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园林六十家:红尘似水,繁华如烟:珍珠泉大院史话
原创 侯林 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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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作为自古以来的园林城市,美如罨画,然而,在历史的过程中却有不少园林湮灭无存,且府县志中亦无记载。许多年来,我们依据府县志和明清别集,深入发掘,索隐钩沉,写成《济南园林六十家》。今在风香历下推出,期与读者诸君共享。
之十八:山东巡抚与泺源主讲的珍珠情缘
其一、语铃开府东洲客
功名富贵如同烟云,世间唯有真情常在。
咸丰十年(1860),二十三岁的举人张之洞作为山东巡抚文煜的幕友,住进济南珍珠泉大院,写下了《济南杂诗八首》,其中之五云:
不见诗人白雪楼,渔洋只赏锦湖秋。
语铃开府东洲客,洒墨题诗处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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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扇面手迹
我们且看后两句。
语铃,正是文煜的前任,山东巡抚崇恩别号,开府,是对于有权成立府署、选置僚属的类似巡抚一级高官的尊称,因故诗人称崇恩为语铃开府。
东洲,何绍基别号,时何绍基应崇恩之邀客居济南任泺源书院主讲,故称之为东洲客。这二人酷爱诗艺,志趣相投,此诗描述了他们一道畅游览济南名山秀水,诗酒唱和的动人情景。
由此可知,何绍基与崇恩的友情,当时便已在朝野传为佳话。
何绍基(1799—1873),字子贞,号东洲,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人。其父何凌汉官至户部尚书,是著名的藏书家。何绍基幼承家学,少时即有文名。他时常出入阮元、程恩泽门下。道光十六年(1836)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其后,他先后充任福建、贵州、广东乡试主考官和副主考官,“甄拔多瑰才,均称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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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所书历下亭“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联
咸丰二年(1852),何绍基被特旨简放四川学政,他在任上“崇学敦教,士皆悦服,按部所至,尤留心民生利病”,割除陋规陈俗,平反冤狱,颇有政绩;但与此同时,却也因其不谙官场规则,人告“直言无隐”,引得“权贵侧目,谤言炽腾”,遭到权贵人士的陷害,“终以条陈时务降归”(以上引文参见《清史稿》、《清史列传》、《清代七百名人传》之何绍基传)。
咸丰五年(1855),57岁的何绍基绝意仕进,他角巾筇杖,游览了峨眉诸峰等蜀中以及秦中名胜之后,于咸丰六年九月上旬到达济南,应山东巡抚崇恩之邀主讲泺源书院(主讲,亦称山长、院长),先后达五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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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影:泺源书院课艺三编
何绍基通经史,精律算,博综覃思,识解超迈,“教授生徒,勖以实学”,“士以得游其门相夸耀”。而何绍基在讲学授徒之余,与崇恩相互唱和,在济南的佳山水中游览品题,徜徉自适,更是乐不思蜀了。而何绍基还与济南有一层特殊关系,他这次应邀主讲泺源其实是重返济南。原来,他的父亲何凌汉曾于道光二年至四年在济南任提督山东学政,而督学署在湖滨,所以何绍基的青少年时代是在大明湖上渡过的。
其二、何绍基:前厅看放衙,后榭闻荡桨
何绍基写有《七月九日,雨舲中丞招同朱伯韩观察、吕秋塍学使、嵇春源山长乘舟由珍珠泉遍历龙湾诸胜,旋宴集于澄虚榭,仍次前韵奉柬二篇》,因两首诗篇幅较长,我们只看其中第一首:
济渎伏仍发,满城闻水响。天生珍珠泉,不待仙佛杖。
神龙所孕吐,浪花供抚掌。先皇昔驻跸,万姓此瞻仰。
高深江山肖,金碧园亭敞。两朝御诗碑,照水星日朗。
至今琴筑韵,尚作韶濩想。赐为大府衙,仍奉宸居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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