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茶背后的情绪消费:年轻人缺乏自我关怀易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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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由于缺乏自我关怀的手段和方法,一些年轻人容易陷入“丧”的低落情绪,并借助丧茶、“葛优躺”、《感觉身体被掏空》等“丧文化”符号进行自嘲。





年轻人,请疏离这杯小确丧





“碌碌无为红茶”“浪费生命绿茶”“买不起房冻柠茶”……这份奇特的茶饮单并不是网络的段子,而是真实地挂在一家名为“丧茶SUNGTEA”的奶茶店门上。





“一家哭着做茶的丧茶店,干了这杯‘小确丧’。”在北京朝阳区建国门外大街景恒街上,这家大约五六平方米的小门店,很容易就淹没在鳞次栉比的店铺中。然而,这并不能阻挡它的火爆。据店员透露,该奶茶店一天就能卖出200杯茶饮。从今年4月28日第一家丧茶实体店在上海营业算起,截至目前,丧茶已在北京、深圳、重庆等11个城市开了门店。





和丧茶类似,没希望酸奶、UCC咖啡等也都借助“丧文化”进行品牌营销并走红网络。愿意为“丧文化”营销买单的背后,是一些年轻人愿意用“丧”来形容自己。从2016年红极一时的“葛优躺”到神曲《感觉身体被掏空》,从村上春树的“小确幸”到由此衍生的“小确丧”,从“我差不多是条咸鱼了”到“感觉生无可恋”,“丧文化”成为一种符号,成了一些青年人心理的一种表征。





丧茶背后的情绪消费





“咸鱼总有翻身的一天,但翻身之后还是咸鱼。”这是写在丧茶官网首页上的一句话。网页设计采用的黑白色调,也体现在丧茶的茶杯设计和实体店的装修上,给人一种“丧”的感觉。





在北京的这家丧茶店门口,记者看到一系列负能量满满的茶饮产品介绍,诸如“加油,你是最胖红茶拿铁”“前男友过得比我好红茶”等。每种产品下还配了一句负能量段子,例如,在“碌碌无为红茶”下配的是“努力做不成大事,希望下辈子不要一个人终老”。





“我们做的不是茶饮,是情绪消费。”丧茶品牌的所有者——宁波苏格糖记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的联合创始人项焕钟说,对于丧茶而言,茶本身的意义被尽可能削弱,丧的概念被无限放大,茶只是承载“丧文化”的一个媒介。





西北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讲师常进锋认为,“丧文化”指的是流行于青年群体当中的带有颓废、悲观等情绪和色彩的语言、文字或图画,它是青年亚文化的一种新形式。





这并不是“丧文化”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早在去年夏季,“葛优躺”表情包的流行就拉开了“比丧”大战的序幕。那时,一张来自上世纪90年代情景喜剧《我爱我家》的剧照突然在网络上流行,照片中葛大爷瘦削的身体套着肥大的T恤衫,满脸胡茬地瘫在沙发上,一副百无聊赖、生无可恋的表情。借助社交网络的力量,这个表情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葛优躺”也由此诞生,并入选了2016年十大流行语。





以此为起点,马男波杰克、咸鱼等表情包开始流行;“感觉身体被掏空”等语言成为一些青年人的口头禅;最早起源于村上春树小说的“小确幸”也从“微小而确定的幸福”戏变成了“小确丧”。





“丧病”援助小组的诊脉





出于对“丧文化”的好奇,今年春天,心理咨询师李国翠在网上发起了一个“丧病”援助小组。招募帖子发出去不到半天,加入小组的成员就过百了。





通过大家在“丧病”援助小组的发言,李国翠发现,这些人大都是90后,独自一人在外工作,通常是在大城市,租房子住,父母不在身边,单身,缺乏社交。“他们有一份工作,但缺乏心理满足,最大的困扰是精神无力,特别懒散。他们内心隐隐觉得这样不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在行为上又积极不起来,于是在语言上充满自责。”李国翠这样分析患有“丧病”的年轻人。





如今,李国翠所描述的这群年轻人被赋予了一个新的名词——空巢青年。李国翠认为,空巢青年面对的情感问题,不单单是婚恋问题,还包括友谊的缺失。“当一个人有情感支撑系统时,出现‘丧’的概率会低一些,而空巢青年最缺的就是情感支撑。”





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会学教授张杰表示,在一线城市工作的一些年轻人,容易被高房价、激烈的职业竞争、疏离的人际关系和单调的日常生活所笼罩。这些都会引发部分青年群体的孤独感、无力感和不确定感,于是一个个“小写的自我”慢慢生成。





由于缺乏自我关怀的手段和方法,这些情绪往往被压抑到这些青年人的潜意识里。欧趣心理咨询有限公司首席心理咨询师林逸康告诉记者,情绪是需要表达的,“丧文化”这种方式给这些年轻人提供了一种好玩的释放和宣泄情绪的渠道。“本质上,对‘丧文化’的认同是青年人一种独特的自我心理保护机制。”





年轻人应该学会心理减压





曹骏自认为是个“很丧”的人。从事网络编辑工作的他,经常会在朋友圈里发“葛优躺”的表情,会说一些很颓废的话,喜欢独处、熬夜和拖延。





不过,曹骏并不认为自己是在自暴自弃。尽管嘴里说着“我几乎是个废人了”,但一有工作他还是会全身投入进去;虽然他也常常感到无力,但他依然热爱生活;即使偶尔会觉得孤独,但独处也让他享受一个人阅读和写作的时光。





“真的勇士,要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生活‘丧’的本质。”曹骏笑道,明明现实压力很大,为何要强迫自己强颜欢笑?如果用“小确丧”的方法,能让自己心理更舒服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林逸康也觉得,年轻人口中的“丧”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一种态度集成,是青年人的自嘲和宣泄。因此,人们大可不必过于忧虑,着急感叹“这代年轻人不行”。





不过,不忧虑并不是不重视。一些青年人之所以“丧”,开心不起来,跟现实社会的压力、都市人际的疏离和加班文化的盛行都有紧密关系。因此,要改变这种“丧”,“要靠实打实的经济利益,要靠国家、企业、社会等各方的共同努力。综合国力越提高,劳动分配越合理,就业政策越完善,青年们整体上就会越积极。”在知乎“如何评价现在流行的‘丧文化’”这个问题下,这个回答获得了1788个人的赞同。





就个人层面而言,如果青年人长期沉溺于“丧文化”中,合理化了“丧”,也会导致他们价值观的扭曲。青年人还是应该想办法走出“丧”的状态。相比自嘲,林逸康认为,通过找朋友倾诉、运动、听音乐、亲近大自然等方式更能够释放压力,也更有助于青年人的情绪健康。





李国翠则觉得,年轻人首先需要心理减压,“反思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并以积极的心态去努力争取”。





本报记者 周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