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说】指数，你这辈子能遇见最好的基金经理投资其实就是个靠天吃饭的活

编者按：格隆汇·汇说第四期——《一起聊聊ETF投资的门道》于9月28日在深圳完美落幕。会上格隆汇研究总监陈敏超先生给大家带来了分享《指数，你这辈子能遇见最好的基金经理》。其生动易懂的讲解相信会让各位投资者对ETF这个神奇的投资工具有更深入的了解！

谢谢大家抽出一下午的宝贵时间来听我关于ETF投资的一些思考。刚才开场白，格隆博士讲得非常好，都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格隆博士对于我们在人生大方向上的把握可以起到非常大的帮助，刚才港交所黄涛总对于互联互通的介绍也说得非常到位，今天互联互通停了，感觉港股就差点意思，前几天正好有新闻，平安人寿把工行H股举牌了，这也体现互联互通的作用。

但今天我主要讲一下关于被动投资和ETF投资的思考。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回顾检讨过自己的投资生涯。我自认还算一个成功的投资人，但我检讨自己的投资业绩，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做一件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是长期跑赢指数，也就是持续胜天半子。

这很令人沮丧：我皓首穷经，殚精竭虑，其实还不如直接买指数——这就是我今天站在这里和大家分享的原因。

在我看来，指数是上帝的舞鞋，它代表着整个人类跋涉的速度——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无法一直超越整个人类。

关于被动投资，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赌约：是巴菲特和一个基金经理在十年前的一个赌约。

大致是说，在2008到2017的十年时间，任何5只对冲基金或共同基金的组合，在去掉管理费之后，都不可能跑赢标普指数。有个基金经理不服，找了五个基金，和巴菲特赌了100万。

现在2017年还差几个月，理论上赌约还没结束，但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标普的年化是7%，5支基金的组合扣掉管理费只有2.2%，巴菲特轻松获胜。

这就是时间的威力，也是被动投资的威力。

▌一、

下面我们来看一些很有意思的数据，巴菲特那是10年赌约，时间比较长，所以我们把尽量长时间的指数表现也拉出来。

上证指数从1990年开始到现在是28年，现在是3300点，当时是100点，差不多是33倍，年化收益13%。恒生指数从1966年到现在，年化收益是11%。标普500，从1961年到现在的年化收益是7%。

我下面又把这些地区的GDP平均增长率拉了一下，中国9%，香港6%，美国3%，你会发现这些指数和GDP增长率刚好差4%，不多不少。

怎么去理解这个4%？

按理说这么长期下来，股市和经济增长应该是保持一致的，就像德国投资大师安德烈·科斯托拉尼在其著作《金钱游戏》中用主人遛狗比喻股市和经济的道理一样。

而且从统计学角度，GDP年平均增长率是算术平均数，指数年复合增长率是几何平均数，几何平均数要比算术平均数小，所以实际上，这个差距，可能还要大于4%。

这个4%其实理解起来，代表指数是一个经济增强的东西。每次指数调整，都会把优秀的公司纳入指数，把那些不行了的公司剔除指数，所以指数还赚了个幸存者偏差的钱，能够主动帮助大家挑选优秀的公司，剔除差的公司。

我简单举个例子，大家在香港经常会讨论谁是下一个腾讯，但你只要买了指数，我敢保证不管谁是下一个腾讯，你一定会买到这个公司，这是百分之百没错的。而一个公司越来越差，指数也一定会把这个公司踢掉。

所以我说，指数是你们这辈子能碰到的最好基金经理，任何一只好股票全部会纳进来，一个也不会少。任何一只差股票都会被踢出去，一个都不会漏掉。

▌二、

很多人会问，如果我在A股这边做被动投资，对象是上证指数，假设是2007年的 6124点进去，现在10年过去，只剩3300点，岂不是很惨？

我知道有人会拿出上证指数6124和现在3300来说事，你看，那个时候买入，十年了，现在只剩下一半了。的确，A股的波动率要远远高于其他指数，但是，从大于10年的角度，上证指数成立到现在28年，年复合收益率是13%，我相信28年的角度去看，只有很少、很少、很少部分投资者会跑赢这个年化13%。

如果我们再做一下策略调整，做指数定投，而且我运气非常不好，就从6124点那个月开始的定投上证，你们猜下，到现在年化收益大概是多少？

我昨天算了下，年化收益是4.91%。这是在指数跌了一半的情况下，获得4.91%的收益，已经远远跑赢了CPI，然后你去买银行最好的理财产品，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字。

