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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被全世界投资者奉为“股神”的沃伦·巴菲特先生，自2000年起每年拍卖一次与他共享午餐的机会，把拍卖收入捐给美国慈善机构格莱德基金会(Glide Foundation)，用于帮助旧金山地区穷人和无家可归者。每年，商界和金融界人士都期待着“与巴菲特共进午餐”的慈善拍卖，因为在那里他们可以获得亲自与投资大神交流经验的机会。2015年6月，中国大连天神娱乐公司董事长朱晔在巴菲特午餐竞拍中胜出，在此之前，步步高董事长段永平和有“中国私募教父”之称的赵丹阳分别于2006年和2008年拍得这一机会。

（图为2015年9月8日，天神娱乐董事长朱晔及其团队成员和沃伦·巴菲特先生进行会餐）

美国中部时间2018年2月23日，全球知名的“巴菲特午餐”访问活动在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家乡奥马哈举行。此次，共计10所大学受邀，

北京大学是今年亚洲唯一受巴菲特办公室邀请参加该活动的大学，而本期《经管人》专访的主人公欧萌，就是此次受邀请的北大学生之一，请我们一起聆听她的分享，阅读她的故事……

★参考阅读：巴菲特和北大学子面对面，4个小时都聊了啥？

嘉宾介绍

欧萌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金融专业金融经济方向在读学生，经管之家论坛网友，在校学习过金融、经济、管理等相关课程。2018年2月跟随北大光华代表团，赴巴菲特家乡美国内布拉斯加州（Nebraska）奥马哈市（Omaha），参加沃伦·巴菲特先生连续多年针对高校学生举办的问答与午餐活动，并参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旗下的Nebraska Furniture Mart、Borsheims Fine Jewelry和Oriental Trading Company三家子公司。此次“巴菲特之旅”给欧萌同学留下了深刻印象，也使她受到了很多启发。

问1：今天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经管之家网友，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金融系的欧萌同学来到《经管人》作客。她是今年与巴菲特一起午餐的北大学生之一，有幸近距离地与巴菲特先生就投资、金融展开了一场难忘的交流。生活中，她也是一个十分有亲和力的女孩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答应了我们的专访邀请。首先，您能否和我们分享回顾一下，此次与巴菲特先生共进午餐的历程是怎样的呢？您的整体感受是怎样的呢？

答：

非常高兴能收到经管之家的访谈邀请，我是经管之家的忠实粉丝，每次需要查找专业相关的资料时，总是会第一个想到经管之家。在经管之家的论坛上，除了找到很多有价值的数据和书籍外，还看到了很多坛友对我非常有帮助的经验分享——有的经验分享很短，比如关于软件代码的小技巧；有的很长，里面有很多自己对相关知识的认识和心得体会。可以说经管之家论坛让我的学习生活便捷了许多，所以当收到访谈邀请时，我非常愿意和坛友交流我的经历和感受。非常抱歉的是，因为学业任务比较重，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和大家交流“巴菲特午餐”活动的体验，但是我依然希望这次采访能多多少少为大家提供帮助。

这次我参加的是巴菲特先生针对高校学生举办的午餐活动。每年，老先生都会邀请一些高校来参加，以商学院为主，主要是美国学校。北大光华去年第一次收到邀请，今年是第二次。这次和我们一起参加活动的还有Stanford、UCLA、University of Toronto等10所知名高校。

这次“巴菲特午餐”活动的主体部分是中午的问答环节和之后的午餐环节。在问答环节，按照字母顺序，每个学校上台问一个问题。一轮问完之后，再开始下一轮。但因为时间有限，第二轮在我们前面的学校问完后就结束了，所以北大在问答环节只问了一个问题。但开始午餐环节后，巴菲特先生说北大是最远的客人，所以全程和我们坐在一桌。因此我们得到了在午餐时和老先生聊天的难得机会。

问答环节中，北大提的问题是：“You have always stressed the importance to keep an inner scorecard for a successful career and a satisfying life. What I am curious about is that have you ever made changes to this inner scorecard? What have you prioritized at different stages of life?” 这个题目是我的学妹想到的，我非常喜欢。问题本身与投资策略并不直接相关，但是却关乎我们面对生活的状态。巴菲特先生以前在公开场合多次提到过inner scorecard（内部计分卡）。我对inner scorecard的理解是自己心里要清楚自己在意什么东西。我们这个问题就是基于老先生一直以来强调的这个概念，去问他的inner scorecard有没有随着时间发生变化。

