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恩：劳动力是预测潜在经济增长速度的重要因素【清华经管地产除了劳动力

导读：除了劳动力，看经济增长，还要看创新的影响、制度的影响、其他的影响。

凤凰网房产讯 4月29日，由清华经管房地产协会、凤凰网房产联合主办的“新时代·新经济·新生态”2018首届清华经管地产金融峰会在清华经管伟伦楼报告厅举办！会上，清华经管学院弗里曼经济学讲席教授、常务副院长白重恩就《2018全球经济展望》发表演讲。以下根据发言速记整理：

清华经管学院弗里曼经济学讲席教授、常务副院长白重恩

白重恩：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跟大家交流我对中国潜在经济增长速度的一些看法。也是海涛昨天下午告诉我说临时要安排这么一个跟大家的发言，也没有特别多的准备，我就把我以前做的研究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在其他的国家可能人们对潜在经济增长速度不是那么关心，全世界都关心，但是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中国这么关心我们对未来增长的预测。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中国可能不管是政府，还是企业，都特别有计划，特别是政府，我们有比较长远的规划。比如说每年都会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要提出一个今年的增长目标，然后每五年我们会制定五年规划。在五年规划中，到现在为止也都会为未来的五年制定一个增长的目标。当然这个可能会变，现在到十九大是说我们要从高速度的增长向高质量的发展来转变，未来高质量的发展，增长速度到底还占多大的地位，我们现在不知道。但是至少在2020年到2025年之前，我们还会关注增长速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十八大的时候，定了一个收入翻番的目标，

收入翻番的目标是说在2010年到2020年之间，我们要实现收入的翻番

。这个目标我们是非常重视的，到现在我们一直还是要坚持、要实现这个目标。要实现这样一个目标，到底对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要求是什么呢？根据我们过去七年已经获得的增长速度，我们来推算，我们就知道未来三年，2018年到2020年，这三年我们需要每年平均增长6.3%，就可以实现增长翻番的目标。问题是这6.3%的目标是否现实？现在来看应该说问题不是太大。

那么再进一步问，既使是“十四五”期间的目标，但是对于政府的很多规划工作，对于企业可能还是希望知道未来我们的增长可能会是什么样的。这就是我今天想跟大家讲的一个问题。

我也是有幸参加“十三五”规划的专家委员会，是专家委员会的成员之一。那么在“十三五”规划制定的过程中，关于经济增长的速度也是有非常多的讨论。我想这是所有讨论的问题中受到关注最大、花的时间最多，也是争议最大的一个问题。我印象特别深刻，专家委员会开会一直到最后一次会议，都没有形成一个共识。我们“十三五”定了二十多项定量的目标，最后一次会的时候，我们其他的每项指标都填上了指标，只有唯一一项就是“十三五”期间的增长速度没有写，可见当时的争议非常大。我当时接受了一个任务，就是对经济增长的潜力要做研究，所以我今天给大家报告的是当时做的这个研究结果。这个研究是“十三五”规划制定期间做的，是2015年年中做的，现在尽管已经过了三年了，但是我仍然觉得我们当时做的这个工作还是有意义的，所以我今天就来选这个题目跟大家交流。

要预测未来，总是要有一些基础的，我们不会说总是靠拍脑袋就定了未来的增长潜力是什么。问题是我们用什么样的依据来预测未来。一个依据当然是看我们过去的增长历史，过去这些年的增长速度是什么，然后也会对未来的变化做一些分析。但是这个可能还不够，可能还需要参考其他国家的历史经历。这是所有做预测的人可能都要做的。我们很多学者在讨论中也是这样的。

下面一个问题，我们参照哪些国家的什么时间的经历？比如说我们是看现在的发达国家现在的增长速度吗？那显然不对，因为现在的发达国家增长速度很多年都是平均3%左右，我们现在的增长速度，今年可能定的目标还是6.5%左右。所以肯定不能参照发达国家现在的增长速度来预测我们的未来，或者来制定我们的规划。当然我们也不能看那些比我们更落后的国家，因为那些国家现在发生的事可能是我们过去发生的事，所以他们现在发生的事对我们未来没有特别大的借鉴意义。