我把美股也算了一下，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最高点每个月定投，跑到现在，收益率是10%，跑到现在比巴菲特的7%还高。

如果你再结合一些小策略，比如说你把指数平均的PE拉出来，或者干脆直接看涨跌幅，在PE很低的时候，或者在指数短时间大幅下跌的时候，多定投一些，我相信最后结果会这比10%还高，可能你自己炒股票，一辈子的收益率都跑不过这个策略。

▌三、

另外，被动投资几乎适合所有人，因为大多数人总是过于自信。

你跑去找任何一个普通投资者，问他市场上赚钱的人比率大概有多少，每一个人都知道，1赚2平7亏，但是他们还在买卖股票。为什么，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是那个1，人总是过于自信，几乎每个人都相信自己可以赚alpha的钱。这样的盲目自信，从散户到专业投资者身上都时刻在发生。人总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市场的力量。

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了个帖子，他把他老爸交易的数据拉出来了，请专业人帮帮忙分析：他爸在2015年拿了60万进股市，不加任何杠杆，炒到3万块钱，是没有任何杠杆，请问怎么做到的？

他爸夸张到能用60万块钱，达成几个亿的交易额，那个费用你可以算一下，各种交易费用就交了十多万，然后他爸的策略就是涨一点就卖，跌一点也马上割，超级的高频交易。他说他爸感觉像中毒一样，每个月退休9000块钱，扣下3000块钱吃喝，剩下的6000块钱像充游戏币一样往里投，拦都拦不住。

你想他爸要是拿6000块钱去买点指数，根本不操心，这个生活就非常幸福了。

所以被动指数我觉得适合所有的普通投资者，甚至很多的专业投资者都可以考虑进行一些被动投资的操作思路——因为很多专业投资者，其实并不专业。

▌四、

什么是被动投资最好的路径？

其实就是ETF。ETF，F代表Fund，就是一个基金，前面两个字母就代表你是可以在交易所交易的基金，交易基金的操作方法跟买卖股票一样，你买腾讯，打开软件输入700，你要么直接吃掉要么就挂单。如果你要买恒生指数ETF，比如盈富基金，就直接跟买卖股票一样，在代码篮里输入2800。所以说对普通投资者来说，ETF和买卖股票几乎差不多，然后也会和股票一样会衍生出非常多的玩法。

ETF主要都是跟踪一个指数，这个指数可以是五花八门的，最常见的，比如说上证A50，沪深300，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指数，不常见的就是行业主体或者一些策略的。对ETF基金经理来说，衡量业绩的标准就是你跟这个指数紧不紧，今天指数涨了10%，ETF反而涨了20%，这个基金经理其实就是不合格的，因为跟踪误差太大。

ETF也有非常大的成本优势。一般主动型基金，在申购的时候，就要几个点的申购费，然后每年管理费还会收你几个点，看上去不多，但长期下来非常多。ETF的申购和赎回都是拿股票的，中间没有把钱买股票的交易费用，然后平时调仓频率很低，交易费也省了很多，而且还可以免去印花税，所以综合下来成本非常低廉。

再简单给大家科普一下香港ETF的由来，当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以索罗斯为代表的国际机构纷纷做空恒指，后来香港金管局果断出手，大幅买入大盘蓝筹股，最多的时候花了1100多亿港币，占到当时港股总市值的7%，但后来这7%要再卖出来的话就会对市场造成很大的影响和波动。

金管局也很聪明，他们在1999年就干脆把当时的股票池慢慢调成了一个ETF，稳步把多余的股票卖掉了。

这就是盈富基金的走势，红色是恒生指数，黑色是盈富基金走势，你会看到这个指数不拟合。为什么？其实盈富基金年年有分红，算上分红其实比指数赚得更多，所以说ETF的收益大家千万不要小瞧了。

▌五、

但ETF也会隐含一点比较小的风险，风险可能会来自于模拟策略。

ETF首先会模拟指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全复制，比如说上证50，你可以把这个指数拉出来，然后里面个股的权重有多少，直接按照指数的权重买就是了。

还有是部分复制，上证50好说，沪深300就有三百个了，标普500就有500个个股，夸张点的美国罗素3000，3000只，你不可能全买。所以这个时候就买和指数相关度最高以及权重最高的一些股票，比如像跟踪沪深300的ETF，你背后把标的扒出来，很多持仓个股是不到300个的，多点的ETF会有290多只，少点的ETF只有250只左右，都不到300只。

