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肃天水,一到冬天,馓饭就成了人们饭桌上每天雷打不动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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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馓饭是玉米面做的。在家乡人们习惯把玉米叫做“仙麦”,玉米有白黄之别,白玉米口感佳,但产量低,而黄玉米产量高,籽粒饱深受人们的喜爱,再加上后来地膜玉米耕作技术的推广,黄玉米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人们的主粮,做馓饭也就以黄玉米面为主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吃馓饭没有酸菜是不行的,馓饭和酸菜是标配,就如同红花和绿叶一样,谁也离不开谁,自然天成为绝配。当然一到冬天,每家每户对酸菜缸的重视程度,绝不亚于那方热腾腾的火炕,只见厨房墙角形状不一用厚实的麦草煨着的酸菜缸,如同即将临盆的孕妇一样,一个比一个壮实,一个比一个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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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馓饭并不难,难的是你有力气和耐心。首先在锅中切适量土豆,再把水烧开,然后一手将玉米面缓慢均匀的洒向锅中,一手顺势搅动,此时火候控制是关键,火过旺锅底的馓饭容易糊,如果搅动过慢,糊了不说也没有粘度,吃起来口感也不佳,而对于稀稠依人们的口味而定,如果稀稠确定之后再用勺子用力搅动,见逐渐黏稠,搅动费力之时便盖上锅盖,用温火再烧三五分钟即可,此时若锅中直接调入酸菜搅匀食用的叫酸馓饭,如果把酸菜当下饭菜一样一口饭一口菜这样吃的叫甜馓饭。虽然馓饭的做法和吃饭如此简单,但每家每户的口味也不尽相同,心灵手巧之人的散饭有粘度吃起来酸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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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乡散饭虽然是冬季的主食,但配菜也是有讲究的。富裕的人家酸菜除清油炝之外,还有少不了的下饭小菜,如凉拌黄萝卜丝、酸辣土豆丝、炒青椒等,当然,油泼辣子更是少不了的佳品。其中炝酸菜也有一定的门道,好的酸菜用家乡的老红葱,或者干红椒加蒜片一炝,便在房前屋后就能闻见一股酸菜的清香,吃起来也酸爽厚实,顿时也能勾起人们胃里的馋虫!时过境迁,馓饭承载的不只是一种时代的烙印,更是一副难以释怀的温馨画卷。儿时老家的人们常把馓饭当作早饭,一家人围着火炕慢条斯理的吃,有说有笑,十分温馨,此时不管外面大雪纷飞,还是狂风怒号,都好像未曾发生似的,只管心安理得的暖着热炕吃馓饭,偶尔有小孩哭闹,那一定是谁家的小孩,为了锅底脆香可口的馓饭呱呱而在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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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我来说,小时候我是对馓饭没什么好感的,那时候由于家里穷,酸菜是不炝锅的,下饭的配菜也就无从谈起,只有馓饭中的洋芋旮瘩,饭熟之后直接调入酸菜缸中的酸菜和食盐,即可食用,再说那时的玉米面是粉碎机粉的,不像现在的玉米面是磨面机中磨的那么细腻,粉碎机粉的面虽然是细小的颗粒,但做出的馓饭黏稠度不够,而且放到嘴里有扎口的感觉,再加上小孩子如果用筷子,更是很难吃到嘴里的,但是为了填饱肚子,人们都还是天天得坚持着去吃。渐大外出求学,以致后来转战漂流它乡,我再没有吃到过馓饭,我并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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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工作了,吃馓饭的次数也时有时无,起初我还是不想,并不是我有多讨厌馓饭,只是记不起来去吃,或者说馓饭在我的记忆中比较模糊罢了!再后来随着岁月的增长,工作间隙时常去老家的缘故吧,散饭也就无意之间成了我的念想,因为岁月让我对馓饭有了新的认知,现在冬天吃馓饭,成了一种享受,尤其能吃上妈妈亲手做的馓饭更是一种福气。现在生活好了,馓饭的吃法花样翻新,馓饭也从农村走进了城里,吃的人不过还是以中老年人居多,虽然十元一小碗,说贵也不贵,但它和一个肉夹馍比起来说还是有点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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