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齐鲁医院：战场上，“天团”也需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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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我们只用对讲机，从隔离病房里获取的信息太少。第四天配了手机，视频连线问病人，哪里不舒服？看病讲究身临其境，不能光凭想象，必须看到病人是否吸氧、精神状态如何。
齐鲁医疗队接管病区后，至今只走了一位88岁的老人。他老伴去世了，他拒绝治疗，不吃不喝。我们每天都劝他，用了镇静剂，打了营养药，但他只要清醒过来就一把拽掉，最后多脏器衰竭去世了。
有人说，有两种医生都算“好医生”：一种是自己能把病看好的；第二种是你知道谁能把病治好，第二点特别重要。其实这里的每支医疗队“天团”都有自己的特色，我们要联合，借鉴其它医疗队的经验。

本文插图
【南方周末：齐鲁医院：战场上，“天团”也需联合】医疗队队员在看患者的CT片。（梁淑怡制图/图）
“我俩都不会玩抖音，都不知道这段视频是怎么火的。 ”2月7日，齐鲁医院第四批援鄂医疗队队长李玉带领130名队员到达武汉天河机场。一箱箱医疗物资刚搬下飞机，大伙儿正考虑怎么带走，远远看见一支身着紫红色队服的医疗队迎面走来。
两支队伍越走越近，隔着数十米宽的廊道，一位男护士吼了一嗓子：“你们是哪家医院的？”
“我们是华西医院的！”
“我们是齐鲁医院的，加油！”
齐鲁医院的一位医生用手机拍下了“山川相遇”的瞬间，上传到了抖音，几十秒的视频一夜间点击上亿。第二天，点燃网友的“王炸组合”再次碰面。这一回不是在机场，而是在共同的“战场”——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
3月2日， ****采访人员采访了齐鲁医院第四批援鄂医疗队队长、呼吸科副主任李玉和副队长、肾脏科主任胡昭。
“看病讲究身临其境，不能光凭想象”
****：来武汉三周了，最大的变化有哪些？
李玉：第一周最忙，工作量比在齐鲁医院大很多，所有的科主任、副主任、领队和我，六个人每天上班，先上一周，熟悉病情，把病人分类理顺，虽然都是重症肺炎，但还是根据病情轻重分成了普通、病重、病危，便于管理。
此前，齐鲁医疗队只有我一个人有过治疗新冠肺炎病人的经历，我也是山东当地的专家组成员。当时国家正在不断更新诊疗方案，那是治疗大框架，我们需要更细化。比如国家推荐了阿比朵尔、利巴韦林等多种抗病毒药，这些药其实适用于不同的病人，有些病人肠胃不好，吃克立芝就不行。我们根据病人的体质、过往治疗情况、住院之前用过什么药、有没有合并症再分类，制定了很多细则。
****：最近一段时间武汉重症患者的死亡率降低了不少。
李玉：是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援鄂医疗队来了，治疗方法改进了，对疾病的认识也加深了。原来也按照诊疗方案治，但理解不够透彻，比如对于抗病毒药物、激素和生命支持系统的使用。当时人手短缺也是大问题，内科系统的医生几乎全部上阵，比如我们接手的这个病区，仅有6个医生、十来个护士，而且还不是呼吸危重症科的医生。
****：和其他医疗队相比，齐鲁医疗队的特色是什么？
李玉：视频查房是其中之一，是可以开展三级查房的主要方法。最开始我们只用对讲机，那样从隔离病房里获取的信息太少。第四天配了手机，我们先从清洁区的电脑里熟悉病历，然后医生进病房，用里面的手机和我们视频连线，有3位主任医师及主治医师一边看病人的资料，一边看着视频问病人，哪里不舒服？看病讲究身临其境，不能光凭想象，必须看到病人是否吸氧、精神状态如何。重症病人情况一旦恶化，我们马上连线，能及时看到监护仪上的数字，调整呼吸机参数，安排相关的医生进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