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称担忧中国“学术间谍” 美国华人团体表抗议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雷(Christo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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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雷(Christopher Wray)称，中国“学术间谍”正渗透美国各地获取科学技术，成为美国全社会的威胁。图/视觉中国

【财新网】(驻华盛顿采访人员蒋梦婕)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雷(Christopher Wray)称，中国“学术间谍”正渗透美国各地获取科学技术，成为美国全社会的威胁。

雷是在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听证会上做出的这一论述。在2月13日举行听证会上，美国国会中国执行委员会联席主席卢比奥(Marco Rubio)询问了“中国学生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的反间谍风险”。雷回应称，中国的情报收集者正瞄准美国各地的学术机构。

“联邦调查局发现，美国全国学术界都有非传统意义上的信息收集者，无论是教授、学者，还是学生;不仅在大城市，也在小城市。基本上涵盖了所有学科。”

雷补充说，中国间谍利用了美国开放的研发环境，而“天真的”美国学者并未意识到该问题的严重性。“因此，我们正在尝试做的事情之一，便是不仅视中国(间谍)威胁为对美国政府的威胁，而是对整个社会的威胁。”

雷在听证会上还确认，FBI正对孔子学院进行观测(monitor)，并在“某些情况下已经制定了适当的调查步骤”。

前一周的2月6日，来自弗罗里达州的联邦参议员卢比奥曾写信，要求佛罗里达州的五所学校关闭孔子学院，原因是“担心中国政府通过孔子学院以及其它手段，更加积极地试图影响外国学术机构，以及左右对中国过去历史和当今政策的批判性分析。”

孔子学院官网显示，孔子学院由中国教育部下的国家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办公室管理。截至2017年12月31日，其在全球146个国家(地区)建立了525所孔子学院和1113个孔子课堂。

雷的此番言论，很快引起了中国留学生团体和美国华人的强烈反响。此前，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后发布的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就提出为了防止外国人盗用知识产权，美国将会限制留学签证，特别是前往美国学习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的中国人。

在被问及是否对中国留学生留美前景感到担忧，耶鲁大学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主席卓子涵告诉财新采访人员，他鼓励中国留学生争取合法权利。

“如果同学们自己能把本职工作做得足够好，走到哪里都是宝贵的财富。”对于真心喜爱美国文化、愿意留下的同学，需努力争取自己的权利。毕竟，政治权利在美国总是需要大声疾呼抱团奋斗在能获得的，没有人无故施予。

美国华人精英组织“百人会”(Committee of 100)主席吴华扬告诉财新采访人员，中国留学生和华裔为美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却时常因为种族而遭到误解。

“不管我们怎么做，无论我们做出怎样的贡献，或者即便我们已经同化，却始终被视为外国人，被认为暗中忠于另一个国家。这违反了美国所提倡的归属感和平等的理念。”

据“百人会”2017年发布的《起诉中国“间谍”:美国经济间谍法的实证分析》白皮书，亚裔被指控为间谍的可能性最高。

自2009年以来，美国经济间谍罪的被告人当中，有62%是亚裔，有52%为华裔。在亚裔被告中，有22%从未被定罪，这个比例是其他种族的2倍。此外，被定罪的亚裔受到更严判刑。华裔及所有亚裔受到的判刑分别为平均25个及22个月，比非亚裔的平均11个月高出2倍多。

美国华人联合会(United Chinese Americans)也发表声明称，卢比奥和雷在听证会上的发言是“危言耸听”和“偏执的”。美国虽需加强国家安全，但不能“以牺牲整个华裔社区为代价，破坏神圣的公民自由权和引以为豪的法治传统。

来自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亚洲安全高级研究员库珀(Zack Cooper)向财新采访人员表示，美国政府的担忧是合乎逻辑的，但国籍和种族问题不能混为一谈。

“的确存在大学里的外国公民(通常是中国公民)参与国外公司和政府间谍活动的情况，但美国政府必须非常小心，确保反间谍活动不会不公平地针对任何种族或民族的个人。”

事实上，美国指责中国盗取美国科技和知识产权的言论并不罕见。美国政府正针对中国科技领域发起“301调查”，中国企业赴美投资也屡屡受阻。

在当日的听证会上，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共和党员伯尔(Richard Burr)表示，他对中国试图通过电信公司和合资企业接触到美国科技感到担忧。伯尔特别点名中国电信公司华为和中兴，称这两家公司“被普遍认为与中国政府有着特殊关系”。

2018年1月，被怀疑是出于国家安全考虑，美国电信运营商AT&T 发售中国华为智能手机的协议在最后时刻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