能看的就是比我们经济发展水平高的那些经济体，在他们过去的某一个阶段，他的增长速度。

问题是他过去的哪一个阶段呢？这就是争议所在。

有的人是看人均GDP的绝对值，比如说有些学者认为，当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之后，他的增长速度就会下一个阶段。所以是看人均GDP的绝对值，1万美元这样一个数值，把它看作是一个里程碑。在这个里程碑之前增长速度相对会比较快，在这个里程碑之后增长速度会比较慢。但是这样一个定义里程碑的办法，有它的缺陷。我们之所以说要跟发达国家的过去比，是因为我们相信发达国家过去的一些发展的经验对我们有借鉴的意义。那么这个借鉴意义到底有多大呢？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这个发达国家过去做得多好。另外，这个发达国家十有多长的历史可供我们借鉴。如果这个国家跟我们相比，比如说领先两年，那么他对我们的借鉴意义就不会很大。如果他比我们领先30年或者是20年，那么他这20年的历史对我们的借鉴意义就会很大。所以他比我们领先的越多，我们从他那里可借鉴的历史的长度也就越长。那么有了更多的可借鉴的资料，有了更多他们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就可以从中汲取经验，避免他们做错的地方，我们就可以做得更好，你的增长速度就更快。

所以要决定我们参照发达国家的哪一段历史，其实我刚才已经说了，就要看他们领先我们多久。那么领先我们多久，要看绝对的GDP值就不合理。比如说今天美国的人均GDP是6万美元，我们现在将近1万美元，那么我们跟他的差距只看这1万美元这个数字是看不出来的，你还得看另外的数字，所以要看两个数字，一个是1万、一个是6万，我们通常喜欢看一个数，我们怎么办呢？把1÷6，六分之一，这个比值，中国的人均GDP和美国发展的前沿的经济体的比值，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们经济发展的相对水平。而

这个经济发展的相对水平就跟我刚才说的，我们跟发达国家还有多长的距离，

我们跟他借鉴的这个资料的丰富程度是有关的。所以这就是我们要考虑的方法。

所以，我们考虑的办法是说，把我们关心的这个国家，就是中国的人均GDP拿来，把一些发达经济体的人均GDP的历史拿来，我们来看什么情况下我们是可比照的。刚才我说的是中国的人均GDP和美国的人均GDP的比值是一个比较好的经济发展水平的指标，用这个指标可以比较好的帮助我们预测未来。

这个讨论是2008年的时候特别激烈，我们就从2008年开始，选2008年作为讨论的起点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当时讨论比较激烈，另外是2008年之后经历了国际金融危机，那些数据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金融危机的影响，我们想看没有受金融危机影响的数据是怎么样的。如果说2008年作为起点，我们看一下2008年中国人均GDP跟美国人均GDP相比什么，刚才说中国现在的人均GDP是美国的六分之一，这是用官方的汇率做的比较。但是这个市场的汇率受很多因素的干扰，它不一定能够完全代表这个国家的购买力。所以在经济学的研究中，人们通常用另外一个汇率，叫做购买力平价的汇率。用购买力平价的汇率来做国际间的比较，是研究中被最广泛使用的办法。什么叫做购买力平价汇率呢？比如说考虑人民币和美元的购买力平价的汇率，一个做法是说看一个典型的中国消费者，他每一年消费一些什么东西，比如说一个典型的家庭，通常有一辆车，住着多少平米的房子，他会交多少租赁，吃多少食品等等，我们把他一年中的消费都给他列出来，放到一个篮子里，这就是一个有代表性的一篮子的消费品。看这一篮子的消费品在中国用人民币来购买需要多少钱，比如说我们随便举个例子，中国的一年平均消费，比如说是6万人民币，这是我编的数字。同样一个篮子的产品，刚才我说的有一辆车、多少平米的房子、交多少租赁、消费多少食品等等，同样一个篮子的产品完全一样的，搬到美国去，在那儿要花多少钱购买？我刚才说的是6万人民币，比如说在美国需要1.5万美元，意思就是说这一篮子产品在中国值6万人民币，在美国值1.5万美元。但是某种意义上这6万人民币就等于1.5万美元的购买力。根据购买力来算6万人民币等于1.5万美元，就是1美元等于4块钱人民币。这就是所谓的购买力平价的汇率。就是看这两个货币能购买的消费品，对购买典型的消费品组合它的购买力是怎样的。

