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父亲之间最难忘的一件事是什么?

1973年,“农业学大寨”运动方兴未艾 。当时候我上四年级,也在学校老师们的组织下,全班参加劳动 。劈山填河,参加建设“人造平原”的活动 。
由于我们年龄小,干不了重活儿 。就被打发到高年级同学们班里,混搭着劳动——高年级的同学推平车,掌着辕条(平车上控制方向的长长的木头) 。我和另一个同学,则在平车尾部两边,各拴上一条长绳子,拉着装满土的平车往前走 。到了目的地,掌辕条的同学一喝叫,我俩就不用拉了 。掌辕的同学推着平车一举辕条,车上的土就全倒光了 。
由于劳动现场地窄人多,十分混乱 。还有其他年级的学生们,拿担子挑土垫地 。因此我们拉车的人,不仅要岀力,而且还得时刻注意着,拉车的两个人中间,不能兜着了其他人 。否则这个被兜着的人肯定会被平车撞了 。那就惹下麻烦了 。
和我一起拉车的这个同学,虽然沉默寡言,但是蔫儿坏!就是那种别人惹了不吭声,但立马就能想岀主意来报复你的狠人 。前一天,因为他用铅笔画了个乌龟,乌龟上写了一个女同学的名字 。被告到语文老师那里挨了揍,今天就瞅见两个女生在抬土,其中的一个就是告状的女同学 。他就拼命拉着空平车往前跑,用绳子把两个女生兜住后,又横着一拉,俩人就倒下了 。摔得挺狼狈的 。
我看了,不由得大笑 。而这个蔫儿坏的同学则在老师赶过来时,扶起了不是他想报复的那个女生,并替她拍土 。而另一个女生因为扭了脚,坐在地上哭起来了 。
班主任老师闻讯赶来 。他既不调查,又不询问 。而是劈头就给了我一巴掌:把人绊倒了也不扶,还敢站在这里笑的地!我让你再捣蛋!说着,第二个耳光又打过来了!
气得我一边顿足大哭,一边喊不是我绊的!你凭什么打人?毛主席语录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调查了吗?
不用调查!平时人家(指和我一起拉车的同学)就老实,就数你调皮捣蛋哩!到现在还敢狡辩?
气得我啥也不顾了,就和老师赌咒发誓:要是我干的,让我家死下人!要不是我干的,让你家死下人!吵闹声引来了众人的围观,连副校长和其他的老师们也都围过来了 。他们认为我当众辱骂老师,如果是我绊倒了人,就至少给我个记过的处分 。
他们问推车的同学,人家说刮风有土,怕迷了眼,半睁着没有看见;问和我一起拉车的同学,他死活低着头不吭声 。问绊倒的两个女同学,一个说没看见,另一个只是哭,不说话 。
班主任和副校长问了半天,也没有个明确的答案 。最后,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那个只管哭的女同学的远房姑姑,问了她的侄女,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
但是班主任坚持要处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但是就在他还没有在班里宣布对我的处分之前,他就不干民办教师,去煤窑上当工人去了 。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 。听说是煤窑冒顶,他被砸之后成了残废,由煤矿给他养老了 。
我现在经常在朋友圈或者媒体上看到对老师的各种吐槽,也听到过身边朋友或者同事说他(她)们老师的各种不好,但是为什么我一回想到老师,无论是在学习的哪个阶段碰到的老师,都是对我各种的好,莫非,我上的都是假学校?
首先声明,我长相普通,家境一般,在学校除了学习成绩略好,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女学生,免得读者有各种遐想 。
我是在地质队长大的 。因为地质队工作性质的关系,我们生活在封闭的大山里,但我们子弟学校的师资力量却很强,因为,我们的几位女老师都来自首都北京(在七十年代,这一点够我们跟别的学校炫耀的了吧?) 。
据说,这几位北京女青年受了前苏联描写地质队工作的小说《战斗在肯特山上》的影响,在高考时坚定的报考了地质院校,而且,毕业时,坚决要求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工作,所以,分到了我们父辈所在的地质队,离她们家乡北京怎么也有上千公里远 。
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等她们到单位上班,才发现工作的艰苦是原来想象不到的 。领导也很体谅这些首都来年轻女孩,把她们从野外工各个作岗位撤回来,集中起来让她们当老师,在我们的地质队办起了一个子弟学校 。
在我们这些学生眼里,几位北京籍老师长得真漂亮,脸蛋上都带着北方人才有的红晕,高鼻梁大眼睛,说话字正腔圆,教学质量好,对学生很亲切 。
其中有一位叫素芳的老师,为人善良,她跟我家住隔壁,她把自己女儿送回北京娘家养育了,就对我特别好,各种事情帮过我很多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