歌可以以算法或版权所有者确定的价格出售可下载的电子版,价格从1.99美元到29.99美元不等 。所有绝版的书都会打包存储在一个“机构订阅数据库”里,大学可以买来供全校师生免费搜索阅读所有的书 。协议第4.8 (a)条还用法律语言干巴巴地宣布,一项无与伦比的公共事业即将开始:美国所有地方图书馆都将建设阅读终端,并向公众开放数据库的资源 。
年复一年,起诉和谈判终于敲定了所有的细节 。然而,在2011年,一项计划似乎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正如伯克利的法学教授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当时所说,“这个解决方案就像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图书馆可以获得成千上万的书籍,谷歌在图书搜索服务上的投资没有浪费,作者和出版商可以从没有商业价值的书籍中获得新的收入来源 。法律没有必要否定这样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
因此,她写道:“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冒险的集体诉讼案 。”但按照她的思路,这也是这个方案最终失败的原因 。
谷歌图书搜索修正协议的公布,当时上了头条 。这真的是一个大事件,大到足以撼动整个图书出版业 。作家、出版商、谷歌的竞争对手、法律学者、图书馆员、美国 和感兴趣的公众都在热切关注案件的每一个进展 。当首席大法官陈德霖(Denny Chin)征求公众对这一解决方案的意见时,回应如雪片般飞来 。
参与这一协议的人预感到可能会有一些反对意见,但他们没想到遇到的是,用萨诺夫的话说,“骇人听闻的 ”,声称这一协议将产生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反对意见不一,但似乎都觉得这个协议只会给谷歌很大的权力 。时任哈佛图书馆馆长的罗伯特·罗伯特·达恩顿说:“我们愿意把最棒的图书馆交给一家大公司,让它想收多少钱就收多少吗?”
事实上,达恩顿最初支持谷歌的图书扫描计划,但这份和解协议让他感到焦虑 。像许多其他人一样,他担心学术期刊市场发生的事情会在谷歌图书的数据库中重演 。起初,价格可能是合理的 。然而,一旦图书馆和学校开始依赖订购谷歌的数据库,订购价格就会像高利贷一样开始飙升,最终涨到和各种学术期刊一样高 。以2011年为例,《比较神经病学杂志》每年的订阅费高达25910美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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