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海上之盟的正式较量:“归化”官员赵良嗣为北宋拿到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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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19年 , 宋徽宗摆明不想跟女真人继续合作 。 比之远在东北的女真人 , 宋徽宗更担心卧榻之侧的契丹人 。 所以 , 在获悉金辽正在谈判后 , 北宋立即撤回会盟使团 。
但是 , 完颜阿骨打阿骨打却突然温柔起来 。
首先放归护送使者呼庆 , 而这之前已经扣了六个月;其次让呼庆给宋徽宗传话 , 自己还给宋徽宗写了信 。 虽然仍旧脱不掉土匪做派 , 却展现了极大的合作诚意 。 简单说就是我们跟契丹没谈成 , 请北宋赶紧再派使者会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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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20年 , 宣和二年 , 二月 , 北宋派出赵良嗣使团 。
赵良嗣即大辽幽州人马植 , 首提“联金灭辽、收复幽云”之议 。 归宋后 , 被赐赵姓 , 更名为赵良嗣 。 这时候 , 他在宋朝已被闲置了快十年时间 。 即便认为马植是在公元1115年归宋 , 那也被闲置了五年时间 。 之所以被闲置 , 不是北宋不信任 , 而是海上之盟的操作前提没出现 , 而操作过程也太复杂 。
在赵良嗣之前 , 北宋派出过两拨使者出海 。 登州军校与高药师那次不算 , 因为根本没跟女真人建立联系 。 第一次是马政父子出使 , 初步建立联系 , 见到了完颜阿骨打;第二次是呼庆出使 , 本来马政父子也要去 , 却因辽金和议被召回 。 这两次出使 , 仅是建立联系 , 而不是建立盟约 。 因为双方根本没谈各自要价和权利义务分配 。
因此 , 赵良嗣使团才算一个正式的会盟使团 , 任务就是要跟女真人讨价还价 , 明确彼此的权利义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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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 , 会盟这么大的事情 , 北宋怎么也该派一个说话有分量、忠心有保证的大臣领衔 。 然而 , 并没有 。 宋徽宗只派了一个“归化”官员赵良嗣 。 北宋朝廷当真心大 , 就不担心赵良嗣会把自己给卖掉 。 或者 , 北宋压根没能瞧上女真这伙蛮夷 。
如果赵良嗣使团仅是一个传话工具 , 那也应该规定好谈判的上线和下线 。 什么应该争取、什么不能让步 , 等等这些必须明白告诉赵良嗣 。 然而 , 也没有 。 宋徽宗和童贯 , 只是让赵良嗣便宜行事 。 这就算充分授权 。
即便是这样 , 也没事 。 因为赵良嗣一直真心真意地为北宋办事 。 而且 , 这家伙的见识远超马政、马植以及呼庆这些纯军事干部 。
但是 , 宋徽宗的操作太骚 。 为了秘密结盟 , 朝廷竟然没发国书 , 只让赵良嗣带了一封徽宗皇帝的御笔书信 , 即:
据燕京并所管州城 , 原是汉地 , 若许复旧 , 将自来与契丹银绢转交 , 可往计议 , 虽无国信 , 谅不妄言 。
最后 , 让北宋陷入被动的 , 就是这封御笔书信 。 因为北宋理解的“燕京并所管州城” , 与女真人理解的不一样 , 也跟契丹人的行政区划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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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嗣使团 , 在当年三月份 , 抵达辽东 。 但女真大军已经从东北杀向草原 。 完颜阿骨打兵分三路进攻大辽首都上京 , 即今天的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巴林左旗一带 。 所以 , 赵良嗣使团又从东北赶赴草原 。 在上京附近的青牛山 , 赵良嗣才算见到完颜阿骨打 , 同时观看了女真攻破上京的作战 。
这时候已是五月中旬 。
女真还在东北称霸的时候 , 宋金谈判是一番情境 。 因为女真并没把握灭掉大辽 。 但女真攻破上京之后 , 则是另一番情境 。 自己一个人都能灭了大辽 , 那还跟北宋谈什么?即便谈 , 女真也要居于主动 , 而北宋只能处于被动 。
但是 , 即便在这种情境下 , 赵良嗣还是竭尽所能为北宋争取利益 。
首先 , 赵良嗣最大限度地扩大了“燕京并所管州城”的范围 。
所谓“燕京并所管州城” , 仅是大辽的南京析津府 , 也就是今天的北京、河北北部等山前诸州 。 那山后诸州呢?也就是今天燕山以北、太行山以西地区 。
同时 , “燕京并所管州城” , 包不包括营、平、滦三州?在石敬瑭割让十六州之前 , 契丹已经突破长城占领了这三州 , 位于长城以南 , 属今天河北北部、辽宁南部一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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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山后诸州、一个是营平滦三州 , 这两块地方也算故汉地 , 所以北宋全要 。 冲这一点 , 赵良嗣的见识不仅秒杀马政父子 , 而且秒杀宋徽宗 。 因为宋徽宗都没能想到还有营平滦三州必须得谈 。 关键是这三州属于大辽的三州处置使司 , 跟幽州南京、大同西京所在的幽云十六州 , 是完全不同的行政区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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