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红楼梦:赖嬷嬷是作者开给贾家的一剂救命良方,用好了不会被抄家
宁荣二府的管家都姓“赖” , 原文没说他们是否亲兄弟 。荣国府的大管家叫赖大 , 赖嬷嬷的儿子 。宁国府的大管家叫赖升 , 又叫赖二 。从行文看 , 赖家属于贾家内部的一房重要家人 。赖大、赖二就算不是亲兄弟 , 也是一个祖宗的两房后人 。赖家能成为贾家门下第一家 , 显然与“赖”姓大有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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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字的意思很复杂 。有好有坏 。细分的话主要有七八种 。姓只是其中一种 。
1.依赖;依靠;仰赖 。
2.指无赖;耍赖 。
3.留在某处不肯走开 , 赖着不肯走 。
4.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责任;抵赖 。
5.硬说别人有错误;诬赖
6.责怪;就赖你 。
7.姓 。
8.不好;坏 。生意赖 , 家境赖 , 学习赖 。
赖家之于贾家 , 在八十回前看 , 并无什么不好影响 , 反倒有很积极的意义 。贾家人“运筹帷幄者无一” , 赖大、赖二作为大管家 , 实际上宁荣二府的运行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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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告子上》??:富岁子弟多赖 。这里的“赖”通“懒” 。赖大、赖二并不懒 。
《国语·周语》:先王岂有赖焉 。这里的“赖”是利、好的意思 。赖大、赖二对贾家主子来说利大于弊 。
《红楼梦》中的赖家 , 大多数人认为他们不好 , 对贾家有害 。但本意上“赖”却是好的 。甚至在宁荣二府 , 赖家算是一股积极的“清流” 。
赖家最关键的人物是赖嬷嬷 。对于赖嬷嬷的身份之前说过 , 她绝不是谁的奶娘 。以她与贾母一个辈分的身份 , 起码是伺候贾母祖辈之人才可以 。
【贾家|红楼梦:赖嬷嬷是作者开给贾家的一剂救命良方,用好了不会被抄家】推测赖嬷嬷早年是伺候宁荣二公父母的大丫头 , 后来嫁给了贾家的管家赖家 。
由于赖嬷嬷替宁荣二公伺候父母 , 自然荣耀 。年轻时与贾母的关系 , 就像鸳鸯与王熙凤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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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嬷嬷的地位高 , 不光有“老封君”的称谓 , 贾家年轻一代主子都要对她客气 。她可以教训贾宝玉 , 骂贾珍毫无顾忌 , 插手王熙凤管教周瑞家的儿子 , 直接给了处理方式 , 王熙凤言听计从 , 皆因地位崇高 , 贾母也不能拿她如何 。
这样的赖嬷嬷 , 按说功劳不比焦大小 。焦大虽然救了宁国公 , 但赖嬷嬷伺候宁国公父母 , 在古人心中 , 要远比自己救命恩人更重要 。
可是 , 焦大一辈子走不出功劳簿 , 不思进取 , 每日吃酒骂人不干活 。生生将曾经的荣耀和功劳消磨没了 , 只留下讨厌 。
反观赖嬷嬷 , 就算年纪大了 , 辈分高了 , 说话也倚老卖老 , 但分寸拿捏的极好 。时时刻刻把主子的恩德和荣光当成第一要务 。把赖家得来的一切 , 都当成主子的恩赐 , 铭记于心——起码嘴里如此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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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赖嬷嬷教育孙子赖尚荣:“你哪里知道那”奴才“两字是怎么写的!只知道享福 , 也不知道你爷爷和你老子受的那苦恼 , 熬了两三辈子 , 好容易挣出你这么个东西来……你不安分守己 , 尽忠报国 , 孝敬主子 , 只怕天也不容你 。”
(注:引文中有通假字或古字意 , 不是错字 , 不做修改)分页标题
赖嬷嬷实在了不得 。赖家已经蒸蒸日上 , 有了自己的势力 , 也有了底蕴 , 孙子更脱了奴籍 , 当了官 。可赖嬷嬷并不妄自尊大 , 也不骄狂自大 , 仍旧如履薄冰的谆谆教诲子孙 , 要感谢主子的恩 , 要对得起主子的提携 , 要给主子长脸面 。时刻表露忠心 。
试问赖嬷嬷这样一辈子不忘初心的奴才 , 哪个主子不喜欢?贾家又如何不扶持他们 , 重用他们?
赖嬷嬷说:“也不知道你爷爷和你老子受的那苦恼 , 熬了两三辈子 , 好容易挣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就是说赖家用了两三辈子的努力才换来现在的一切 。“熬”字和“苦恼” , 代表的是努力的过程 。就算成功了 , 他们也仍旧兢兢业业为之努力 , 并不懈怠骄狂 。
贾宝玉当初看到赖大 , 要下马行礼 , 赖大小跑着过来抱住腿不让 。这种谦卑的样子 , 与焦大那种跳脚骂人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谁受欢迎毋庸置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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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得在于赖家是积极向上的 。贾探春大观园变法 , 就是取经自赖家花园的经营方法 。
赖家通过几辈子的努力 , 宁荣二公时代信任他们 , 贾代化、贾代善信任他们 。贾敬、贾赦、贾珍信任他们 。贾珍、贾琏王熙凤、贾宝玉仍旧信任他们 。凭得就是他们始终如一的表露忠诚 。只要他们有一点焦大的样子 , 势必会影响他们在贾家人心中的美誉度 。
焦大 , 骄狂自大 。代表的是贾家被皇帝日益厌恶的末世境况 。贾家与焦大一样的有功 。可几代过后 , 因为贾家自己不自重 , 不思进取 , 尸位素餐 , 让皇帝不再依赖他们 。
赖嬷嬷 , 代表依赖、仰赖 , 当然也有赖着共荣的意思 。但他们几十年兢兢业业小心谨慎的工作 , 既展示自身能力不断进步 , 让主子离不开他们 , 态度上又谦恭卑微 , 以忠心换得主人欢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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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赖家与贾家的关系 , 推及贾家与皇帝的关系 。如果贾家能像赖家一样的努力和谦恭 , 何愁新皇帝登基不一样信任、仰赖他们?又怎么会最后惨被抄家夺爵?
焦大 , 是贾家败亡的一剂毒药 。
赖嬷嬷 , 是贾家自救的一剂良方 。
焦大和赖嬷嬷也是一把“风月宝鉴” , 正照是“死” , 反照才是“生” 。
可惜 , 贾家骄狂自大 , 重蹈焦大覆辙 , 惨被抄家 。无视赖嬷嬷的良方就在身边 , 又能怨得谁!
文|君笺雅侃红楼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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