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下课,一起走好吗?
大学生的思想国
编辑 | 张子茜
2018年1月18日,这夜,我的耳机里循环了很久的《等你下课》。
旋律响起,零散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醒来时枕巾微湿,大概前一晚它替我承受了很多复杂的情愫吧。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触动点,那些你以为已经消逝的时光就如同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里,还是会有其中的欢喜与感伤。
01
夏天的校道,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和女孩并排走过,香樟树的味道氤氲在空气里,女孩闭着眼深吸一口,再看看身旁的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笑什么呢?”男孩忽然转过侧脸,微微低头问道。
“啊?那个,香樟树的味道很好闻,让人觉得很开心。”女孩有些局促,仰着头回答。对上男孩温柔的眼神后,停顿了一下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不信你闻闻。”
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在男孩的脸上,好像那光亮本就该围绕着他,女孩在心底把他耀眼的样子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闺蜜们总是打趣说,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我,也只有在他面前,会有难得的女孩子的柔声细语。我不由一笑,毕竟每个人都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喜欢的人的面前吧。不过说来也的确很奇妙,你会因为想起一个人瞬间抚平烦躁的心绪,也会因为想起一个人终日有莫名的忧虑,而且在日子的酝酿下,这种感觉越发浓烈,痛饮时芳香四溢,回味时韵味无穷。
02
女孩在一次上学时偶然发现了从对面楼里出来的男孩,头一次觉得命运终于眷顾自己了。
于是,我找到了很好的一起上下学的理由,也是等他的理由。
下课铃声响起,我就会拿着收拾好的书包急忙跑到他的教室,爬上两层台阶,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在离教室门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及时刹住,深呼气好几次后再缓缓地往前走。有时候他会比我多上一节课,我就在他教室外面看看书,等我合上时,腿已经有些麻了。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我眼里的光是会一闪一闪的。
下楼梯的时候,我会刻意地看他的脚步,想要保持一样的节奏,“左脚,右脚,左脚......”我默默念着,觉得步调一致也会让人那么幸福。路旁的小摊飘着食物的热气,我经常买的那一家前面拥簇着很多的学生,大妈忙得不亦乐乎;路上的车灯从眼前闪过,一盏接着一盏,串连成流动的光线;花店的老板还在整理着插花,我很喜欢阿姨包裹的满天星;校园广播里播放的《回家》的萨克斯慢慢远去,只是那份温情与宁静还留在心里......看,路上的一点一滴,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大概是同行的人,会让自己不想漏掉这段路途中的所有。
走到最后的小路时,路上已经没有多少同行的学生。我看着路灯下拉长的两道影子,悄悄往旁边凑近了一点,歪歪头,影子里的我好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心中微微一动。那刻的暗自欢喜,现在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咧开嘴角。
03
我家楼道里关着一条狗,胆小的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屏气走过。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后多了一股温暖的气息,让我慌乱的心有了安定,直到我走完那条楼道,那时候我真的希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离别从不会因为我的不想而有所延迟,两张高考志愿报名单,一个留在南方,一个去往北方。我们,终究是会分开的吧。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不想面对。
我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从某天开始,纸上多了一个名字,一笔一划都渗透着甜蜜,厚厚的一本,放在了我书柜的最里面。我已经很久没有打开它了,因为本来是想要让某个人亲自打开的,可惜就算是离别时犹豫再三的女孩都没有勇气送出去。
我记得他怀抱的温度,像香樟树一样好闻的味道。那是我第一次拥抱男孩子,头埋在他的胸膛上,也分不清是谁的心跳那么强烈。
现在回家再见面,相视一笑,他的拥抱还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只是再无波澜,只剩平静的温情。那个曾经等着下课铃声的女孩,那个想和男孩一起回家的女孩,一直默默陪在他的身边,从青春变成另一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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