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古道与穆天子西巡( 三 ) 本文共5666字

西王母之邦是西域一大国，是周王朝势力所至之西极。西王母之邦以女性为首领，且女性地位高于男性，尚还处于母系社会。八月十六日穆天子会见西王母，八月十七日穆天子与西王母在瑶池宴饮，相互唱和，情意浓浓。西王母为天子谣：“白云在天，山自出，道里悠悠，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大意：白云悠悠飘荡在天上，丘陵稳稳屹立于大地，道路悠悠漫长，山川重重阻隔。祝您健康长寿，希望您再来我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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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子和道：“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此及三年，将复而野。 ”大意：我返回东方后，将和平治理中原诸国，使万民平等安乐，那时我会再来见你。等到三年之后，我将会又来到此原野。
西王母又为穆天子唱道：“徂彼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群，於鹊与处。嘉名不迁，我为帝女。彼何世民。又何去之！吹笙鼓簧，中心翔翔。世民之子，唯无之望。 ”大意：我来到这西方国土，便居住在这茫茫原野。虎豹野兽为群伍，乌鸦飞鸟共相处。天命不改变，我是天帝女。为何世上人，又将离开您！为您吹笙又鼓簧，心中乐洋洋。世人仰望您，犹如仰望天。
可见这次会见情谊浓浓，颇富情趣。彼此不仅以唱和的形式抒发了相互仰慕的心情和表达两国之间的和平友好，而且成为中国宗教史和小说史上演绎不绝的传奇故事。但这绝不是神话传说，是穆天子随行官员真实的记录。
穆天子会西王母后，于穆王十八年（前959年）三月二十五日返程东归，十月十二日返至河套包头的托克托县，托克托县为黄河由东向南流的拐弯处。《穆天子传》载：“癸丑，天子东征。伯夭送天子至于人。伯絮觞太子于澡泽之上。栰多之汭，河水之所南还”栰多之汭，即博托河的北部湾；栰多，即今绥远之包头。无党河西又有博托河，因音别而为包头（清《会典图》作包头河。）此真包头矣。最古当是“栰多”.……大概邦之境跨连今图尔根河与博托河之间， ……其当在今萨拉齐之南境，黄河折而南流之处乎！”卫挺生云：“栰多，今字为博多‘包头’乃今包头市所在。河水南还处，乃包头县属之河口。 ”王贻樑云：“澡泽、栰多，河水南还处，俱当在今包头至托克托一带诸说在多近同。 ”王天海云：“据顾说，此栰多，乃今博托河之古音， ‘栰多之汭’即博托河的北部湾。 ”汭，河流会合或弯曲的地方。郭璞注：“水涯。 ”丁谦云：“水北曰‘汭’ ， ‘栰多之汭’当即指渗泽之水西流入河处。 ”“河水之所南还， ”黄河折向南流的地方，约在今托克托城一带（《穆天子传》138页）。当穆天子走到这，仍巡古道向东，距离左云仅180多公里了。
穆天子一行从托克托县沿黄河南下转向东，沿古道过杀虎口到达长松坡距左云近在咫尺了。长松坡乃右玉东山之北坡，属阴山余脉，即左云摩天岭西坡。长松坡河流西向，火山岩壤疏松阴湿，长满千年古松，故称长松坡。再沿古道向东走10多里便是摩天岭红砂岩口了。穿越红砂岩口便是武州川大同盆地了。这里需要解释的是，摩天岭属黄河水系与海河水系的分水岭，水向西流便是马营河，流入苍头河归黄河；水向东流便是武州川水，流入桑干河，再归入海河。古道一般是沿河流开辟的。从杀虎口到红砂岩口再到武州川盆地的古道，就是沿两个水系的这几条河流连接开辟的。穆天子翻过阴山余脉的红砂岩口，沿武州川水古道便归入通塞中路了。这天的时间应为十月十九日。《穆天子传》载：戊午， ……天子南还，升于长松之隥。（《穆天子传》，中华书局， 2019年版138页。）所谓“天子南还” ，即穆天子于十月十七日离开托克托县循黄河南下返回。用了两天时间到达被称作“长松之隥”的摩天岭西侧。隥，《太平御览》五十三引作“坡” 。《水经注·河水》注：“西河阴山县有长松水，与蒲水合。 ”疑从此隥得名。顾实云：“长松之隥，当在今朔平府右玉县牛心堡迤北一带，旧有大松树山是也。 ”穆天子于十月廿日翻过阴山来到白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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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块神奇的地方，阴山是白羊地的天然屏障，挡住了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强劲的季风，森林茂密，葳蕤蓊郁，水草丰茂，景色秀美，深秋的阳光与风染红了山川与河流的两岸，白羊河如黛见底将七彩大地劈开，像一条彩带飘荡在白羊大地，可行船，可荡舟。北狄白羊部落接待了穆天子。 700年后，赵武灵王置武州塞，白羊地改称武州川，白羊河亦改称武州川水。又1800年后，为防北元复辟进攻，将能藏身的森林砍伐，将能牧养的草场焚烧，长松之隥面目全非，左云成了不毛之地，秀美山川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