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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纯君在上物理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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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花垣学校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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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纯君给学生作品写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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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语言同学创作的《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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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梦同学创作的《谁更智》。
和许多人一样,闫纯君第一次见到“诗歌除外”这四个字,是在飘着油墨味的语文试卷上。最后一道作文题,要求排除那种特殊的文学体裁。
然而数年之后,成为老师的闫纯君,开始教山里的孩子写诗。第一节课,她把诗的定义写在纸条上,在学生面前撕掉,“诗不用这个定义,由你们的心定义”。
找不到“诗意”的地方
一切顺利的话,毕业之后,天津师范大学学生闫纯君将去往泰国,在一所孔子学院教授汉语。然而时值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闫纯君出国任教的计划一拖再拖,不得不回到家乡山西吕梁,参加各种考试,寻找一份工作。
离她家不远的柳林县,有一所学校正在招聘特岗教师。“龙花垣”这个名字让闫纯君印象很深,她看过一部偶像剧,女主角生活的地方有着相似的地名。
电视剧里,那个地方山清水秀,充满诗意,闫纯君满怀期待地报了名,顺利通过笔试、面试。父母不放心,陪她去学校实地考察。
跑这一趟,三个人都傻了眼。
“垣”在当地方言里,是“山头的一块平地”。龙花垣学校坐落在山顶,从柳林县城过去要翻过两座山,穿过一条沟。一块四方的水泥地面兼具篮球场、操场、停车场功能。旱厕里,数不清的绿头苍蝇用嗡声宣示主权。闫纯君想不出一句美好的话,能用来形容这里。
她的父母先迟疑了,问她:“环境太差,你要待吗?”
闫纯君陷入纠结之中。一方面,她想起曾看过的一部纪录片,讲述乡村教师给孩子们上诗歌课,让他们记录身边的小小世界,孩子们笔下满是纯净和希望;一方面,她又怕自己克服不了艰苦的条件。最终,对未知生活的好奇心胜出了,闫纯君签下工作合同。
来到龙花垣学校以后,闫纯君回忆,自己总有种错觉,“误入了哪个文艺片导演的摄影棚”——学校的设施和环境过于“复古”,讲台被几块砖垫高,桌子、凳子是怀旧电影里常见的款式,关不住的教室大门需要用凳子抵住。假如风吹开了12个班级其中一间教室的破门,可以看到衣着朴素的孩子们,脸上黑黢黢的,仿佛刚从煤炭里钻出来。
在这里,不洗脸可能要比洗脸干净。因为学校位于山顶,无法打井取水,家家户户都修建水窖,收集雨水来用。闫纯君在学校,每天从水窖接上一盆带着土色、完全看不见盆底的水进行洗漱。一旦回市区的家,她看见水龙头流出清澈的热水,都要激动一番。
龙花垣学校实行九年一贯制,小学部一个年级一个班,每班20人左右,初中部一个年级两个班,每班30人左右。因为学校食宿免费、寄宿制管理且两周放假一次,周边需要务工且并不富裕的家长便把孩子送到这里。闫纯君报考的岗位,是初中语文老师。
她原以为,自己从入校起便是“一名合格的语文老师”了。然而这个设定在她第一堂课前的几个小时被临时改变:校长在上午11点告知闫纯君,下午第一节上英语课,以后就带初中的英语和政治。
闫纯君硬着头皮上了第一堂初中英语课,因为没有准备教案,她临时和学生们聊起对英语的认识,问他们计划英语考试考多少分,孩子们对这个话题或逃避或毫无兴趣,有人报出“50分”的答案。
年轻的闫老师拥有了从教生涯中第一个“语重心长”的时刻,她望着窗外远处的两座山说:“如果你们只待在村子里或者柳林县里,英语是没有太多帮助,但你们还这么小,学好英语可以走得更远。”
比没有准备教案的英语课更难熬的,是山里的蚊虫。闫纯君经历了好多个被叮咬到无法入眠的夜晚;因为最初不适应旱厕,她曾忍了几天不大便,忍到便秘,最后只能羞涩地拿起开塞露。
她也观察到校园生活的另一面。55岁的校长每天早晨5点半就起床陪学生跑操,一天不落。因为不少学生家庭贫困,父母离异,所有老师都在扮演爸爸妈妈的角色。冬天,老师会挨个检查学生们有没有穿上秋衣秋裤。哪个学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校园里,总有老师呵斥他回去擦干。饭碗不见了、暖壶碎了、和同学吵架了……学生会向老师求助,闫纯君决定,“要成为和他们一样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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