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个瞬间让你觉得父母很爱你?( 二 )
我总敷衍着回答,有时心情不错便乖巧的放置几些。若当时正忙,我就懒得折腾,任它叠在角落里置放,等下次奶奶再给我打电话,还重复这一过程。
可能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信这些,她是怕我不愿意收,所以就在我离开前暗暗藏放进背包里,这样一来,我便没有拒收的机会了。
等幸运符一路火车被我带回北京,她再打电话来催我一张张放好位置,在她的心里早就想好了我房间的每个角落,每一张,都有它不同的用意,但不过是平安之类云云,据说大富大贵的福气靠符是求不来的——我奶奶也从来只希望我平安就好。
后来我再回老家,奶奶与七姑八姨乘车去远处烧香,她便叫我独自上近处的庙里参拜,虽说是近处,但其实也不近,老家路全是泥土——毕竟车开不动的地方都是远方。
估摸着有三四公里,出门前没觉得有多困难,却没想到要翻过一座山。踩着黄土翻过去,还要再沿着湄洲海一路兜圈。在城市里生活习惯了,太久没走这样坎坷的路,一路磕磕绊绊,走一半的时候就感觉袜子已经破了。
最后在一处树荫旁看见庙,一位先生正从香炉前走过,见我进来,冲我笑了笑。我进去,问参拜步骤,这才知道拜神的和放炮的顺序都不能乱,乱了不讲道理。
与他攀谈起来,他说知道我,说我奶奶每星期来庙里三趟,翻山越岭的来求符,参拜顺序一乱就重来,生怕有什么差错,刮风下雨也不断。先生说,有时候习俗节日来了,她肩上就挎一副扁担,两边挂着木箱,里面都是鞭炮,挺沉,鞭炮响起来就热闹,好日子来了,求的符更灵!
先生又说,年底那些符就被你们带走,去北边工作,生活,等下一年年底再回来,又是一叠符,平安的啦。
先生还说,你奶奶啊,就踩着那双布鞋来来回回。
我想起来那条崎岖的山路,海滩软陷的沙,还有奶奶一年四季穿着的平底布鞋。
后来我听老家的邻居讲,早年我在北方生了病,我奶奶一个人走到港口坐船去湄洲岛烧香求平安,她不识字,还晕船,就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晕船药,鞭炮,香,一个人在湄洲岛待了一整天。
人多,排队,她看着高高的庙顶向里面走。
那船我坐过,要半个小时才能到。摇摇晃晃,我一个年轻人都受不了,我奶奶一连去了三趟。
那天回到家里,我问奶奶还有没有符要今年给我,她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连说你不要问……我猜还是怕我拒收,想偷摸放我包里,我便刻意把包放在显眼位置,谁知道她还偏偏不急,直等临走前一天,我关了灯在被窝里回微信,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我赶忙装睡,从被窝里听见,老人家缓慢的走到我床边,那一叠符,就这么放进了我包里。
后来我记下了每个符的位置,背包口袋里,钱包内夹,卧室床头,衣柜下方,北漂搬家勤,每次收拾房间之前我都先把幸运符收好一侧,在新家里放置。
我奶奶信这个,我还是不信,但我信我奶奶。
人啊总是这样,把微弱的善意当成一惯而得,殊不知堆积起来的微弱慢慢地就成了座山,我们沿善意铺成的阶梯一路向上走,还没来及往回看,身子就踏入了山顶的云雾里。
走得太快,有些东西,就来不及回头看了。
我说,这之前,你记得常回头看看,那铺梯的人就在山脚下,看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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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喜欢旅游。
她喜欢,但是我爸不喜欢。假期他就乐意呆在家里。
我妈说,就当带孩子出去见见世面嘛。
我爸瓮声瓮气地说,那你带嘛!
