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 , 赵州有个屠夫名叫童孝胜 , 他幼年丧母 , 父亲童老汉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 。 童孝胜长大后十分孝顺 , 处处都以童老汉为先 。
这天一早 , 童老汉突然在家晕倒了 , 大夫把过脉后对童孝胜说 , 他父亲这是积劳成疾 , 气血两虚 , 需要好好补一补 。
童孝胜听了大夫的话后 , 想到现在天气正适合吃羊肉 , 于是决定给童老汉炖羊肉吃 。
因为童孝胜自家就是屠夫 , 所以他决定直接买活羊回来自己宰杀 。 他去市场转了一圈 , 最后买回了一大一小两只羊 , 据卖羊的人说 , 这两只羊还是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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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孝胜决定先杀大羊 。 他磨刀时 , 两只羊一直在一旁叫唤 , 其中母羊还舔了舔小羊的额头 , 那份舐犊情深的模样让童孝胜这个拿惯了屠刀的人都有些不忍下手了 。
于是 , 他将小羊牵到了一边 , 还用布条蒙上了它的眼睛 , 而后握紧磨好的刀 , 一刀将母羊杀死了 , 并没有给它带来太大的痛苦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 童孝胜总觉得母羊在咽气之前 , 看着自己的眼里带上了人性化的感激和解脱 , 等他想仔细看时 , 母羊已经闭上了眼睛 , 彻底咽了气 。
童孝胜再回头一看 , 发现羊崽不知道何时已经把眼睛上的布条蹭了下来 , 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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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大羊后 , 天已经有些晚了 , 于是童孝胜决定把小羊留到明天再杀 。
就在这天晚上 , 童孝胜竟然梦到了羊崽 , 羊崽跪在他面前 , 口吐人言对他说:“恩公 , 你杀得好 , 多谢你救了我们母子 。 ”
羊崽话音未落 , 它身旁又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 老妇人向童孝胜施了一礼 , 说自己就是白天的那只母羊 , 感谢童孝胜让她解脱 。
童孝胜迷惑之中又有些震惊害怕 , 他从未见过被杀后还向杀死自己的人道谢的 , 觉得其中必定有诈 。
羊崽看出了他的迷惑 , 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
原来 , 母羊和羊崽都是人 , 只是被人变成了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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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崽本名叫宋朴诚 , 是一名书生 。 前不久 , 宋朴诚的父亲去世了 , 他和母亲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以后 , 决定一起回到母亲的娘家 , 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
宋母以前是个大家闺秀 , 从没出过远门 , 宋朴诚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生 , 阅历也不够丰富 。 他们两人带着一大包金银 , 不加掩饰地就上了路 , 路上遇到有人询问 , 也什么都如实相告 , 后来 , 在一家黑店 , 母子俩遭了劫难 。
那家店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店 , 开店的人是个老太婆和她的儿媳 , 她们热情地招待了宋朴诚母子 , 在吃饭时 , 不仅上了宋朴诚点的饭菜 , 还送了几张闻起来很香的麦饼 , 老太婆说 , 这麦饼是她们老家的特产 , 一般人是吃不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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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麦饼确实很美味 , 所以宋朴诚母子都吃了不少 , 到了半夜 , 宋朴诚撑得睡不着觉 , 于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 打算到客栈后院转转 , 这时 , 他惊讶地发现 。 客栈的后厨还点着灯 。
他好奇地走上前 , 在门缝处向厨房里张望 , 发现老太婆和她的儿媳正在数钱 , 她们边数边说 , 等到明天 , 家里就能再卖两头肥羊 , 还会有一大笔金银进账 。
宋朴诚觉得很奇怪 , 他在客栈里并没有看到羊圈 , 这婆媳二人嘴里的羊是养在何处的?
可没等他询问 , 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 他的视线突然变矮了 , 低头一看 , 他自己变成了一只羊 。 此时 , 厨房里的婆媳两人也出来了 , 笑着看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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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 宋朴诚和宋母所带金银被婆媳两人拿走 , 而他们母子二人则被当做肥羊贩卖 , 几经转手 , 最终被卖到了童孝胜的手里 。
宋朴诚让童孝胜心里不要有负担 , 说自己和母亲既然已经变成了两只羊 , 那童孝胜杀掉的就是两只羊 , 他们母子俩也只有被杀死后才能获得解脱 。 他还拜托童孝胜给他的外公外婆送信 , 告诉两位老人家不要空等 。
他的这些话说完后 , 童孝胜的梦就醒了 , 他一醒来 , 就先到羊圈中看那只羊崽 , 发现它冲自己点了点头 , 于是 , 童孝胜拿起屠刀 , 将羊崽也杀死了 。
童孝胜将这两只羊的尸体安葬了 , 他想到这羊是活人变的 , 就怎么也无法将羊肉下锅 。 他暂时也不想再杀羊了 , 于是直接去市场买了新鲜羊肉回来给童老汉炖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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