老先生这样回答：“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计分卡会逐渐成熟，而且对你的性格产生重要影响。如果你对自己不满意，那么请设定高标准。

”在我看来，重要的是这个计分卡始终在自己的心里有它的地位，不会因为自己角色发生变化、位置出现变动、生活环境转换，而被遗忘。

有太多事情可能让一个人迷失，所以我们内心要足够强大，坚定信念，去接受最真实的自己，去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在午餐环节中，因为有近距离聊天的机会，基本上每个同学都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我最喜欢的是一个金融硕士学姐的问题：“放眼全球，知名的女性投资人很少，请问巴菲特先生觉得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喜欢这个问题是因为尽管它或许不与投资机会投资方法相关，但它应该唤起社会的关切：女性群体占人口总数与男性相当，但在投资上的整体表现却逊于男性，知道了这背后的原因有哪些，是改变这种状态的第一步。

巴菲特先生回答说，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她们都很聪明，但是那个年代给女性的机会太少。

而今天时代不同，作为投资人，只要你有足够好看的业绩，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性别，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内部的考核也同样如此。

我觉得这个现象的原因很复杂，老先生主要是想鼓励更多的女性去从事这个行业，至少在做职业选择时考虑到这个方向，能够有兴趣去探索一下。

经过这次问答和午餐，巴菲特先生令我最钦佩的是他的为人。他回答每个问题都非常认真，对每个人都非常温和。成就如巴老先生般的人，组织这样的午餐活动，在我看来只是希望能和更多感兴趣的年轻人分享体会，除了为高校学生组织的午餐活动，老先生的午餐竞拍所得，也全部捐给了慈善组织。他所做的这些是希望自己能给社会更多回馈。所以在他说的很多表述中，“与人为善，比IQ、比解方程的能力更重要”，“珍惜你身边的人，把你最优秀的特质展示出来”是我记忆最深的。

问2：我们注意到在“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官方媒体上也报道了光华此次与巴菲特问答和午餐的活动。巴菲特的投资业绩十分傲人，经验也十分丰富，但老先生毕竟已经87岁，与他当面交流的时间有限。在短时间内，如何向他提问其实很关键，那么，光华同学事先是如何准备问题的呢？在您自己心中，您最想问他的是什么问题呢？

答：因为问答环节每个学校只能问1-2个问题，所以我们非常希望自己的问题是有价值的。为了准备这个问题，我们20名同学先每个人想一个问题，然后投票选择3个除自己的问题外最喜欢的问题。票数最高的问题就是我们最后问的问题。为了防止我们的问题和之前的学校重复，我们把排名仅次于第一的3个问题当作备选。

我当时参与投票的问题是巴菲特先生对高科技公司最新的观点是什么，现在人工智能发展迅速，这些新科技会对未来投资有什么影响。事实上，活动当天，也有学校问到关于AI的问题。老先生认为，平均而言，

机器在投资决策中可能会超越人类，但最好的人类会击败机器。AI可能比标准普尔500做得更好，但没有一台机器可以击败查理·芒格。

问3：在绝佳的价位上发现伟大的公司是投资的最高境界，也是价值投资的精髓——巴菲特先生是价值投资的伟大实践者，也是最成功的人士之一。在这次与他的交流中，您对他的投资理念如何看待呢？他留给您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呢？他的哪些观点对您最有启发呢？

答：

巴菲特先生是价值投资的伟大实践者，我最早听说价值投资是在大一暑假去耶鲁大学暑期学校选修的金融学导论课上。当时的任课教师Donald Brown教授认为投资指数基金是非常棒的选择。当然，这是一种被动投资的方式，不会大富大贵但是省力省心。受到他的影响，回到光华后，我选修了价值投资课。很幸运的是，我那期的价值投资课请到了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Bruce Greenwald教授讲授，听了他的课后，我更坚定了自己要去做一个价值投资者的信念。

因为我很认同价值投资，所以巴菲特午餐活动对我特别有吸引力，我积极地报名参加了这次活动。不过，价值投资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我还只是一个初级学徒。这次问答和午餐活动，老先生提到了很多以前他经常强调的建议。比如，我们应该选择在自己能力圈内的公司，不了解的领域不要轻易地去做决定，每个决定都是建立在真正理解的基础上。

