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恶之花谁能逃脱生活的藩篱？

_本文原题：谁能逃脱生活的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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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我站在交易所的圆柱下面，
等到冰凉的雨丝飘拂结束。
我以为这是上帝赐予的礼品。
也许我没有猜错。我曾经幸福。
过得像一名天使的俘虏。
踏着妖魔鬼怪走来走去。
像雅各一样，在前厅等候
沿着梯子跑下来的一名美女。
全都一去不复，
不知去了何处。
by 布洛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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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较长的故事结束于五月
我从桌前站了起来，从窗口瞧着小城尘埃飞扬的午后，过一会，视野最近的那天单行线道路，有辆洒水车会毫无悬念地对着天空喷洒，那弥漫着许多人虚拟回忆的故乡，衣衫褴褛的厂房似乎没有一丝气息，一群鸽子不再迅疾地从洒水车的上方旋转归来，还有骄阳酷热之下萌动的石榴杉树，那为什么我会坐立不安，依旧选择屈从生活的琐碎，而未有一如既往离开的勇气呢？
马西米利亚诺·威尔吉利奥，意大利著名的作家和编剧，在《那不勒斯三部曲》开始给予普通人寻常的选择，我便是从慵懒的阅读中起身，无所适从，甚至还没有思索出什么深刻庄重的主题，讨厌那些总是谈论志趣高尚的话题，现实是，被压得喘不过气的不仅仅是男主本人，还有阅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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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的天空》是三部曲的末篇，却未必能终了生活的羁绊，它的封面上算是中文版特意标注的一段话，人生的困扰大抵来自四个方面：不可避免的死亡、内心深处的孤独感、我们追求的自由以及生活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
并不认可封面标识的温暖之书，因为这是个有梦想也只能苟活不早不晚的时刻，三十岁的男主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终于走上自己曾经极度厌恶的生活，早晨醒来，除了挣更多的钱，别无他求，车轮滚滚，在房子这个高级奢侈品面前，无人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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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一直对金钱有着深深的眷顾和贪婪，结局居然身无分文地刻骨铭心，这样的果敢，换作心仪的女人，早都被鄙夷的目光杀死无数次的轮回。爱钱男人的难言之隐是，没有任何可以背靠的深邃，类似荒凉，我瞧着男主被房贷威逼利诱走回了父母那里，从父亲手中拿回暂时可以喘口气的支票，装作没有瞧见父亲老矣的面孔和牙齿，这是他的未来吗？阅读者不定好过男主的啃老，毕竟有老可啃，许多真相悠然自得，忽略了它本来的宿命，大抵多久啊，我们成为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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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让男主在三十岁的时候开始为了金钱的匮乏羞愧不已，阅读那些羞愧的时候，铁线莲的两朵花已经收敛了一枚，我知晓那些欢喜喜欢的事物和东西，不是由于它们如何美好如何憧憬，而是它们费钱，几乎所有的美好，都是明码标价的，包括下午端着寡淡如水的老普，像个无所事事的海盗。
当然为了生活所享受的和忍受的，付不出的和付出的代价，其实早已在前路窥视着一切，如此决绝地绝望下去，说不定会有期冀的东西出现。小说家为精疲力尽的男主安排了一场邂逅，世事无常，根本搞不清楚邂逅何时沦为庸俗的遇见，或许吧。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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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想膨胀的欲望，逐渐放荡的时候，是不会征求我们意见的，失败、压力、贷款、工作、婚姻、家庭等等散漫夸张的围过来时，我们以为我们只是别人故事的看客。譬如男主以为美丽的邂逅启发了他死水一潭的生活，但是父亲糟糕的身体，自己缥缈的灵感，最后那场邂逅也捉摸不定起来。
为了什么生活呢？村上春树纠结之前的风景和纠结之后的风景大差不离，可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金钱给予的创伤和疼痛，会远远大于我们骑小蓝车超速的磕磕碰碰。或许淡然处之的东西和事物，皆是我们耿耿于怀，不舍得放手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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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并没有降临到男主身上，小说家黑色幽默的讲述，或许只是瓦解生活的另一种幻灭。显而易见的是，房子安放不了任何孤独，孤独也不可能让写作者的文字名垂千古，它至多蛊惑更多的阅读者，在繁华抑或颓败的某一个角落，共同经历相似的悲欣交集。
那不勒斯的天空有什么呢？阅读结束的惘然迅速向四周散去，我固执地盯着硕果仅存一条鱼的鱼缸，在那之前的数天之前，七八条同一品种的鱼其乐融融，直到放进去另外什么光鲜的四条，绝望是在厮杀结束渐渐黯淡，幸好对它们的希望不是太高，也就没有什么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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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恶之花谁能逃脱生活的藩篱？】绘画：Dario Maglioni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