我妈一气之下,就把我爸一个人搁家,带我去旅游了。
说是旅游,其实近得很,不如叫远足。
一般也就是跟团去个省内的什么莫名其妙的小景点,或者去本市的明月山,爬爬山,涉涉水。
后来我在上看到萍乡武功山的美景,特别羡慕,特别想去。
聊天的时候和一个萍乡的室友说起来,说我都没去过武功山,只爬过我们宜春的辣鸡明月山。
我室友噗地一口水喷出来,说明月山就是武功山在宜春的支脉,你这个假江西人。
总之我和我妈出去玩了几次,我爸一直不为所动。
直到2008年国庆假期,我妈想去湖南凤凰城,看苗寨,硬是把他也拽上了。
我妈说:你再不陪我们一起,我就怀疑你是想一个人在家幽会哪个情妹妹了。
我爸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得已,勉强报了一个三人全家团。
到湖南就稍远了,坐双层的、有卧铺的旅行大巴,要坐一整夜。
我们家的铺位在车尾巴上,还是在第二层,我有点兴奋,挣脱我妈的手,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铺位。
那是我第一次坐有卧铺的大巴,上了车左看右看,还觉得很新奇。
车子上了公路,慢悠悠地开着。
初次躺在这样的大巴车上,摇摇晃晃的,我心里浮想联翩,到大半夜才睡着。
正在黑甜的梦里,我忽然被一阵剧烈的失重感惊醒。
醒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以为自己还在家里呢。
我揉揉眼睛的工夫,车里已经闹哄哄一片,还有人尖叫了起来。
我抬头张望,刚适应了车子里昏暗的光线,就看到我妈妈担忧的脸。
她从自己铺位下来,走到我面前,不管其他已经炸锅的游客,她只顾紧紧地抱着我,好像只要一松手我就会变成蝴蝶飞走。
忽然,我听到了沉闷的“哐当”一声,不知怎的,甫一听到,我就知道一定是我爸制造出来的,也许是因为直觉,也许是因为这沉闷的声响像极了他答我妈话时瓮声瓮气的语调。
我还在想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困啊,我妈干嘛抱我,我还能不能睡了,
就被一双坚实有力又热乎的大手,从我妈怀里接了过去。
我爸把我举到窗户边,小心地让我小小的身体避开窗沿锯齿状的玻璃渣,把我交到了地面上一个高高扬起双手的叔叔手中。
那个陌生的叔叔牵着我的手,靠着一堵墙,在寒风中等待着。
从车里陆陆续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我踮着脚在里面找我爸妈,却没有发现他们。
再过了一阵子,有个老爷爷走过来,解下自己身上的一条小毯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后来我爸妈终于出来了,他们搂着身上裹着小毯子的我,等来了一辆新的大巴车。
我又困又倦,被抱上车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车开上了盘山公路后,大巴车司机因为疲劳驾驶,把车头撞上了山体。
车子直接在路上打了一个横,玩了一个漂移,停下来的时候,车尾已经悬到了公路外面,后面的那个下车口,一打开就开在百米高空。
因为我们家在第二层,下面已经混乱成一片,根本挤不出去,只有铺位靠近前门的几个人已经下车了。
我爸怕时间久了又出什么意外……万一车子爆炸,万一整个车都滚落悬崖……
于是他找到车上挂着的消防斧,打破了车窗户,把我递了出去。
下面有个陌生叔叔,听到我爸喊,有小孩要下来,默契地接住了我。
等到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排队下车,生怕动作大了破坏车体平衡。所以我爸妈才过了那么久才出来。
这就是那天发生的全部故事。
说实在的,也许是因为我太憨憨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因此也就一点也没觉得害怕。
回到小学以后,很快我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去年寒假,有一天在饭桌上吃饭,听到电视里传来旅行大巴坠山的播报,我一下子就回想起了那次我们坐的大巴车险些滚落崖边的经历。
当时我们全家都在车上。
明明都已经过去十年了,那种害怕的感觉才忽然从心里浮现出来,就像一具腐尸破开陈旧的泥土,向天空伸出手。
我就抓着筷子盯着我爸妈左看右看,说你们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我可受不了这个。
我爸没听清我说什么,他皱眉说,你怎么抓筷子的,没个正形。
我妈给我碗里夹了一块肉。
我忽然就笑了,我爸还是那个连我怎么抓筷子都要管的超级严厉的人,我妈还是怕我吃不饱,使劲往我碗里加菜。
希望命运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奢望吧:
爸爸妈妈没病没灾,远离意外,我们全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讨厌悲伤的事情,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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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儿子的婚礼,妈妈茉茉「杀」死了自己。
1
晚饭过后,家里先是吵闹了一阵子,现在又安静了下来。我、妻子茉茉和儿子陈皮的脸色大约都不太好看。