问4：1999年《财富》杂志曾经刊登过巴菲特先生最有名的“护城河”理论，他写道：“投资的关键在于确定一家指定公司的竞争优势，尤为重要的是，确定这种优势的持续期。被宽阔的、长流不息的护城河所保持的产品或服务能为投资者带来丰富的回报。”此次交流活动中，我们注意到，他也与在场同学交流到他对商业企业价值的一些看法，您如何理解巴菲特先生的投资体系呢？在您的理解中，具有护城河的公司应该是怎样的公司呢？您自己对投资、对金融有着怎样的理解和看法呢？

答：

护城河这个概念经常被巴菲特提到，但是深刻精准地理解护城河并不容易。在考虑是否对一家公司进行投资时，一定要问的问题就是这个公司是否具有宽阔的护城河。换言之，这个公司是否有独特的竞争优势，是不可被其竞争者所替代的，以及这种竞争优势是否足够强，未来也不会被取代。

我认为，不想清楚这个问题，其实不是在投资，而是在投机。

于是一个自然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公司有宽阔的护城河？我觉得这次活动参访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旗下的三家子公司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这里我以Nebraska Furniture Mart（NFM）为例。这是奥马哈唯一的一家家具零售市场。巴菲特为什么要买这家公司？因为它有自己不可被替代的竞争优势，使其在奥马哈这个区域实现垄断。我们的参访便是去寻找这家公司的竞争优势。

家具有两个特点让人们依赖于实体店。第一，家具一般都很大，运输起来不方便。想象一下从广州运到北京一个大沙发是多么费力的事情。第二，人们喜欢亲自试一试，再决定买不买。比如，我一直想买一把舒服的椅子，于是在网上买过一个看上去很棒的椅子，回来坐上去发现很难受。这两个特点使得家具零售是一个local business。事实上，NFM只专注于local markets，他们在奥马哈的总部配送范围只覆盖方圆250英里，他们的目标客户就是这个区域里的人。

对NFM而言，奥马哈市以外的竞争者不构成威胁，那么为什么不可能在奥马哈市内出现第二个NFM与之抗衡呢？这个时候规模的优势就十分重要了。规模大可以给顾客提供许多选择。而想要提供这么多选择，需要很大的库房，而库房是固定成本。比起小商场，大的家具市场的平均固定成本更低。这样，把规模做大后，NFM的成本就比竞争者低，他们就可以提供更低的售价。因此，凭借着大规模，NFM可以给顾客提供最全的选择和最低的价格。如果我想买一个家具，在NFM买不到的话我在别的地方更不可能买到，而一旦有我看上的家具，NFM的价格是最便宜的，那我没有任何理由选择别家。

所以，NFM的竞争优势就在于它在奥马哈把规模做得足够大，使得竞争者没有机会与之抗衡，从而实现区域垄断。在参访的过程中，我问了NFM的经理，为什么NFM除了奥马哈总店外，只有3家分店，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3个地方开新店，而不是别的地方。经理回答说，他们不希望遇到像他们这样的竞争者，所以他们只选择没有大家具零售商场的地方进驻。

回到护城河这个话题。我认为有宽阔护城河的公司具备独特的竞争优势，使得公司在一个局部市场上能达到垄断，而不是和其他竞争者们一起争取潜在客户。这个局部市场可以是地理上的局部，也可以是产品类型上的局部。

比如，我们访问的另一家公司Oriental Trading Company，就是做小学生的教具、学具、玩具之类的东西。尽管他们不专注在奥马哈这个城市，但他们对这个群体实现了垄断。当小孩子们的父母老师想给孩子买什么的时候，Oriental Trading Company能满足他们各种稀奇古怪的需求，比如圣诞节排队买到一些特殊的装饰品。

所以，如果让我去投资一家公司，护城河与安全边际在我看来是底线。没有宽阔的护城河、没有充足安全边际的公司，我绝对不会投。如果我想不清楚一家公司的护城河与安全边际，不管它看上能带来多少现金，我也不敢投。

太多时候，人们容易不理性。“同事的同学的亲戚的朋友推荐了这只股票，涨得这么棒，我买以后一定会涨得更好，等它马上要跌的时候我就卖出去！”这种投机者太多了，然而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仔细想想护城河，想想自己的安全边际。

问5：在此次交流中，巴菲特先生与大家聊到了他对财富与金钱的理解，他提到“金钱很有用，但它买不到两样东西：时间和爱。”他同时还提到“金钱可以带来很多有趣的体验，我享受投资。”您是如何看待他的财富观的呢？作为一名生长在中国经济转型之期的大学生，您又有着怎样的财富观和金钱观呢？

