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一辆车亏90万——蔚来还有未来么？

作者：一号公司每卖一辆车亏90万，高管离职汽车自燃，蔚来的未来李斌都不知道11月19日，蔚来公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将聘请中金汽车首席分析师奉玮担任公司新的CFO 。距离蔚来上任CFO离职还不到一个月，蔚来就火速找了外援。在蔚来汽车9月25日晚上的财报电话会议上，前蔚来CFO谢东萤表示，在蔚来中国融资项目上，蔚来与相关方取得了重大的积极进展。但一个月后，谢东萤就草草离职。作为资金密集型行业，融资能力是衡量一家车企的重要指标之一，这不得不让外界好奇蔚来内部的融资动向。2019年6月底，蔚来软件发展（中国）副总裁庄莉离职。 8月14日，蔚来汽车创始人李斌发布内部邮件，又宣布蔚来联合创始人兼执行副总裁郑显聪即日起退休。 10月30日， CFO谢东萤也离开了蔚来。无论由于什么原因离职，高层的变动都会给公司带来震荡，他们的离开，或许反映了蔚来最大的问题——团队。在外界看来，谢东萤在加入蔚来之前曾助力多家公司上市，誉为“中国企业赴美上市魔术师” 。而随着蔚来的上市，财务问题的恶化，似乎蔚来整个的战略正在偏离。9月24日，蔚来汽车（NIO）披露了2019年第二季度财报，净亏损高达32.85亿元。净亏32.85亿元是什么概念呢？蔚来汽车第二季度总交付量为3553辆。也就是说，平均每卖出一辆车，蔚来就会亏92.5万元。与此同时，蔚来汽车市值目前已减至20.6亿美元，与上市时的64亿美元相比，下滑了67.8% 。换句话说，自上市以来的一年时间里，蔚来汽车的市值缩水近7成。2019年7月，中国纯电动车销量出现有补贴以来的第一次下跌。 2019年9月，新能源车共销售了4.8万辆，占整个市场销量的2.8% 。与去年同期相比，新能源汽车销量同比下跌11.8%；与上个月相比，新能源车销量环比增长22.8% 。可以看出，在整体市场持续低迷和经济低速增长的大环境下，新能源车也面临增长动力不足的问题，但与前两个月相比下滑幅度已经有所收窄。回想一年前， 2018年9月12日，蔚来汽车成功登陆纽交所。纳斯达克专门为李斌做了一张海报：“李斌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创办了三家公司，分别在三个主板上市的企业家。 ”因为李斌的关系，蔚来几乎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成立伊始，股东都是超白金级的投资机构，比如红杉资本、高瓴资本、今日资本、腾讯产业基金、百度资本、京东金融等等。只一年，万万没想到，风云突变，这或许是李斌急于找来奉玮的原因。接手的奉玮虽然是汽车行业分析师，但他曾在采埃孚集团供职五年以上。根据公开资料，采埃孚是全球三大汽车供应商之一，在全球约 40 个国家共设有约 230 家生产型企业，其客户范围包括了全球几乎所有汽车制造商。在2010年至2013年，奉玮转投光大证券，担任行业分析师。2014年至2019年，担任中金公司研究部董事总经理、汽车和零部件行业首席分析师。值得注意的是，从2019年起，奉玮一直追踪蔚来发展并发布了几份很有分量的研究报告，包括了：《蔚来汽车如何才能起死回生》、《蔚来汽车——与时间赛跑，重塑商业模式》等。那么，他在报告中所开出的药方，是蔚来所需要的么？奉玮在“蔚来汽车如何起死回生”中，列举了三大问题。第一则是，行业放缓，公司产品真空期，营收端未来两年压力大。不无道理。政策层面，补贴退坡，地补确认取消，动力电池白名单取消，外资车企、电池企业纷纷加入，开放大潮不可逆。接续政策虽然有，但新能源汽车已不能再期待外界输血。从今年6月开始，蔚来旗下第二款车型蔚来ES6 销量卖出 434 辆，当月是蔚来销量年内连续第二个月下降。今年7月份，蔚来汽车共销售837辆新车，低于过去几个月上千辆的水平。其中， 5座版蔚来ES6的销量为673辆， 7座及6座版蔚来ES8的销量为164辆。随后的1个月内，国内又出现了两起蔚来ES8的燃烧事故。