第三个复制策略，ETF还有合成ETF，用衍生品，例如掉期，期权，或者用互换合约等去模拟指数的表现。比如利益互换，ETF和第三方签一个协议，你每天把指数收益给我，我把我资产的收益给你。但这个东西有风险，万一市场波动很大，对手方拿不出我要的收益，可能就会存在违约风险。这个时候就要扒一下合成ETF背后的资产是什么，这个基金公司万一出了问题，是不是资产足够覆盖掉基金的净值。

虽然这种情况是非常极端的情况，但我觉得大家还是要注意一下的。ETF的披露非常详细，大家可以去港交所网站或者ETF公司官网上去找。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我不去做指数基金而做ETF？

其中中间还有有一些小小的区别，比如像ETF可以在市场上直接进行买卖，但指数基金有时候还是需要像传统的那样，去银行交易柜台或基金公司的网上才能申购。ETF可以用保证金交易，你自己加杠杆，你买其他基金杠杆当然可以加，跟亲戚朋友借钱，但这个杠杆是你自己的事。ETF可以做空，指数基金没有办法帮你完成做空指数这样的功能，然后ETF的交易单位很低，可能一手ETF在香港就几千块钱。其他基金你跟人家说几千块去买你的基金，人家基金公司不鸟你，一般怎么都要拿出几万块钱吧。

ETF对一些专业投资者还存在一些套利空间，因为ETF在二级市场买卖，价格由供需决定，会和基金净值出现波动，有一些专业量化基金就会从市场上把ETF买进来，然后去一级市场上赎回，再把股票卖出，可以获得套利的差。

A股有个ETF，以前发生这样的一个事情：指数里的一个个股停牌了，发了一个重大利好，是人都知道股票复牌会翻好几倍，但停牌了，你买不到，怎么办？这时就有聪明人买ETF，然后去基金公司赎回，把那个股票套出来，把其他股票卖掉。

人民群众真的是无比聪明，这其实是非常好的斗地主的方法，而且当年我听说就用这个方法，把那个ETF给搞垮了。

▌六、

如果对于专业投资人来说，大家都相信自己是那个赚钱的10%，相信自己会获得Alpha收益，那ETF到底是什么样的产品？ETF其实可以理解成Beta的产品，可交易买卖的Beta产品，这个Beta包括股票的Beta，也可以包括债券和商品的Beta。

买个股相信自己会获得Alpha收益，你买腾讯是腾讯的Alpha，你买茅台获得的是茅台的Alpha。但ETF提供的其实是一个可交易的Beta，你想获得什么Beta自己去挑。比如说像今年上半年港股很特别，就是只涨指数不涨个股，你觉得你的个股都是宝贝，舍不得卖，但你看到指数涨了又眼红，你就可以买点ETF去获得一些指数的Beta收益。你还可以放杠杆放出来，用小仓位期权来模拟大仓位的指数表现，现在还有杠杆ETF，指数上涨1%，ETF可以上涨2%，你可以用这样方法去模拟百分之百指数的仓位。

同样，ETF还可用来对冲。

比如现在恒指涨这么多，有些人怕指数跌下来怎么办？你可以把Beta反向暴露一下，可以做反向的ETF，指数跌1%，ETF可以上涨1%，或者你可以用一些看空期权做对冲。另外你可以挑选全球的Beta，比如说现在非常看好印度市场，那么就去买印度的ETF获得印度的Beta，隔一段时间看好美国市场也可以去买美股的ETF。而且你杠杆加的猛，ETF可以表现出非常强的攻击性来进行投资操作。

ETF现在慢慢发展之后，它还发展出了很多行业和主题性，我这边就简单举几个例子，下面这图是美国锂矿的ETF。现在新能源炒得非常热，产业链一路往上游分析，你发现确定性最高的就是上游的这个锂矿，香港好像还没有锂矿股，A股有，天齐锂业和赣锋锂业，但全球真正第一梯队锂矿资源多的，是美国几家公司，但这些公司你名字都没听过，你研究起来也肯定费劲。这个时候你简单粗暴点，买这个ETF，基本上把全球的锂矿资源都包进去了，你只要相信，未来电动汽车对锂矿的资源需求是肯定有的，你就可以去买这个ETF，事实上，收益率也非常好（见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