答：

我的专业是金融经济方向。在劳动经济学课上，老师讲过一个冷笑话：当年有人采访David Card，“除了用income，还有什么好的指标可以反映人们的生活水平？”David Card回答：“log(income)”。

经济学家研究很多问题，其实最根本的问题几乎都是关乎人们如何更好地生活的——高收入不等于好生活，但是高收入与好生活的相关性很高。

我认为一个好的社会环境应该为努力的人提供渠道，让他们可以获得与付出相匹配的收入，使得他们的生活状态值得他们的付出。当然，建立社会机制使得人才脱颖而出，这个说起来很容易，实现起来很困难。劳动力的付出怎么衡量？如果劳动力的付出程度就是用其工资来衡量，又谈何收入与付出相匹配？什么样的机制可以使劳动力市场具备这个功能？这个问题我没有系统地思考过，但我猜测在一个自由的市场下，如果竞争是充分的，劳动力的边际收入应该等于其边际产出。即使这个边际产出不完全等于劳动力的付出，也可以算作劳动力的有效付出。当然，如何去通过衡量重要的指标，来评价当下的劳动力市场，就是一个更复杂的话题了。

前面更多是从整体的角度来去考虑可支配收入与劳动力的关系。从个体的角度，我认为钱对每个人意味着什么，更多看自己的偏好。钱，即使对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也意味着不同的东西。我觉得每个人如何看待钱，如何支配自己的收入，都是他们的自由和权利。只要来源合理，不管是消费还是投资，我觉得都很好。至于一个人把钱看得很重还是把钱看得很轻，我觉得也是他的自由。他人很多的处境是我无法感同身受的，我也很难定义钱对他们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我选择尊重每个人自己的看法。

问6：作为一名北大金融专业的学生，您对金融专业有着怎样的理解呢？几年的学习过程中，您认为金融专业的魅力在哪里？北大的金融课程体系是怎样设置的，您从中学到了什么？收获了什么呢？

答：

金融是现在非常热门的专业。很多高中应届毕业生在选择专业时，都会倾向于金融、经济、会计等方向。

我身边很多同学其实在报考志愿时，并不知道金融是什么，但我觉得无妨。进入大学，开始学习后，喜欢金融的同学自然会从中找到乐趣，不喜欢金融的同学也可以选择他们更喜欢的领域。

我认为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不管自己所学专业是什么，每个人都可以试着去了解一下金融和经济，比如读最基础的教材，或者听导论类的网课。因为经济和金融在当今社会非常重要，了解一些最基本的知识，有助于为自己做更好的决策。

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经济学院都为本科生开设金融专业。光华在本科开设四个专业方向：金融学、金融经济学、会计学、市场营销学。每位同学在大二下学期结束时，选择自己的方向即可。

光华满足每位同学的专业意愿需求，所以不存在调剂的情况。本科前两年，因为专业还没有确定，所以每个方向的基础课都是必修的。

必修课例如经济类课程经济学原理、中级微观、中级宏观，金融类课程公司财务，会计类课程初级财务会计，市场营销类课程营销学。对于金融学专业，除了全院必修课外，还需要必修证券投资学、货币金融学、金融市场与金融机构、固定收益证券、金融计量经济学、国际金融、金融工程等课程。此外，还有一些选修课供同学们选择。

我觉得光华的课程设置使同学们获得坚实的金融基础知识。同时，光华的很多课程考核方式不仅是考试，还有报告或者展示。所以在强调同学们对知识的理解和把握的同时，光华也希望培养同学们表达和展示自己成果的能力。报告和展示有些是需要个人完成的，有些则是团队合作。这类任务可以同时提高同学们的团队合作能力。我自己也因为团队合作任务认识到了很多朋友，收获友谊。

问7：能否为大家推荐一些您心目中比较好的经济、金融、管理方面的学习资源呢？比如图书、教材、文献、讲义、网站、MOOC等等，并为大家点评一下？

答：

关于价值投资，熟悉巴菲特先生的人都知道老先生在很多场合都强调过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聪明的投资者》。如果觉得这本书不适合上手，也可以先看一看关于巴菲特的传记。

光华的价值投资课曾经请过Mohnish Pabrai和Guy Spier两位嘉宾。他们也是非常优秀的价值投资者，曾通过竞拍一起与巴菲特共进午餐。Pabrai的The Dhandho Investor和Spier的The Education of Value Investor也是非常易读并且很有启发性的书，

