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这句诗出自哪首( 九 )



此词抒离别怨情,上片分写云、水,以水虽离多而终能相逢、云虽无定犹能到梦中,为下片反衬作好铺垫 。过片总云、水言之而又能翻进一层,说人意薄于云水 。开篇先以双水分流设喻:“离多最是,东西流水 。”以流水喻诀别,其语本于传为卓文君被弃所作的《白头吟》:“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第三句却略反其意,说水分东西,终会再流到一处,等于说流水不足喻两情的诀别,第一层比喻便自行取消 。于是再设一喻:“浅情终似,行云无定 。”用行云无凭喻对方一去杳无信息,似更妥贴 。不意下句又暗用楚王梦神女“朝为行云”之典,谓行云虽无凭准,还能入梦,将第二个比喻也予取消 。短短六句,语意翻复,有柔肠百折之感 。

过片总云、水言之而又翻进一层,言人意薄于云水 。流水行云本为无情之物,可是它们或终能相逢,或犹到梦中,似乎又并非一味无情 。苦于“佳会更难重”的人儿心目中,人情之薄远甚于云水 。翻无情为有情,原是为了加倍突出人情之难堪 。结拍三句直抒情怀,语极沉痛:仔细回想,过去最为伤心的时候,也不能与今番相比 。此三句是抒情主人公内心世界直截了当的表露和宣泄,感情极为深沉、厚重,读来荡气回肠,一唱三叹 。

近人夏敬观评此词:“云水意相对,上分述而又总之,作法变幻 。”作者词中正是运用这种艺术手法,造成回旋往复的词境,给读者以无穷的回味 。
宋词-《少年游》-苏轼
[编辑本段]
少年游

润州作,代人寄远

苏轼

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 。

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 。

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 。

恰似笎姮娥怜双燕,分明照、画梁斜 。

苏轼词作鉴赏

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三月底、四月初,任杭州通判的苏轼因赈济灾民而远润州时(今江苏镇江) 。为寄托自己对妻子王润之的思念之情,他写下了这首词 。此词是作者假托妻子杭思己之作,含蓄婉转地表现了夫妻双方的一往情深 。

上片写夫妻别离时间之久,诉说亲人不当别而别、当归而未归 。前三句分别点明离别的时间——“去年相送”;离别的地点——“余杭门外”;分别时的气候——“飞雪似杨花” 。把分别的时间与地点说得如此之分明,说明夫妻间无时无刻不惦念 。大雪纷飞本不是出门的日子,可是公务身,不得不送丈夫冒雪出发,这种凄凉气氛自然又加深了平日的思念 。后三句与前三句对举,同样点明时间——“今年春尽”,气候——“杨花似雪”,可是去年送别的丈夫“犹不见还家” 。原以为此次行役的时间不长,当春即可还家,可如今春天已尽,杨花飘絮,却不见人归来,怎能不叫人牵肠挂肚呢?这一段引入了《诗 。小雅 。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手法,而“雪似杨花”、“杨花似雪”两句,比拟既工,语亦精巧,可谓推陈出新的绝妙好辞 。

下片转写夜晚,着意刻画妻子对月思己的孤寂、惆怅 。“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说的是寂寞中,本想仿效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卷起帘子引明月作伴,可是风露又乘隙而入,透过窗纱,扑入襟怀 。结尾三句是说,妻子人间孤寂地思念丈夫,恰似姮娥月宫孤寂地思念丈夫后羿一样 。姮娥怜爱双栖燕子,把她的光辉与柔情斜斜地洒向那画梁上的燕巢,这就不能不使妻子由羡慕双燕,而更思念远方的亲人 。

词中将“姮娥”与作者之妻类比,以虚衬实,以虚证实,衬托妻子的孤寂无伴;又以对比衬托法,通过描写双燕相伴的画面,反衬出天上孤寂无伴的姮娥和梁下孤寂无伴的妻子思情之孤苦、凄冷 。这一高超的艺术手法,与上片飞雪与杨花互喻的手法一道,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深深地打动了读者的心魂 。
宋词-《少年游》-周邦彦
[编辑本段]
少年游
周邦彦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
低声问, 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 。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
这是一首描写恋情的词篇 。上片,烘托室内气氛,渲染室内的安恬静谧,纯净闲雅 。下片,换头三字直贯篇终,极写对恋人温存体贴和婉言劝留 。
本篇作法与周邦彦其他词略有不同,主要表现在;构思有新的角度;手法有新的变化;语言有新的特色 。
在浩如烟海的唐宋词中,描写爱情的词作所在皆是 。其中,有许多是脍炙人口的名篇,但也有不少作品写得庸俗浅露,词语尘下 。即使是那些较好的词,也常常千篇一律,甚至流于公式化和程式化 。《少年游》作为爱情词来说,它的构思比较别致,有新的角度 。这主要表现在场景的布置与细节的选择上 。作者没有选取离别相思之类的场面,也没有选取别后重逢惊喜的一刹那,而只是通过“并刀”、“吴盐”、“新橙”、“锦幄”、“兽香”这样一些比较简单的道具布置出一个安恬静谧的环境,然后再通过“破新橙”、“坐调笙”和“低声问”这样的动作以及“不如休去”这样的对话,表现相互爱恋与深情体贴 。有了这样的道具和布景,有了这样的动作和心绪,就把词中所反映的爱情关系提到一个格调比较高雅的境界,洗净了爱情词作中常见的那种脂腻粉浓、市尘儇薄的庸俗气味 。清沈谦在评论这首下片几句时说:“言马,言他人,而缠绵偎依之情自见 。若稍涉牵裾,鄙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