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笔下的基辛格:执着于理想主义的现实主义战略大师( 五 )

首先,在上述两地的所见所闻,令其对生存的感受不同于一般政治家,对战争充满恐怖与厌恶,对和平的渴望至为强烈。

他精神世界的深层饱含对弱者的同情与恻隐,这可能成为其“理想主义”萌芽的情感基础。从政之后,作为德国犹太人的独特经历,又令其在美国外交决策圈中的优势凸显——他对“老欧洲”的记忆,对人性的理解超过一般美国人,对老欧洲的均势政治更是十分谙熟。

基辛格早年深受康德式理想主义思想的浸染,沉迷于康德的哲学著作。即便从政之后,也没有脱离这种思维框架。1973年在联合国大会上,基辛格发言表示“哲学家康德预言人类永久和平最终将到来——要么是人类道德发展的最终产物,要么是物质发展的必然结果。看似乌托邦的永久和平将会成为明天的现实,人类将会认识到除了永久和平之外别无选择”。

将基辛格看作马基雅维利式的现实主义者有失偏颇,至少他的前半生并非如此,甚至到其从政初期,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他又不是单纯的理想主义者,而是秉持理想主义哲学理念,在现实中寻找和平路径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