在要「杀死」我还是我的妻子茉茉这一问题上,我们一家三口还是没有做出最后决定。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再次对茉茉重申:「我觉得陈皮应该有一具带有幽默气质的替身,像我这样的,才更招女孩欢迎。你当时不也是看中我有意思吗?」
茉茉隐约翻了一个白眼,淡淡地说道:「那是过去,如今体贴温柔的男人才更容易博得女孩欢心。更何况,我是陈皮的妈妈,母子连心,我去做他的替身,儿子用起来肯定更得心应手。」
「是,是,是,不就是儿子和你更亲嘛,就会用这一招搪塞我。」眼看争执依然没有结果,我又看向陈皮,他的表情显示出,他已经有点倾向于「杀死」自己的母亲了。这可不好办,于是,我赶紧宣布家庭会议暂时中断:「陈皮明天要早起上班,「杀死」谁这事应该周末再议。」
待陈皮睡去后,我和茉茉偷偷把陈皮的那些替身从他腰带上取下来,借着灯光,清点起来。我们的儿子,现在已经有七个替身了。在同龄人中,这应该是个中等偏上的数目了。
唯一让我们担心的是,这些替身大多来自于家人和朋友,缺少一些更优秀的人物。
我抚摸着我母亲的替身,茉茉也捧着她父亲的,用湿纸巾擦拭他的头发。这两具替身,原来是属于我和茉茉的,但有了孩子后,自然便优先紧着孩子,于是我们便都过继给了他。但陈皮并不爱用这两具替身,他觉得它们过于陈旧,倒是陈皮的哥们给他的一具替身,在我们看来,它破破烂烂的,可他一出去玩就会换上,说觉得很酷。酷这个词,反正是不属于我和茉茉的了。
看着母亲那缩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替身,我似乎还能想到她「活着」的时候。
我们的上一辈是第二代「替身人」。替身人是一类新人种,是人类进化的结果,看似突兀却又顺应自然。之所以称之为替身人,是因为如果你杀死他们,他们不会真的死去,而是会变成一具替身,以供其他替身人使用。当然,前提是这具替身和你亲近,愿意被你使用,那么,你和替身之间就会建立一种联系,当你凝聚精神,便可以将你的灵魂从自身躯壳中抽离出来,再注入到你的替身之中。接下来,替身就变成了另一个你(连样貌也会被你的灵魂修改成你的样子),这个新的你,可以选择并带有替身的一部分性格和品质,一些你向往却不曾拥有的优点或特长,也就是说,你可以通过替身,变成不一样的人。
到了我们这个年代,几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变成「替身人」了。仔细想想,比起某种基因进化,这更像一场病毒爆发,而人们似乎来不及思考,就已习惯了这个被替身人占据的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一切发展得迅速且理所当然,替身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一种类似于生活必需品的东西。我记得那段时间,电视里经常会播放一些公益广告,苦恼孩子过于自闭的父亲,选择自己变成替身,供孩子使用,让孩子重获开朗;彼此相爱的眷侣,「杀死」其中一人,结合两人的优点,共同打拼出更好的未来生活……「杀死」自己成为替身,是生命的升华。死去的人不会真正死去,只是陷入沉睡,换一种方式永远陪在心爱的人身边。
记得那时在班里,同学们都热衷于炫耀自己有哪些替身,以及它们都有什么功能。老师更喜欢那些拥有听话、学习好功能的替身的同学,因为他们穿上了这些替身,便继承了它们的聪颖乖巧,这样一来,老师就省心多了。而女孩们喜欢的男孩,大多是穿了带有风趣幽默、爱运动性格的替身的。至于样貌?谁又会在意他们本来的样子呢,当灵魂在各个替身间转换多了,你最好的那具替身,自然能重新定义你的面貌。
最开始,我只有一具替身,是隔壁家的小妹妹。她从小就爱跟着我屁股后面打转,后来,我们上了中学,有一天,她突然找到我,说要做我的替身。她一直都矮矮小小的,不爱说话,很不起眼,我觉得她有些可笑,便随口说了句:「你想做就做吧。」
到现在,我偶尔还会想起那天的场景:在那个平静的黄昏,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孩,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剪刀,戳破了自己的血脉,逐渐蒸干了自己的体液,缩成了一具干巴巴的尸身,颤巍巍地飘到了我的脚跟前。
我当时一愣,随即快速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捡起来塞在口袋里,一口气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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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替身,其实用处不大。后来,我怀揣着兴奋的心情,穿过好几次,发现她最大的特点,就是比较专注和坚韧,但这些特点并不能让我在班里的漂亮女生中出风头。虽然她帮着我通过了艰难的体育场跑测验,度过了一段刻苦熬夜学习的时光,但总体来说,还是太不引人注目了,就像她那不起眼的主人一样。另外,每次我使用这具替身时,总会觉得心里没由来的热乎,冬天倒是挺暖和的,但夏天却让人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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