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历史】大明妖书案：一次精准的舆论导向之战，一场撕下党争遮羞布的闹剧(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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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帝像
虽然皇帝此举，是受到了李太后与朝臣的双重压力之下的迫不得已，但对朝臣来说，毕竟算是有了个结果。但万历三十一年十一月的一天，一篇叫《续忧危竑议》的传单洒遍京城。第二次妖书案爆发。这篇文章，还是熟悉的套路，熟悉的对白。
大概的内容如下：
其一，皇帝立长子为太子，是迫于内阁首辅沈一贯的压力；
其二，皇帝准备换太子，用内阁辅臣朱赓，就是因为赓同“更” ，为换太子做准备；
其三，郑贵妃准备为了儿子朱常洵谋反，并附录一串合谋朝臣的名单，文臣武将皆有；
但与第一次妖书案不同，这次牵扯了一大批的朝臣，且动机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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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官员
最可怕的就是这点。因为如果知道了动机，我们大致能推测出幕后者的政治诉求，也可以反推到有此诉求的群体，如此一来，便能大致锁定范围。
但这篇《续忧危竑议》呢？我们可以用排除法来看。
第一，不会是郑贵妃一派。因为哪有说自己要谋反的，即便真的要谋反也是偷偷摸摸进行，事先放出风声，不是找死吗？封建王朝一句“其心可诛” ，基本就断了郑贵妃的念想了。
第二，不会是太子一派。万历二十九年，朱常洛刚刚做了太子，接下来就老老实实地等着万历驾崩，自己接班，最怕的就是出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怕自己出错，给万历有废储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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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赓像
第三，不会是内阁阁臣。当时内阁就三个人，首辅沈一贯，辅臣沈鲤和朱赓。文中明确提到了朱赓，沈一贯，却没有提到沈鲤。但越是这样，沈鲤越没嫌疑，只提其他二人不提自己，无异于间接承认自己就是幕后者。
那么动机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党争？当时以内阁首辅沈一贯为首的浙党正在疯狂地培植党羽，铲除异己，是其他党派要用妖书来把沈一贯拉下马？不会，万历皇帝不是傻瓜，这么赤裸裸的陷害，皇帝一眼就能看穿。
事实上，后来主导查办此案的人，就是在妖书案中被提及的内阁首辅沈一贯和提督东厂太监陈矩。对了，陈矩就是那个在第一次妖书案中给皇帝买了《闺范图说》的那个宦官。万历让此二人查办此案，说明了皇帝对他们的完全信任。
找不出动机，这便是此案最大的疑点。幕后主使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而这一次，水也终于浑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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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将领剧照
第二次妖书案，浑水摸鱼
万历这次是真的急了，前两年刚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又来，是真的不把我皇帝放在眼里吗？是真的铁了心要搞乱朕的朝廷吗？查，必须要查，一查到底。
而文中提到的名字的一连串当事人呢？从军队将领到内阁阁臣，从东宫太子到后宫贵妃，一个个都忙着上自辩疏，就一个态度：皇上，这事和我没关系啊。
皇帝说你们先别怕，我会搞清楚的，便让内阁首辅沈一贯去查，同时让亲信太监陈矩带领东厂，锦衣卫满世界缉捕。
如果你想知道明朝党争是怎么玩的，我郑重建议你看下沈一贯在这个时候是怎么“化被动为主动”的。我们也和京师百姓一起，搬一条板凳出来嗑着瓜子看锦衣卫的校卫们如何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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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贯塑像
《续忧危竑议》里，提到了内阁三位阁臣的两位，却独独没说沈鲤。
如果一旦沈一贯和朱赓因为是当事人的关系被避嫌，那么沈鲤几乎就掌控了内阁。所以沈一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沈鲤拖下水，大家要死一起死。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沈一贯和沈鲤是有政治分歧的，在很多政务上冲突很大。而沈一贯有一个叫郭正域的弟子，和沈鲤走的很近，经常与沈鲤一起给沈一贯唱反调，双方结怨很深。
准备彻查的沈一贯，决定好好会会沈鲤，可紧接着万历就说沈鲤不能动。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为了这点破事，把内阁大员折腾来折腾去，实在不上道。但沈一贯没有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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