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懒豆腐,说着家乡话,竹山人美滴很~
一碗懒豆腐
作者:贺进修
提起家乡美食,竹山懒豆腐便是其一。那白嫩爽口的豆腐块合着香甜的浆水米粥,蘸上鲜红的油辣椒,那个味儿简直让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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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我在外出差。入夜,一场暴风雪漫天而来,在宾馆的孤灯下,我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静无声息的铺满城市的角角落落。雪花如絮,让偌大的城市变得静寂,也让我的思乡情绪变得分外浓烈。
清早起来,雪花变得稀疏,地面一片银装素裹。尽管寒流肆虐,但阻挡不住人们看雪赏雪的好奇。我沿着宾馆后边的小道,在河堤上踩着洁白的积雪,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突然,一股浓浓的豆腐香味扑鼻而来,在旁边的小吃店前,“竹山农家”的招牌赫然醒目,一桶热腾腾的懒豆腐饭正冒着热气,一个中年妇女正忙碌着给顾客盛懒豆腐。在这异地他乡,竟然能吃到家乡懒豆腐,真是意外之喜。我禁不住懒豆腐的诱惑,径直走进了小吃店。老板娘笑容满面,一口标准的竹山腔儿,让人感到格外亲切。她问:老乡是吃懒豆腐的吧?我惊讶了,她咋知道我是老乡?她说吃懒豆腐的一般都是竹山人。她麻利的给我盛上一碗懒豆腐,又舀了一碟红油辣椒给我。我迫不及待的吃上一口,那种久违的味道沁人心脾。豆腐制作的很地道,浆水也很纯正,是地地道道的家乡味儿。在店里吃饭的大多是竹山老乡,大家吃着懒豆腐,说着家乡话,感觉这寒冷的清晨充满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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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豆腐是竹山的美食,也是充满家乡文化气息的一种饭食。懒豆腐在竹山的西部乡镇比较盛行,家家有着做懒豆腐的传统,一般是在家里来了贵客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主人家会做懒豆腐,显示出对客人的尊重和生活的品位。
我出生在竹山的西部农村,对懒豆腐有着太多的记忆。记得每年深秋,黄豆成熟之后,家家都会打豆腐,做懒豆腐饭。虽然叫懒豆腐,但它的制作并不简单。首先是择豆,要把秋收的黄豆,经悉心的挑选,用簸箕、筛子等农具滤过里边的沙石和并不饱满的瘪粒,把精挑细选的豆子放在水盆里用温水浸泡。一般都是母亲在晚上睡觉前,把豆子泡好,清早鸡叫的正欢的时候,母亲便推醒还在鼾睡的父亲,说要起来打豆腐,父亲知道是要推磨,便一骨碌爬起来。母亲早已用清水把石磨洗的干净,大木盆已放好,父亲熟练的握着磨把,有力的胳膊把石磨推得有节奏的转动起来,母亲坐在石磨旁,一手扶着豆盆,一手用勺子均匀的灌磨(把黄豆粒倒进磨孔里),石磨四周洁白的豆汁缓缓的溢出来,流进木盆内。不一会儿功夫,小盆的豆子空了,大木盆里堆满了洁白的豆花,像一团洁白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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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工序就是过滤,母亲把盆里的磨碎的豆汁用粗布进行过滤,确保豆腐的光滑、细腻和洁白。母亲做事有条不紊,灶洞的柴火熊熊燃起,她利落地将过滤的豆汁转移到锅里,在大火的温热里,豆汁慢慢冒起了白气。我们也没闲着,早已拿着一块石膏,在小盆里和一块糙石使劲的摩擦,磨出的石膏汁是为点浆(卤)用的。点浆是制作豆腐的必要环节,待锅里翻沸了,母亲就把石膏汁倒入锅中,经过搅拌,石膏和豆汁发生了神奇的反应,一团团豆腐脑儿成型了,母亲在筛子上垫上一块粗布,把豆腐脑儿装进去,扎好布再按压,挤去豆腐里的浆水,让豆腐变得坚硬一些。母亲把过滤出浆水舀于锅中,再放一碗米,一会儿一锅浆水米粥就煮好了,再把过滤成型的豆腐切成小块放在米粥里温煮一会,让豆腐吸收米粥的香气,一锅“懒豆腐”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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