那么根据购买力平价的汇率，中国2008年的人均GDP是美国的21%，刚才我们说人民币的比值一定程度上能够刻画我们的经济发展水平，所以这21%就刻画了2008年中国相对于世界上比较发达的经济体的发展水平。

根据我们刚才的说法，

这样的发展水平的定义，就是相对的人均GDP的比值，它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个经济体和发达经济体之间的发展距离，而这个距离又影响了我们跟发达国家能够学习借鉴的这段历史有多长

。然后我们再进一步假设，我们从发达国家学习的历史有多长就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决定了我们的学习的能力、我们学习的潜力、我们学习的机会。那么也进一步的决定了我们增长的速度。这就是这样一个理论。所以这个理论是说看相对的人均GDP，希望通过这个来预测未来的发展增长速度。

根据这个理论，我们找一些数据，比如说我们比较四个经济体，东亚的，日本、新加坡、台湾、韩国，这四个经济体在哪些年份当时的GDP是当时美国人均GDP的21%呢？日本是1951年的时候，是当时1951年美国人均GDP的21%，新加坡是1967年，台湾是1975年，韩国是1977年。根据我刚才讲的人均GDP是21%的含义是说，我们离美国还有多大的距离，所以我们跟他学习的空间有多大。那么这就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经济增长的速度。我们就看这四个经济体当时的经济增长速度是多少，我们希望这个经济增长速度对我们有借鉴意义。日本1951年之后的20年经济增长速度是9.2%，其他的数字不一一读了，大家可以看出来都是偏低的。有的学者在2008年的时候就说中国还有20年的窗口，在这20年的窗口中我们有平均每年获得8%的增长潜力。根据这些数据的预测是非常有依据的。所以我们也有很多人相信了这个预测，也影响了我们的政策。

今天一看就觉得当时的预测似乎太乐观了，我们从2008年到现在，再多十年要取得平均8%的增长，现在来看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刚才讲的这一套都听上去非常有道理，非常有说服力。但是似乎结论不对。大家马上就想到，我们不能简单的把中国的2008年和日本的1951年拿来相比，简单把中国的2008年和韩国的1977年相比，这就有问题了，既然不能简单相比，你要找出这个差别，但是中国的2008年跟日本的1951年，这个差别是千差万别的。我在这儿讲两天也讲不完这个差别，要把这个差别都分析一下再来预测中国的未来，我们就完全没希望了。因为你说我们的人口是日本10倍，这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有多大？日本是刚刚战争结束，经过了5年的艰难的调整期，调整期刚刚结束，那时候的增长速度快，我们现在是另外一个情况。可以讲很多很多的差别，然后每一项差别，如果用这个来预测未来，每个差别都要考虑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多大，那事就没法做了。尤其当时“十三五”规划制定期间只给我三个月时间来研究，不可能研究所有的差别。

所以下面的关键就是要找出最关键的差别，然后来分析这最关键的差别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同时还能说明一旦考虑了最关键的差别以后，剩下的都不重要，那就好了。所以这个地方是关键点，要找出到底哪一项差别是最关键的差别，然后怎么来说明一旦考虑了这个差别以后，其他的差别我们可以忽略不计，当然如果能分析得更细更好，但是作为预测也不可能那么精确，也不需要考虑那些直接的差别。下面我就想跟大家讲一下，我们认为最关键的差别是什么。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图。在图中表示的是每一个经济体，四个颜色代表四个经济体，每个经济体在每一年的抚养负担，什么叫做

抚养负担

呢？我们把15岁到65岁之间的人口叫做适龄劳动人口，就是适当的年龄这样的劳动人口，适合劳动的年龄的人口，15岁到65岁是适龄劳动人口。来看一下人口中适龄劳动人口占的比重多大，但是往往研究这个的人又用另外一个概念，叫做抚养负担。抚养负担是说每100个适龄劳动人口所要负担的15岁以下的孩子和65岁以上老人的人数。比如说中国的2010年总抚养负担是38%，所以在那年我们每100个15岁到65岁之间的人，要负担38个15岁以下的孩子和65岁以上的老人。所以这个抚养负担越轻，这个图都是开始的时候是下降的，抚养负担越轻，就说明适龄劳动人口比重比较大，抚养负担下降，就说明能够参加劳动的比例越来越上升，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人口红利。所以在抚养负担下降的阶段是人口红利的阶段，抚养负担上升的阶段是人口红利消失的阶段。我们看这样的图，在图中中国是红色，日本是黄色，等等。另外三个经济体，我们刚才关心的这些年份，日本1951年、新加坡1967年，韩国是1977年，日本1951年之后的20年是日本享受人口红利的20年，新加坡1967年之后的20年也是享受人口红利的，韩国1977年之后的20年也是享受人口红利的20年，中国2008年之后的20年呢？不是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差别。这个差别有多重要呢？我们再看。

