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沃特斯:荆棘城中的玫瑰

在女性主义作家中,“女同性恋作家”这一个头衔格外抢眼。作为其中翘楚,萨拉·沃特斯(Sarah Waters)的作品备受人们喜爱,她笔下的故事被多次改编,搬上荧幕与舞台,她在同性恋文学领域的杰出贡献更是为她赢得了OBE(大英帝国官员勋章)的头衔。
“标签”与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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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可以阐释一些事情,但也会形成限制。”
1966年出生于威尔士的萨拉·沃特斯似乎早就习惯了被定义为“女同性恋作家”,这个定语不曾给她带来困扰,她也不介意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我很乐意被称作一个“女同性恋作家”,几乎我的所有作品都清晰地描绘了女同性恋的性格和女同话题。“她不回避自己作品的特殊性,或许多多少少和她的创作历程有关。萨拉在攻读文学博士学位时研究的领域是同性恋历史小说,曾发表多篇关于性、性别、性取向的历史发展的论文。也正是在撰写博士论文时,她对19世纪的伦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以此为背景开始创作小说。
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萨拉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女权运动的几个转折点。在她开始创作小说时,正好历经其中的一个——“第三波女性主义”。“第三波女性主义”的概念最初是由美国作家丽贝卡·沃克(Rebecca Walker)在她的文章《成为第三次浪潮》中提出的,该概念一经创造,便真正意义上地成为了新的浪潮。女权主义运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而其中的核心议题之一就是女同性恋的平权诉求。在那十年间,女同性恋者通过不同的公开活动,让人们意识到她们的存在。1997 年,《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Times Higher Education Supplement)刊登的一篇文章表示,“学生们本周在布莱顿游行,要求男女同性恋和双性恋平等。”全国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和双性恋学生联盟召集人Cath Fletcher 表示:“我们希望未来的政府能出台全面的平等法律。”隔年,学生们再次发起了一场争取同性恋权利的运动。萨拉的第一本小说《轻舔丝绒》(Tipping The Velvet)正是诞生于这个时期。
对于一些以同性恋主题为创作内容的作家来说,标签化是一种平面化的理解,贴标签也意味着外界对于他们作品的理解趋于简化,对他们的创作本身也是一种局限。但萨拉不排斥这种标签化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倾向在采访中夸大女同性恋标签,只因为我有这种天真的政治信仰,就是这个词汇说多一点也都不为过”。在此之前,女同性恋情节多是男性情色文学中的调味剂,以男性视角写出的女同性恋多少带着为男性主义服务的脸谱化,而萨拉的创作则将女同性恋的角色从情色中解放出来。她在描写女同性恋之间的感情时,带着女性视角特有的细腻和认同感,她更倾向于描写女性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着重刻画女性角色的挣扎与反抗,而不仅仅是为了同性作品的主题而写作。她把“女同性恋作家“的标签当作自己的旗帜,既是为少数人群呐喊,也是在为同性文学呐喊。
被瞩目的“维多利亚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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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舔丝绒》(Tipping The Velvet)《灵契》(Affinity)《指匠》(Fingersmith)是萨拉·沃特斯最著名的三部作品,又因为三本小说的背景都设置在她感兴趣的维多利亚时期,因此被大家合称为“维多利亚三部曲“。
萨拉·沃特斯:荆棘城中的玫瑰
文章插图
出版于1998年的《轻舔丝绒》是萨拉第一部作品,也是她第一次尝试在维多利亚时代背景下描写女同群体,书名则是来自维多利亚时期一个隐晦的色情俚语,用来形容口交。
这个故事以第一人称视角,讲述一名来自英国滨海小镇惠特斯特布尔的少女南希,某天到剧场看戏时,被来自费佛沙姆的男装丽人姬蒂·巴特勒给深深吸引,南希无法形容那种悸动来自于哪里,于是她开始每天独自前往剧场看演出。两人相识之后,南希追随姬蒂·巴特勒一起到了伦敦,开启了音乐厅男装丽人的身份,这段期间她们历经相爱与分离。最终遭遇爱人的背叛之后,南希又换了个身份,成了伦敦街头“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