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乌镇,跟孟京辉和赖声川聊了好多小秘密

靠谱文艺

我在乌镇,跟孟京辉和赖声川聊了好多小秘密

本文转载自:靠谱文艺(kaopumusicreview)

每年十月,似乎全国的文艺青年都挤在乌镇。今年我也去待了5天,终于体验了一次“戏剧乌托邦”的感觉。

最近朋友圈都在乌镇戏剧节,我也去了。

19日到达乌镇,一下车就呼吸着新鲜空气——真好!然后马不停蹄地去看开幕大戏《叶普盖尼·奥涅金》。

看完已是深夜,在瑟瑟寒风中听到的全是各种口音语调的赞美:“太好看了!”“太美了!”“我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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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照:奥涅金拒绝塔季扬娜

我也是抹干眼泪恍惚地往外走,突然被跑过来的老狼的迷妹借笔去要签名。我这才回过神来,这是在乌镇戏剧节呢,偶遇各路大咖是太容易的事。

结果第二天,一张老狼朋友圈的截图就成了流传最广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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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遇见那一帮迷妹是不是认错。后来和孟老师说起来,他也吐槽乌镇他是签名最多的地方——两个人签,能不多嘛!

没错,这次去除了看戏,最开心的是见了孟京辉老师和赖声川老师。聊起乌镇戏剧节这五年,二位老师也是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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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戏剧=未知

“其实对我们来说,我们都不需要这样一个头衔。”作为发起人之一,赖老师首先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乌镇,在茅盾的书写下,早已是小有名气的江南小镇。如果没有戏剧节,它也将继续以古朴的面貌接受游客的赞美。

但乌镇与戏剧就是有缘分。《长生殿》的作者、清朝著名戏曲家洪昇,在1704年,受曹寅邀请去南京演出全版《长生殿》。南北名流齐聚的盛会,曹寅独让洪昇居上座。演完洪昇坐船回家途中,喝到大醉,不料堕水而亡。地点正是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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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其他人称为“陈主任”的陈向宏,是乌镇的总规划、设计师。乌镇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他做的规划,每一间屋子都是他画的图纸。他是乌镇人,他把所有的情怀都倾注在了这里。

比如水剧场,它原本是一个甲鱼塘。陈向宏说他“当时根本不知道以后会有戏剧节,但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美怎么建。”

后来第二届田沁鑫导演的《青蛇》在水剧场演出,不巧天公落雨,但可能是最秀美的一场开幕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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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剧场

陈向宏和黄磊是多年的好友,于是就有了乌镇和戏剧节的主意。孟老师称黄磊就是个“大忽悠”。

他们找到赖老师,赖老师很兴奋,乌镇很美,戏剧也很好,“我看到了A+B,我想看看能得到的 C 是什么。”

2010年3月,赖老师应邀来乌镇为戏剧节出谋划策,乌镇原本有几个小剧场,比如国乐剧场、水剧场,他当即就说,需要一个真正的大剧院。

他马上打电话给好友建筑师姚仁喜,按照原本计划,2011年11月11日办第一届。电话那头姚仁喜愣了五秒,只发出一个音:“啊??”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听起来很疯狂,但姚仁喜还真答应了。他挂上电话直接从台北飞来,当天下午,三个人就站在西栅的夕阳下,一起遥想乌镇大剧院未来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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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大剧院

仅仅3年,大剧院落成,乌镇一切就绪。2013年乌戏剧节举办了第一届。赖老师相当骄傲,他说:“我跟很多外国朋友说,他们都不相信。”

如今它是许多人心目中的“中国最美剧院”,在今年开幕大戏《叶普盖尼·奥涅金》的灯光舞美下,孟老师还忍不住感叹:“赖老师真伟大!”

后来我们把此番话告诉赖老师,他听了就说:“喔!孟老师擅长乱讲话!”(一脸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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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中的赖老师

回忆起最初,孟老师还说:“我们也没有想到今天,在做第一年的时候没有想到今天,筹划的时候没有想到今天。”

“不知道为什么,好就好在未知,好在大家都不知道未来的这种事儿,再就好在可能就是大家把这个事儿当成一个好玩儿的事儿,同时每个人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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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细节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说起乌镇戏剧节的变化,赖老师直言“头两年人见到我就拉我拍照,现在少了,大家觉得见到我很正常,就微笑、打个招呼”。“这种心态的变化就很棒,最近几年的偶像崇拜不太正常。”