在外部，燃油车和混动等节能技术在挑战新能源汽车；内部，补贴退出和外敌入侵，中国新能源汽车企业面临激烈竞争。从6月过渡期退出激起的波澜来看，全行业的市场动力不足，后势实在难以令人乐观。第二点是三费环比增高。短期造血能力有限。根据财报，蔚来单季度研发费用达到13.0亿元，同比增长70.0% 。而蔚来的研发费用相对于营业收入在80%左右，仍处于特斯拉的起步阶段的占比状态。电动汽车巨头特斯拉的研发目前的研发占到营业收入的6% ，这也是随着特斯拉model3上市带来的收入增长的效果。第三个大问题，若融资进度缓慢，到了2020年，蔚来的正常运营就会受到影响。那么他给出的药方是啥？总结而来就是三点：节流、开源、挽信心。节流这一块。他认为，在营销端，公司需要在保障服务的前提下，更多依托第三方资源将渠道下沉。开源方向，中金公司提出，蔚来需推出更低售价新车型以促进销量。那么什么又是挽信心呢？报告指出，销售是重中之重。保持营销和客户满意度更多门店、降低采购成本销量增长供应商信心回升采购成本进一步下降。如果如报告的指导执行，蔚来能够逆风翻盘吗？从毛利率来看，蔚来连续两个季度毛利率为负，也就是说，在不考虑公司经营费用的情况下，公司卖一辆车就要亏一辆，卖得越多、亏得越多。为了销量，蔚来计划在2019年底百城开设 200 家NIOSpace ，由合作方投资建设、由蔚来进行人员管理。但一位曾在特斯拉工作过的前员工曾对媒体表示：“蔚来太能烧钱了，特斯拉也不敢建这么多的线下体验店” 。2019年，特斯拉正在逐步关闭特斯拉全球378家门店中的绝大多数。与此同时，要解雇这些门店中位数众多的销售人员。马斯克声称，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省下大概6%的管理成本，使得特斯拉能够承受向用户交付3.5万美金版本的Model 3 。开店如果不赚钱，那么开源的目的就了节流的阻碍。蔚来的未来，恐怕不得不面临首鼠两端的困境。但这则小小的报告、以及后来奉玮们所带来的价值，足以说明了在未来，蔚来需要的是什么。唐太宗李世民当皇帝后，问大臣创业与守业哪个更难。房玄龄说，创业难。魏征则认为，守成不易。从开始创业到最后成功IPO大唐王朝，李世民无疑是个成功的创业者。他当然明白，背后与眼前，都没有轻松的事儿。玄武门之变。李世民那一年，年方28岁。在相仿的28岁，李斌也没少历事。他创办的公司濒临破产，负债800万，别人都劝他放弃，他咬牙挺了过来。赴美上市后，他身价过百亿。 2014年11月，李斌凭借一份"造车梦+概念"的PPT ，将李想、马化腾、张磊和雷军等人组合在了一起。同时加入的还有淡马锡、百度资本、红杉、厚朴、联想集团、华平、TPG、GIC、IDG、愉悦资本等数十家知名投资机构。一顿资本操作，李斌开始了自己的造车事业，这份事业的名字叫“蔚来” 。从行业大咖到下属，无不认为：李斌是一个好人。对自己提出高标准，对自己的公司的管理人员提出高标准。饱含着某种理想主义的激情，李斌冲刺在自己的天才梦、打造“中国版特斯拉”的美梦上。觉得自己的精力用不完。一个对李斌广泛的评价是：事必躬亲。据说，李斌连活动海报的字体字号、处理用户排队盒饭这些事都要亲自过问。只是不知道，当他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时候，会作何心情。“半途而废”——这个词，在汽车行业屡见不鲜。为梦想发烧后，贾跃亭在美国没法回来了。 “庞大的”庞大集团，从上市到申请破产不过八年时间。在造车路上，不过是一段小历史。一个关于中国市场的算术是，新能源汽车的赛道上，每100家准备踩下油门儿冲刺，必然有另外20家被甩开。作为一个创业者，他是成熟的；但是，要扛起这个赛道，成为企业家，他似乎太过年轻。蔚来的未来，或许连李斌自己都不知道。何况，一个企业，只有老板一个人拼命，干起来太难。古李世民，尚可以在慌张之时望向房玄龄和魏征。而李斌没人。他当然不能问自己喜欢旅游的夫人。慌张的时候，他只能盯着他自己空荡荡的袖子，捏紧双手，假装自己不只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