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蓬莱:与东坡同行(下篇)|青未了 | 吴忠波( 三 )


天高云淡风云起,海阔山遥雪浪翻。那时,他又怎能预料,登州是他仕途命运一大节点:起步五年河之东,赴登再起升得快;往后十年海之南,回朝居高跌得惨。
在蓬莱:与东坡同行(下篇)|青未了 | 吴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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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湘山:历史是人类活动的过去,而历史的每一步又都在缓慢地走向未来。多年以后,当年的翩翩东坡已是须发染霜,以戴罪之身谪居海南儋州的桄榔庵,而旧日的记忆能否再次唤醒?在永恒的江山与白驹过隙的岁月之间,他是否还记得蓬莱的海市蜃楼,记得三仙山下的浩渺烟波?直到瘦弱的手指在常州永远松开那枝生花妙笔,他所留的诗文中也没出现蓬莱记忆的吟唱。
吴忠波:历史也是现实的不断重复,现实也是不断行走的历史。人的生老病死,在苏轼看来,都是命中注定、神仙安排。他来登州前后,始终没有忘记对仙境的祈愿和对神仙的追求。如他写给已在惠州亡故的王朝云的诗:
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元。
阿奴络秀不同老,天女维摩总解禅。
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板旧姻缘;
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
最后一句的意思是,待到炼成仙丹修成正果,他便将与之心爱的朝云相伴到蓬莱、方丈和瀛洲三座仙山,互相追逐,结伴而行,结束尘世间的种种姻缘关系,开始新的神仙生活。
朱湘山:但是蓬莱人们却永远记住了他。
苏东坡足迹所到之处,蓬莱只是他人生驿站中的匆匆一瞥,所占分量固然很轻,所幸,这里同样留下他生命中金石相击的火花。
在蓬莱古城,虽然历朝历代的显赫文字都记录着历任官员的种种不凡,后来大多如了无痕迹的春梦随风散尽,唯有东坡在蓬莱脚踏实地的五日,至今还长留在人们的记忆中,成为一道别样的风景。
吴忠波:苏轼作为仙境的符号和图腾,相信会永远与蓬莱和烟台仙境联系在一起的。怎么?您说他不是登州人?这无关于他是否为本土籍人;您说他任职时间短?这无关于他所任职只有五天;您说他已时过境迁,这无关于他的故事已远离近千年。
即使蓬莱仙阁会有风吹雨打、砖破墙倾之时,但是海市蜃境却历久弥新、常年不断。虽然苏公祠只是蓬莱阁一个单元的小小存在,但是苏轼“五日太守”的“丰功伟绩”、为国为民的不巧精神,却早已穿越时空隧道,烙刻在百年新征起步的烟台人民的心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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