在乌镇,一切变得自然和舒适。导演、演员、观众,以及其他戏剧爱好者或工作者们,都像朋友一样点头微笑。赖老师说看完《叶普盖尼·奥涅金》出来,坐景区的车上就和观众聊,“短短几分钟就聊得很透彻”。

“这些人我会记得他,拉我去拍照的人反而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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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嘉年华倒是适合拍照

就如黄磊说的:在其他地方看戏,离开剧场,戏就结束了。但在乌镇,离开剧场,戏才刚刚开始。

孟老师也很享受路上与人打招呼的这种感觉。在乌镇最喜欢的就是“待着”,然后四处逛逛。“看戏只是让我们集中的原因和理由,更多的是弥漫在小镇的一个氛围”。

“我在家不喝大酒,在这儿就是,或者说是一个人生旅途特别美好的一站,我在这一站下车了,下车一看这么多美丽的事出现,人也变漂亮了,变干净了。”

“在这么拥挤的地方,你会在王府井大街上(对路人)说你好?但是这儿就会说你好,见到一个人说你好,就是那么一个细节,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所以我们可能也敏感,也享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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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加一句吧,看戏的时候和邻座的人说起话来好像真的太自然了。感动到哭递起纸巾来也是如朋友一般。

他们也有强迫症,很多细节都是他们亲自把关,从物料到剧团的接待,从装台到剧场温度,角角落落都要检查。尤其是前两届,赖老师说,“CEO 都要下来当小弟”。

说个例子,大剧场前几排的观众一定深有感触。那几排的体验就和影院巨幕厅的前排差不多,非常有益于治疗颈椎问题。但完全不用担心看不到字幕,因为舞台下放了四个小小的字幕屏。后来孟老师告诉我们,这是他们在剧场巡视时,黄磊提出要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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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下方的小字幕屏

就是这些小细节,让人觉得来了就不想走。

“艺术家都是孩子”

除了一流的风景、一流的剧场,都说乌镇戏剧节对剧团的待遇是最好的。《叶普盖尼·奥涅金》的导演Rimas Tuminas很享受这次行程,他说在这里“我只能想到美丽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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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赖声川、Rimas Tuminas、田沁鑫、孟京辉

《黑夜黑帮黑车》剧组也是给足了面子,为了能在乌镇全球首演,特地更改了近一年的巡演行程。随着戏剧节逐渐强大,日后或许会有更多新剧选择在这里首演。

几年前参加青年竞演的导演庄一,今年就带着《风尘三侠》出现在了大戏的名单之中。戏剧节对青年导演的鼓励和培育十分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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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三侠》剧照

当然,这不仅仅为别人的戏提供平台,几位导演在自己家门口,也喜欢玩一些花样。

比如赖老师在第二届做了一个“秘密”的戏,叫《梦游》,“只有听说了才能去看”。不仅是秘密,可以说是“场域限定”。

“那是一种游动式的,《Sleep No More》观众是自由的,我们这是导游带着观众展开剧情。”

像《Sleep No More》这样的剧,虽然不会是未来戏剧发展的整体方向,但作为另类的一种方式,赖老师表示很有兴趣。“中国有太多有趣的房子,特别是一些有历史的房子”。“秘密”作品会不会有公开版本?我们也十分期待。

与此同时,孟老师的黑猫戏剧节也在流动。他说:“黑猫戏剧节是流浪戏剧节,多牛逼,到哪儿去流浪到哪儿。先在北京,年底在杭州。”

“一路狂奔,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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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孟老师说“艺术家都是孩子,对孩子好一点吧”。

“得哄着艺术家,我也是艺术家,我现在变成一个社会活动家了,我说我不愿意当,我愿意当艺术家,艺术家多来劲,艺术家是孩子,你对他好了以后他会用更纯真的目标回报社会的!好一点。”

我们大笑。行行行,我们会对您好一点的。

戏剧节还有5天,还来得及去乌镇哄哄这些艺术家们。闭幕大戏《影子》也是十分令人期待。负责任地告诉你,即使没有票,去乌镇逛逛也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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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如果没有买到票,可以试试去剧场门口排队。每场戏开演前或许会有少量余票,排4、5个小时排队的戏迷其实还真不少。

青年竞演和小镇对话也可提前排队,视现场情况放人。祝大家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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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 _ 阿作、LEE 文 _ LEE 

 图片由乌镇戏剧节组委会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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