另外一个跟这个相关的，就是

就业参与率

。刚才我们说的是15岁到65岁之间的适龄劳动人口，但是并不是每个适龄劳动人口都就业的，有很多适龄劳动人口不就业，比如说15岁到18岁之间的很多孩子都在学校，不就业。退休年龄是60岁，很多人60岁以后就退休了，60岁到65岁这一段按照人口研究的定义，还是适龄劳动人口，但实际上不就业了。我们考虑经济增长的时候，我们也该考虑有多少人在实际参加生产，所以还需要看就业参与率。就业参与率如果在增加，这也是一种红利，就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劳动。当就业参与率下降，人口中越来越少的人参与劳动，当就业参与率上升的时候对增长是有利的，就业参与率下降的时候对增长是不利的。

我们来看看刚才跟我们比较的四个经济体，他们在所比较的历史阶段都是就业参与率在增加的，而中国现在的就业参与率很多研究都告诉我们，现在就业参与率在下降。这也是对未来的增长不利。

刚才看到的两个，一个是

人口红利

，一个是跟人口红利密切相关的

就业参与率

，总的来说这两个指标最后确定告诉的我们是，一共有多少人参与就业、参与生产。那么这个数字就是全社会的参与就业的人数，这是很重要的。这个数字增加就增长的快，这个数字减少就增长的慢。

我们看这个数到底多重要，为了看它的重要性，我们做了一个简单的计算。总的GDP把它分成两项成绩，一个是劳动力总量，这地方劳动力是指参与就业的。总的GDP等于有多少人参与生产×每一个参与生产人的平均产出，就这么简单的数字。我们把每一个参与生产人的平均产出叫做劳动生产率，经济学家经常编一些词，其实很简单。劳动生产率，有了这个公式我们再进一步推，要预测的是GDP的增长速度，所以我们看GDP的增长率，GDP增长率等于多少呢？按照上面的公式，等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劳动力的增长率。比如说劳动力以每年1%的速度增长，然后每个劳动力的生产每年6%，总体就是1%+6%，等于7%，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这样简单分解有什么用呢？刚才我们说，比较中国日本、韩国、台湾、新加坡，我们比较中国2008年之后和他们相应历史阶段中，有一个很大的差别，就是劳动力的增长速度不同。因为人口红利不同，劳动参与率的变化和趋势不同，所以劳动力的增长速度不同，我们做预测的时候就不能简单的把日本的劳动力的增长速度搬到中国来，因为数据上看不同。如果把这个差别拿掉，剩下来的是什么呢？GDP增长速度里面把劳动力的增长率差别拿掉，剩下的就是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如果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在经济体之间特别可比就好办了，我就看它们当时的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怎么样，然后用这个预测中国未来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下面就要看数据，我们看不同经济体之间，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是不是很有规律。

看这个图，左图有三种颜色点，红色、蓝色、灰色，红色代表东亚四个经济体，刚才说的。蓝色代表的是西欧的14个经济比，这个图的坐标系是，刚才我们说我们关心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我们用这个经济体的人均GDP和美国的人均GDP的比值来度量他的经济发展水平，这个坐标里面的横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经济体的人均GDP和美国人均GDP的比值，这是横坐标。横坐标代表的是这个经济体的经济发展水平，纵坐标就是这个经济体的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刚才说希望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是有规律的。那么图中告诉我们，最上面的那个亮色的线，红色和蓝色所组成的区域看上去很有规律，这个规律就是当你的经济发展水平高了，你的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就会相对比较低。当经济发展水平比较低的时候，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就比较高，而且亮色的区域非常紧，就是告诉我们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似乎很有规律。另外一些被忽视的灰色的点就告诉我们，如果一个国家出现了问题，即使他的经济发展水平低他也增长的很快，经济发展水平很低的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很慢，我们只看红色和蓝色，我们有信心中国应该和这些最成功的经济体相比。根据红色和蓝色组成的曲线，我们就可以预测未来。比如说现在横轴是0.2，刚才说了2008年我们的人均GDP是美国的0.21，21%，横轴对应的是0.2，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差不多就是0.4左右，随着我们经济不断地增长，离美国的距离越来越近。假如说从0.2%变成0.3%，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大概是什么样呢？看看其他的四个东亚经济体和14个西欧经济体，他们那时候，当他们的人均GDP是美国的30%的时候，他们的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大概是3%，那么我们就说未来可能我们的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也就是3%，依此类推。

