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得过且过，中考就赢了一半。你的选择

100多天以后的中考，14、5岁的你们，将面临人生的第一场抉择。

未来是梦想或歧途，都可能会在这一刻决定。

但也似乎注定，你像一颗春日萌发的种子，要在这个隆冬孤单掩埋、破土前行。

三个关于中考生的故事，我讲给你听。

陈希 14岁

@甘肃省白银市

“像我这种学生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摸索着学。”

陈希是在六点半早读铃响的时候，踩着点儿进了班。三九天的白银市，很冷。她踩了单车上学，手冻得红里透紫，细小的裂口隐隐渗出血。脸倒是惨白。

她刚帮爸妈卸了货就来学校，还没来及吃早饭。

陈希初三。她给我拿了自己上次月考的成绩单，“我学习委员，从来班里前几名，没出去过。”语气比刚开始聊更有底气。“年级也能数得上。”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在这个学校，就算是第一，也不一定能考上省重点。“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城市。我就想考个好点儿高中，忍三年，以后有机会上大学，到大城市去看看。”

我问她想去哪儿，她摩挲着手边儿生锈的栏杆，回答说，没想好。北京吧。

“不过从我们这儿出去的人，其实很少。”她顿了顿，看了看周围，没人。“怎么说，就是风气不好。”

学习好就是错、听老师话就是懦弱，除非你有钱，别人不敢小瞧你。所以，不说两句脏话，不和周围同学打闹，别人就觉得你装。

陈希说她就那样，情愿一个人呆着，不喜欢闹。她觉得那些人都没看明白。可身边没人学，自己也找不到人一起，特孤独。

“我知道，老师也很难，就盯着前一两个学生栽培。像我这种学生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摸索着学。他们不会耐心跟我讲题的。”讲到这儿，陈希声音又小了。

我问她自己有明确时间规划么，陈希摇头。

家里条件不好，还给自己买了挺好的手机。有时候自制力差，晚自习多玩会儿手机，自己都觉得对不起爸妈。

“要是能有什么能帮我一下就好了。”还有100多天，陈希说，她想鼓把劲儿。“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外头世界到底什么样。”

海涛 15岁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勒泰

“我不想得过且过，在中考还能有机会的时候，就让自己无从选择。”

海涛知道我在问初三的同学，都有什么学习困扰，就在微信上主动联系了我。

他说自己初三了，成绩差，再不学，只能稳保能去职高了。本来都打算放弃，顺着爹妈的意思上个职业院校得了，鬼使神差的，还是想找我聊聊。

“可能不甘心吧。我爹妈没就怎么好好学，什么也不懂，根本聊不上。”海涛微信打字慢，“我看周围有的人还有梦想什么的。我其实就是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就这样上个职高，还是再拼一把？他说他想这个问题想了好久。

每天早上，六点多就到学校，整个初三都这样。冬天，阿勒泰早上特别黑，冰冷，裹着围巾哈出的气，立马冻花了眼镜。学校附近建筑物，放眼望去糊成一片。家虽离学校不远，走在路上还是觉得脚下发软。路上人太少了，怵。

海涛说，他初三之前根本没想过未来这回事儿。“我还有个哥，后来也上了职高，现在都工作了。可我看他到乌鲁木齐给人打工，车间呆久了，耳朵都不好使。冲他说话，跟冲着我爷喊话一样。”

前几天，他哥发微信，说过年又不能回家，得在外头多跑几单生意。

“我不想像我哥那样。考高中，大概就是我唯一的出路。”

班里全都是苦学的孩子，成绩不怎么好，竞争压力依旧大。自己有时候偷懒，觉得不好意思。我问他，那你每天都学到几点。他说，也就12点吧，挺早的了。

“小猿，我真不是不努力，是我们这儿资源实在太少了。我之前把自己活得跟个闹钟一样，就想要看身上的劲儿，还能走多远。”

过两天，夜里1点多他发来信息，是一张自己埋在书堆里学习的照片。后头解释说：这我哥们帮着拍的，他和我一样也想再拼一把。

“小猿，我不想得过且过，明明在中考还能有机会的时候，就让自己无从选择。”

小飞 16岁

@山东省枣庄市

“大概我考个好高中，才不会被忽视、被人瞧不起。”

我大概在小飞上初一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他爸妈做小本生意，每天基本上很晚才能回家。“我根本见不着他们，更别提和他们说上话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到底还知不知道我在上学。”

小飞划着新手机，同时跟好几个人发信息。他脚上踏了新款乔丹篮球鞋，脸上写满了麻木。

他在枣庄一所初中上学，成绩中等浮动。他听我讲，新疆上学的海涛说自己周围竞争很激烈，突然就笑了。“猿哥，那他是不知道，山东这边压力有多大。”

“早六到晚十点，比富士康工人还受压榨。”小飞说，每天老师讲课的速度快。总复习开始之后不久，自己就已经跟不上了。

“你不知道，老师教学时候，都特别想当然。”我问他，怎么说。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都这样。中考拼的是平时，还有最后突击。但复习阶段了，谁还顾得上我们这些没救的中等生？”

话虽然这么说，他其实也想跟周围人商量，考学怎么办。可爸妈不陪、老师不问、同学更不搭理。小飞说，觉得自己像被否定所有存在的价值，不知道还能找谁、不知还能撑多久。

“大不了我就不上学了吧。”他继续划手机。自己周围有一堆哥们，平时打篮球、打游戏，都陪着他。反正学校里能最后走出来的，也就那几个。“正好，我不跟他们抢资源。”

临分别，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委屈？特孤单？怎么总抓着手机要有人聊？”白净的脸突然就怔住，紧接着涨红起来。

16岁大男孩，蜷在椅子里，就缩成小一团。憋了很久，开始抽泣。

“我就是习惯性想找人说说话，其实现在连游戏都玩儿不下去了。太焦虑、心急。我想继续上学，我想学好。可好像已经没人愿意给我指路了。”

当天再晚些时候，手机显示一条来自小飞的信息。“大概我考个好高中，才不会被忽视、被人瞧不起。时间太短，小猿，你说我到底还有没有希望，重新来过？”

他们迷茫，让这个冬日显得更加彻骨。可谁又不曾走过，那段需要独自踏上的征途？

还记得初一刚入校时候的懵懂，转眼到初三，未曾想更加孤独、迷茫和无助。

但我想说：

清晨六点的泥泞，你不是一个人走过；不止你，在无数挑灯夜战的考试后，陷入无止境的痛苦；还有被埋没的命运、未曾被理解的孤独。

要相信，全国千千万万考生，正在面临同样的困苦。

而你，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处境，但终归有办法，把握自己的选择。

你的选择，才是造就你的唯一路途。

让我们一起告别迷茫，重新启程。

用你的选择，定义中考逆袭！

1月27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