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国家没被沙俄征服,东欧可能比西欧先进入近代( 三 )


然后诺夫哥罗德人继续向北扩张,继续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直到乌拉尔山脉。在12世纪上半叶,诺夫哥罗德人已经占领了白海的捷列克河岸和涟水陆路一带的土地,而到12世纪末,居住在北方的伯朝拉和乌拉尔山脉北部的尤格拉一带的许多部落,也开始向诺夫哥罗德定期纳贡。
为了争夺对芬兰湾的控制权,诺夫哥罗德人顽强而勇敢地与瑞典人展开了殊死的斗争,同时坚守着涅瓦河口。在芬兰南部,诺夫哥罗德人曾长期与芬兰的亚米部落作战,当时的卡累利阿人站在了诺夫哥罗德人一边。1030年,诺夫哥罗德人在楚德湖西岸建立了尤里城(今天的“塔尔图市”)。位于诺夫哥罗德南部的旧鲁萨、大卢基和托尔若克等地也都归属了诺夫哥罗德。
随着诺夫哥罗德版图的不断扩大,更多的财富便流向充盈而宽广的沃尔霍夫河下游地带。当时的商贸中心依然位于沃尔霍夫河右岸(东岸),这里有许多外国客商的住宅,各类匠人也曾长期在此居住。
这里的生活曾一度热闹非凡,商铺林立,各类手工艺者云集内城,这里经常进行当时额度最大的贸易。主教本人就住在内城,后来(自12世纪中叶起)许多仆人也住在这里:司酒官、掌管粮仓和食品储藏库钥匙的管家、酿蜜酒者、宗主教的助手、圣像画家等。
与诺夫哥罗德内城(古城堡)相连的是贡恰尔内区(又称“普通居民区”)、扎戈罗茨基区和涅列夫斯基区。诺夫哥罗德的每个市区均享有本地自治权,分别掌控着诺夫哥罗德城周边的大片土地。
12世纪,诺夫哥罗德曾有土城墙环绕,整个土城墙全部是木质顶盖,南侧、西侧和北侧城墙脚下都是深深的人工壕沟,东面是滔滔的沃尔霍夫河。在离诺夫哥罗德城堡较远的四周,还建有数座可发挥前沿阵地作用的修道院,它们自然形成了一个大型防御圈,其中防御性最强的两座是安东尼修道院和尤里修道院,修道院内的教堂之间均由数座附加建筑——瞭望塔(帐幕式瞭望塔)连接,它们封锁了从沃尔霍夫河上进攻诺夫哥罗德的要冲。
拜占庭的希腊风
——东欧的文艺复兴早于西欧
诺夫哥罗德城市的公用设施远远超过了西欧国家的许多城市。早在11世纪,诺夫哥罗德已开始铺路架桥。根据雅罗斯拉夫制定的《桥梁与道路章程》,诺夫哥罗德市民均应承担本市修桥筑路的劳动义务。而巴黎的主要街道是在1184年才开始用石头铺面的,西欧国家许多最早的石头铺面街道都是在12世纪末才开始出现的。起初,诺夫哥罗德城内都是木桥,它们至今保存完好,只是木桥的表面上长出了一层厚厚的“新生命”。
诺夫哥罗德城内当时的街道都比较狭窄,但是中世纪非常典型的那种弯弯曲曲的街道,在诺夫哥罗德却不占主流。街道两旁还辟有水沟和排水管道。雅罗斯拉夫宫内还有在北欧属于最早的供水管道,清澈的泉水通过这条管道流至宫内。
12世纪初,即在弗拉基米尔二世·莫诺马赫的儿子姆斯季斯拉夫一世(Мстислав)和孙子弗谢沃罗德(Всеволод)执政时期,随着大公政权在诺夫哥罗德的兴盛,诺夫哥罗德的建筑事业也迎来了新的繁荣发展阶段。12世纪的建筑师力争使规模壮观的索菲亚大教堂与城市其他建筑保持平衡。
主教、大贵族、商人和整个街区的居民,都是诺夫哥罗德大型文化活动的新型倡导者。在12世纪中叶,他们便开始取代当地的王公。11世纪和12世纪上半叶,诺夫哥罗德所有文字方面的历史文物均属于本地的王公及其亲属,而从12世纪中叶起,大多数诺夫哥罗德的书面作品(主教文献、大贵族文献、商人或公司文件等)也开始归他们所有。
尽管诺夫哥罗德避免了拔都军队的直接毁灭,但古罗斯国家的共同命运最终未能减轻拔都入侵对诺夫哥罗德艺术的影响。
13世纪上半叶,不仅是受到蒙古鞑靼毁灭性入侵的三大古罗斯地区,而且还有诺夫哥罗德,建筑活动都开始出现下降趋势。我们对这一时期的诺夫哥罗德艺术了解甚少,这首先是诺夫哥罗德经济衰落的缘故,蒙古鞑靼的入侵彻底中断了与南方(拜占庭帝国)之间的商路,诺夫哥罗德的贸易受到了重创。然而,诺夫哥罗德的建筑艺术并没有衰亡。
然而,由于受到拔都军队的侵袭,许多古罗斯文字的发源地被毁,大量书籍被烧毁或丢失。比如,据史书记载,在蒙古鞑靼人攻占弗拉基米尔城期间,作为战利品,他们掠走了圣母升天大教堂的许多圣器和贵重物品,撕毁或烧毁了大量书籍。难怪在1238年之后,一系列书籍中心在短期内消失,而且长期难以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