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时候,我坐火车从三门峡站上车,目的地是杭州,因为没有买到座票,那一路上我差不多站了十八个小时,那一次的旅程可以说是我一生中坐火车站的最长的一次经历了!我记得那是一趟西安始发的绿皮火车,由于年代久远车次记不太清楚了,印象中好像是2306次,那一次的旅程是我孤身一人前往的,一路上我没有同伴,更没有熟悉的人,周围全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穿着各异的不同乘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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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季节大约是阳历9月份左右,虽说已经是初秋了,但是“秋老虎”的最后一点余威还是让人热的有点躁动不安,我拿着提前买好的火车票挤在汹涌的人潮中付出了满头大汗的代价终于挤上了火车,上车之后大约是下午两点钟左右,那个时候的火车上人可真多呀,远远的望去,车厢里全都是高低不等、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脑袋,由于没有坐位,我只能选择一个人稍微少一点的位置站了下来,饶是如此,还是能够感觉来自周围人身上的热浪袭来,并夹杂着各种汗味阵阵扑鼻而来,这些汗味有男人的汗臭味和女人的汗香味混合在一起又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我的心情更加的烦闷,这都是什么破车,人这么多,车次又这么少,每天只有这么一趟,错过了你只能等下趟列车了,可是那个时候的条件也就是那个样子了 。
车厢里没有空调,只有隔上一段有那么一个悬挂在车厢顶部的电风扇在那“嘤嘤嗡嗡”的转着,电风扇挂在上面,不停的来回摆动着“脑袋”,变换着风的方向,也好让躁热不安的人们都能够享受“雨露均沾”的待遇,可即便是它使劲了全力,吹出来的“热”风对人们起到的作用还是十分的有限,于是不少人便只能是手持着各类东西当扇子用,这些被当作扇子的东西五花八门,有书本杂志的、有用硬纸叠成的、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一块纸箱片的、更奇葩的还有用手的、当然了也有用的是真正扇子的……,这些用扇子的人可谓是有着先见之明,所以他们在扇的时候满脸的傲骄,用他们那傲视一切的眼神斜睨一眼周围的人群,并斜翘着嘴角,虽说并没有发声,可我还是仿佛能够听出一句“啍”的声音来,我只好转过脸去,不再理会他们的傲骄,于是他们也就索然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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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乘客男女老幼、高矮胖瘦、粗鲁斯文、漂亮丑陋各色人等都有,可是最多的还是带着大小行李包的外出打工者居多,他们这些人往往都是三五个熟悉的一起结伴而行,出门的时候往往是自带被褥,以免得去了目的地还要另外花钱去买,当然了这些外出打工的兄弟们大多和我一样都是买的站票,由于都是“站客阶层”,我们之间仿佛有了几分亲近感,时间一长,有时候还都互相的聊上几句,就这样枯燥无味的旅途也能略微的有点生趣 。
火车行驶在广褒的中原大地上,透过车窗看去,一片片的原野“嗖嗖嗖”的往后退去,不时也有一些绿色的植物树木闪过车窗,但却也都是转瞬即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双腿已经站麻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是从中途上车的,那一站几乎就从来买不下座票的,除非你的钱特别的多,可以直接买始发站西安到杭州的车票,那样的话你肯定能买下座票,可是又有几个人愿意去花这份冤枉钱的,当然还有个好办法便是找列车员补一张卧铺票,那你的旅途也会十分的惬意,可是能坐这种火车的人又有几个是大款呢?谁还不是为了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吗!如果有钱的话,都早已经想办法去坐飞机了,那样的话估计现在早已经躺在宾馆里宽大软绵的床上休息了吧!谁还能在这受这份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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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火车和铁轨连接处不停的撞击所发出的“铿锵、铿锵……”的声音,车厢里最大的噪音便是人声了,此时,好多陌生的人由于一同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大都熟悉了一些,于是一些平时话比较多的人便开始和邻座或者对面座上的人东拉西扯的聊起了天,话题五花八门的,聊到开心处,不时会传来阵阵笑声,当然也有一些比较拘谨的乘客他们会选择缄默不语,因为他们深知出门在外要谨记“财不外露、祸从口出”的八字谶言,饶是如此,车厢里的气氛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期间我一直靠着一个椅子背的单薄侧边苦苦支撑着,以保存着体力,我知道还有一晚上的时间需要坚持的,虽说背部被椅子背“硌”的生疼,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坚持硬咬牙忍着,当然了背部的其他部分有时也紧挨着后面座椅上的乘客胳膊,人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相应的将身体往里面又挤了挤,出门在外的,大家都能够互相理解,期间我后面座位上的乘客挤出去上厕所,我还能趁机坐在他的座位上略微休息了两三分钟,可是不久我便远远的看着人家吃力的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我便自觉的给人家让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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