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龙泉山上客家话
【客家人|龙泉山上客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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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冲破云层 , 给龙泉山脉镀上一层金黄 。
白桂斌摄(人民图片)
客家话是四川龙泉山一带的语言之花 , 至今仍然在这块土地上簌簌绽放 , 让这片丰美的土地更加缤纷多彩 , 温润迷人 。
我与龙泉山的客家话结缘就像是命中注定的 。大学毕业后 , 我到成都龙泉驿教书 。课间 , 学生们互相说笑打闹追逐 , 我仿佛走入百鸟争鸣喧闹热烈的森林 , 只感到他们的自在和快乐 , 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鸣”什么 。后来 , 同事们告诉我:“你不知他们‘鸣’什么很正常 , 他们‘鸣’的是‘土广东话’!”
后来我才慢慢搞清楚 , 这一带及周边的清水特别是洛带等“东山五场”等都是客家人聚居区(“东山”是龙泉驿区及周边的市民对龙泉山的称呼) , 他们把300年前祖先“湖广填四川”时从广东、江西、福建带来的客家话几乎像传家宝一样完好地保存到现在 。
我与客家话的渊源更因为一件大事而增一层:我对一个客家姑娘暗生情愫 , 热烈追求 , 最后终于“学么格优么格”(客家话:心想事成) , 抱得美人归 , 这样 , 客家话又成了我的“亲戚” 。
客家话是一种源远流长的语言 。它穿过历史的风烟而来 , 经历过岁月的荡涤而来 。它的许多词汇即是古汉语的词汇 , 许多语音即是古代的语音 , 许多表达方式即是古人的表达方式 。听其言仿佛是从时光隧道中直接穿越到我们面前的古人 , 又仿佛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桃花源中人 。
今天 , 语言学家和客家文化学者均证实了这种语言来自于千余年前的中原汉人语言 , 虽然其后又与五岭一带畲族等语言及后来的四川话有少量交融变异 , 但整体风貌犹存 , 因此本地客家人与来自他们祖籍地的客家人能够毫无障碍地交流 。从这个角度讲 , 客家话是当之无愧的汉语言活化石 。
客家话的发音少有婉转柔媚之气 , 它的音调少有起伏回旋之势 , 它的句子少有冗长复杂的表达 , 甚至说起来音量都更大一些 , 听起来更“雄壮”一些 , 用四川话说是“广哩广啷的” 。
客家话其实是一种经历沧桑的语言 , 承受过血与火的焠炼 , 吞咽过颠沛流离的苦难 , 饱尝过风霜雪雨的摧折 , 最后在远离战火、远离喧嚣的五岭及以外的深山抹掉一身汗水和血泪 , 长喘一口气安顿下来 , 像一粒粒被风吹向远方的蒲公英种子散落、生长在南方的深山密林里 。后来 , 在“湖广填四川”这个浪潮中 , 又被客家人携带在身带到了天府之国 。
回望客家人迁川 , 这幅画面是多么令人震撼:络绎不绝的客家人扶老携幼、肩挑背扛 , 把对故土的依恋深深折叠进心底 , 把对前路的不安与恐惧踩在脚下 , 怀揣对天府之国和美好生活的向往 , 穿过高山和云雾 , 涉过激流与险滩 , 风雨兼程 , 披星戴月 , 用汗水和期盼铺出了一条5000公里的新生活之路 。
洛带镇是一个“望得见山 , 看得见水 , 记得住乡愁”的地方 。小镇上的广东会馆有这样两副对联:“云水苍茫 , 异地久栖巴子国;乡关迢递 , 归舟欲上粤王台 。”“江汉几时清 , 且向新宫倾竹叶;罗浮何处是 , 但逢明月向梅花 。”
这两副对联是经典之作 , 文思浩渺 , 文意深广 , 情感深挚 。许多广东梅州一带来的客家乡亲看到这两副对联都会泪光闪动 。
从史料上分析 , 当年客家人大量来到四川洛带 , 到广东会馆建成 , 也就用了30年左右 。就是说 , 30年左右就实现了这个小镇的再造与复兴 。
客家人作为中华民族的迁徙民系 , 他们崇文重教的意识是值得推崇的 , 他们耕读传家的传统是值得重视的 , 他们尊祖敬宗的观念是值得尊重的 , 他们忠孝为本的教诲是值得传承的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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