其中也有一些和巴菲特共进午餐的感受。

如果更关心中国市场，可以考虑

《投资中最简单的事》和《投资中不简单的事》

。邱国鹭先生也曾作为嘉宾来光华进行讲座。

问8：在学习的过程中，您是否遇到过一些困难？又是如何克服这些困难的呢？您认为一个金融专业学生的核心竞争力应该是什么？以及如何拥有和配置与时代潮流相符合的知识结构呢？

答：

学习的过程中遇到困难很正常。我一般会先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如果实在想不出来，可能会和同学们讨论。

我认为任何一个专业的学生，核心竞争力都是做事靠谱，这样才能值得他人的信任。做事靠谱要有两方面的准备——态度上，能力上。很多时候看上去是我们能力上准备不足，但仔细再想想其实是态度的问题。

从我个人的角度，

我希望自己能更好地认识这个世界，这样有助于我做出更适合自己的判断。这是我求知欲与好奇心的来源。我希望我能去了解更多的东西，去做更多、更深的思考。因为不断地有新知识的摄入，因为我们不断产生新思考，所以每个人自己的知识结构都是不断更新的。

我觉得如果有时间，可以自己梳理一下自己的知识结构，问问自己我是怎么认识这个世界的，我了解我身边社会的哪些方面，我怎么把这些联系在一起，以及这样的知识结构有怎样的不足和如何完善。

问9：在光华管理学院学习的几年中，哪些事情对您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您在北大学习期间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呢？光华的同学毕业后一般有哪些毕业去向呢?您对自己的毕业后的规划是怎样的？

答：

我在高中阶段曾经想过本科出国读书，但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国内上大学。如果让我重新回到高三，再做一次选择，我依旧会选择北大，选择光华。

我在北大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到很多很多好朋友。因为他们的陪伴，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成为了更令自己满意的人。我有时候会猜测，如果我当时本科出国，可能生活上会更加独立，但也可能更孤独。

我很喜欢北大的自由。北大有很多有想法的老师，也有很多有趣的同学。崇尚自由、追求民主，一直是这所学校的精神。我能看到我身边的同学依旧抱有这种精神，我希望北大精神能永远延续下去。

光华同学本科毕业后大约三分之一的同学直接就业，大约三分之一的同学在国内读研，剩下约三分之一的同学出国出境读研。因为我自己选择出国读书，所以我其实对直接就业的情况没有一个总体的了解，我只是知道有同学会去投行和咨询公司工作。大部分国内读研的同学会选择金融硕士项目，也有少部分同学会换方向。学校和院系主要集中在北大光华、北大汇丰、清华经管、清华五道口、上海高金等等。大部分出国的同学会选择美国。因为美国顶尖学校很少开金融硕士项目，所以很多光华同学会选择金融工程项目，当然也有同学会选择其他相关项目。我知道的同学有去哈佛、普林斯顿、斯坦福、芝加哥、哥伦比亚进行深造的。

问10：北大有着优秀的名师资源，您在北大期间，对您印象最深的课程有哪些？当您从北大毕业的时候，能否想象一下，您会对母校说什么？

答：

关于投资，对我影响最深的就是价值投资这门课了，之前我也提到了几次。大三的时候我还选修了财务报表分析，可以说是在投资上对我影响第二深的课程了。

经济学的专业课我都很喜欢。大一第一学期的经济学原理是应用经济系三位老师合讲。每位老师第一次讲课我都被圈粉，然后就越发地喜欢经济学了。其实我身边的同学都有自己喜欢的课，而且每个人的都不太一样。也有些课很多同学推荐，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上，也是个遗憾了。

我快毕业了，很不舍，希望时间能停下，可终究还是要说再见。

问11：在刚才的采访中，我们提了许多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希望是开放式的，也希望您能尽情发挥。在访谈的最后，能否就您擅长的领域或感兴趣的领域，为我们分享一段精彩的评论或观点或寄语呢？

答：

买卖股票并不难，鼠标点一点，操作很简单。但是做一个靠谱的投资者，很难很难。如果有机会，我觉得每个投资者都可以至少尝试去了解一下价值投资。不要因为自己缺乏相关的金融或者会计知识，就拒绝去用价值投资的方式理解市场、理解企业。

很多知识（比如财务知识）看上去很复杂，的确如此，想做好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花时间下功夫是可以让很多复杂的东西逐渐被理清的。如果花时间下功夫也没法清楚地理解的话，那可能就是“能力圈”之外的事情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与其随意地做选择，不如像巴菲特老先生一样，不考虑“能力圈”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