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香|夏日，遇见一棵槐

_本文原题：夏日，遇见一棵槐
文/金泽香
一场急雨，刚刚下过，很快停歇。
站在窗边能闻到雨后清凉的气息。仰头望见两粒闪耀的星光，是星？转念一想，不太可能，闪电犹在，暗哑地抖动，雨是歇了，天未晴，星星怎么可能这么快钻出。
仔细看了一会，它们隐进云去，大概是什么飞行器，我不确定在雷电未消的时候，飞机是否可照常飞行。
昨日立秋。今年盛夏算不上酷暑，也可能我比较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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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较凉，夏日植物繁盛，街边的老槐、泡桐、月季一如往季，照旧生机勃勃。前几日，闲来无事，我特地在一个普通至极的花坛前停下，它身处不起眼的街巷，应是无人精心护理，长条式的花坛内，各式植物聚集。开得杂且热闹，什么都有：齿叶冬青、龙葵、沿阶草、萱草，与它们同处一坛的还有正浓艳的月季和高大的槐树。槐花细碎扬下。老槐颇有风韵，树干黝黑壮实，表面斑驳，时光深浅之痕记一一印在上面。枝叶如伞散开，遒劲有力。该如何形容它，可谓雄雌一体。唯一让它不寻常的是树身有一块不易引人注意的锈迹斑斑的铁牌，看定方能辨出“古槐”二字。
它是有历史的，至少几十、甚或百年。它长在路边，行人与车辆匆匆，它是这块土地尚存的古老的见证者之一吧。
几十年前是否人烟稀少，至少无汽车来回呼啸。
不免想起古早时的城。盛载尘烟至今，时光总是令人感动的，那些曾经的、消逝的，如流沙一一闪现的。
一般来说，带有古味的东西在今天是保护对象，是金贵的。可是，这棵古槐，无人问津，与脚下寻常花草走过一季又一季，不争不抢。它可能长错地方，若是生在主线路，或者是故宫某一院落的古槐，待遇应会好很多吧？
谁知道呢。也可能它在树界算不得老者。几十年如弹指一挥间，纵是百年亦如刹那，你看，它依然健壮有力，无惧风雨。
不由地羡慕起老树来，春发芽，抽叶，夏开花，还有一些时间留作叶子慢慢变黄。余下等到冬来临，与万物沉寂静默。如此往复。
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站于一方土地，不管周遭如何更迭，自顾自地生长。
不起眼的古槐，置身于不起眼的地界，与一众普通花草挤在不引人注目的石坛。
我常年在它身边走来走去，也只是在前几日得空停下，细细打量。起因并非好奇，纯属等车无聊。这一仰头打量仿若品出它的故事，虽然只闻得点滴，未获全貌。然从寥寥几字的简介中，我明白它不是街边普通的槐树，也不是一棵因“古”而“老”的老槐，它在岁月的流转中，愈发自在从容，此种气质弥散于周身与伸展开的枝叶，总有问路人打听某某景点位于何处，神情不免焦急。我想，将脚步放慢，以闲心漫步，处处值得观赏。
【金泽香|夏日，遇见一棵槐】有名的，无名的，华美的，质朴的，院落内，街巷旁，值得一看的不是太少，而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