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反转：开颅电极治疗被叫停，患者却说 NO N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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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N 年前，脑植入界风起云涌，成果喜人。

诸如 2012 年 4 月报道的通过在初级运动皮层植入电极让瘫痪的猴子再次站立行走；2015 年 4 月报道的给大脑视觉皮层植入小型「指南针」成功给盲眼大鼠导航；2015 年 10 月报道的给大鼠的视觉皮层植入感受器让它「看见」红外光等等。

科学家「猴腮雷」！想想这些就觉得好激动啊！好想给自己脑袋上装一个接口，用这个接口往大脑里存储各种信息比如不同国家语言词汇，各种生物信息大数据，等等。

然而，当这些研究成果发展到进行人体试验这个阶段时，就「命途多舛」。科研成果从动物到人的转化步履蹒跚。

首先值得考虑的是怎样招募足够多的被试（被试：被做试验的对象），他们必须签订一些相关协议，包括免费接受试验及承担一定试验风险。而接受脑植入试验就意味着接受自己的颅骨被开个洞并在脑组织里被塞入相关的电刺激装置。

其次看疗效，是否「电到病除」呢？这也是临床药物试验经常面临的巨大考验：人体试验是否能收到跟动物实验一样的「疗效」？药物试验初期失败后可以宣布赶紧停药！而脑植入试验面临更大的挑战：万一失败了呢！再开一个脑洞？？？只为取出那些没用的设备零部件吗！

两年前，因为一件事在 Emily Underwood 顶级期刊 Science 上，就发表了「脑部植入试验引发伦理关怀」一文。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小小年纪（11 岁）被开颅并在小脑植入电极控制不自觉的肌肉收缩带来的肢体扭曲的既不幸又幸运的小男孩人到中年（46 岁）又遭遇「不幸」，当初植入的装置的耗损到快退休了！

内心惊呼：OMG！人还没退休，机器要退休！更要命的是开颅了也没用，换一个一样的部件已不可能。因为配套装置生产厂商「跑路」了：停产此装置好多年，且电极也没地方买了！这个不幸的男子又要重新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两年后，2017 年 10 月和 11 月，又因一件事，Emily Underwood 连续在 Science 上连发两篇文章，而其中一篇标题几乎没变——「脑部植入试验激起伦理探讨」。

事情是这样的：2003 年，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的神经科学家 Helen Mayberg 开始了一项通过在人的脑部「25 区」（参见 Science，1 November 2013，p. 548）植入电极治疗深度抑郁的试验，前期数据非常可观，甚至为此开办了一个设备公司（完美解决了两年前 Emily Underwood 等众人担忧的设备公司比患者活得短的难题），长期专门支持这个号称「将招募 200 人的临床试验」。

然而，十几年过去了，于 2017 年 10 月，Helen Mayberg 在柳叶刀子刊 Lancet Psychiatry 发表了关于这项研究宣告失败的（治疗组和对照组没有显著区别）实验数据。

喃喃：没有显著性的数据发了 Lancet 子刊，好厉害！

崩溃的不仅如此：且不管没有星星的数据发了柳叶刀子刊，那么这群抑郁症患者会不会因为实验失败加重抑郁的表型呢。

我其实不必为了第二个崩溃（暗自庆幸不会被伦理威逼而去倒换关注的重点）。因为原本 200 人的试验在 90 人的测试失败后就叫停了，避免了对人们的继续伤害。而且提供科研基金的机构愿意提供经费无偿地帮这些被试（不论是试验组还是对照组）去除「理论上」没有什么用的电极等装置。

然而，剧情一再兜兜转转：这些试验中的实验组（试验中受到电刺激的人群）不愿意开颅了！原因竟然是：他们觉得这个装置对他们的抑郁症起到了好的效果，他们感觉「好！多！了！」

我和我的小脑袋都惊呆了！

尴尬：科学界需要出台人体伤害性试验相关的的规定了，来抉择是停「药」——手术去除这些装置，还是止步于受试者的选择——不手术接着「享受」这「好！多！了！」电刺激的感觉。

写在结尾处

良心的 Helen Mayberg 并没有走远，他并没有放弃对脑部「25 区」的研究，也没有放弃 FDA 对其深度脑区治疗批准的希望，他将再接再厉，对深度脑区治疗更细致地研究，改善试验过程，将电极插入位置更精确化。

期待这位大牛更多的惊喜。期待 FDA 更完善的临床试验的规则。

Take home message：科研做的 diao，P 值不用 liao。下了血本的人体试验总会给你回报的，给这些技艺精湛的脑外科医生点赞！埋头苦做十年，终成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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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章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2215036617303711

http://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48/6240/1186.full

http://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58/6364/710.full

作者：

面盆儿猫猫

题图来源：

sc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