一旦预测了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为了再得到GDP增长速度，只要对劳动生产率做进一步的工作就可以了，这是我们另外做的。这没有办法做国与国之间的比较，因为大家看右图就是劳动力的增长速度，看不到什么规律。所以右图不利用规律来预测我们的未来，左边这个我们觉得有规律，我们用其他国家的数据来预测我们的未来。这就是方法，下面就是结论。

一旦把这个弄清楚了，刚才说我们要借鉴其他国家的历史数据来帮助我们预测未来，但是又不能简单的借鉴，因为我们跟其他国家有差异。差异很多，到底看哪些差异？刚才试图说服大家的是，只要看一个差异就够了，剩下的不是那么重要。要看的差异是什么呢？就是劳动力，有多少人参与就业这个数量的变化趋势。然后根据这样的方法，我们得到的预测就是这样的。刚才跟大家说了，我们2015年年中做的这个，所以当年对2015年也做了预测。当时我们做的预测是“十三五”期间，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是6.36%，现在任何的预测都不可能准，都是有误差的，就是看你的误差有多大，至少我现在对这个预测还是有一定的信心，我觉得这个误差似乎不是特别大。

如果说根据这样的预测，我们预测到了2050年，我们都知道十九大定了“三步走”的战略步骤，首先是到2020年怎么样，要跟2010年比翻番，现在觉得没问题。到2035年怎么样，然后到2050年变成现代化强国。如果这些预测是可信的，和我们说的2050年变成现代化强国的目标，到底是吻合呢？还是说矛盾的？

我就跟大家大概说一下。如果按照我们这样的预测，假如说我们取得了这样的增长速度，到2050年中国经济是什么样的经济体呢？假定美国的增长速度还是遵循历史规律，按照历史规律预测美国从现在到2050年每年增长2.56%，根据这样的预测美国的增长速度和我们的增长速度，就可以看到我们跟美国相对的距离有什么变化。根据这个，到2050年的时候我们的人均GDP将是2050年美国的人均GDP的53%，总量会是美国的1.8倍。如果实现这样的话，大家说您的预测太乐观了，怎么就到那时候就2.85了？在中国我们的人口变化趋势有特征，在我们的人口的变化趋势对经济增长不利的情况下，我们还取得这样的增长就非常不错了。我们现在的人口是美国的四倍多一点，这样的一个人口大国人均GDP是美国的53%我觉得还不错，如果做到这些我觉得完全可以说变成一个现代化强国。如果我们推算一下还是值得兴奋的。

大家可能脑子里有很多的问题，我们通常的分析里说很多东西会影响经济增长，比如说创新会影响经济增长，比如说制度的改进会影响经济增长。

完全没有考虑创新的作用，没有考虑制度的作用，没有考虑其他的作用，只考虑了一个东西，就是劳动力。

这就是劳动力决定论，其实很多东西都隐含在这里面。

这张图里，创新的能力、制度的影响，都是体现在灰色的点和红色的点的差异。如果你创新做得不好，如果你制度很差，如果你经常有战争，就是灰色点。如果你什么都做得很好，在创新上、在制度上，在各个方面都实现了你的潜力，你的创新跟你的经济发展水平相比，你是做得最好的，你的制度的改善跟你的经济发展水平也做到最好，才能实现上面红色和蓝色的那些潜力。所以其他的东西都在底下，我刚才做的预测已经假定了我们什么东西都做得很好，所以并不是说其他的不重要，如果我们假定其他每个方面都做得很好，我们能达到什么，这就是我想跟大家分享的结果。非常感谢大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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