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独立思考者王慧文( 二 )


所谓“正确的战略”,其实是指根据市场反应不断地进行调整,在战术上灵活应变,在钱不够的情况下,要确保资源投入产出比够大。这其实也是在“不设限”基础上,王慧文认知的又一次升级。
2011年底,在十来个有竞争力的团购公司中,以大众点评、糯米、嘀嗒团为代表的公司大概开了25到30个城市;以拉手、窝窝团为代表的的公司大概开了150-300个城市;而美团则处于中间位置,开了94个城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美团并不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
当年,所有参与团购的公司城市管理水平并不高,美团也不例外。在开到第90几个城市时,王兴找到王慧文,感觉情况不太对。王慧文表示,从当时管理的情况和暴露的问题来看,他们意识到有些城市可能开错了。若关停,则会面对投资人的质疑,以及员工的士气不振。讨论许久,王慧文和王兴还是决定关掉开错的城市。
在关停了四个城市之后不久,拉手、窝窝开始裁员,美团的员工逐渐意识到了公司的前瞻性,到2013年,投资人也认识到农村包围城市策略的威力,认可团队的策略选择。
在“做正确的事”和“做容易的事”之间,王慧文选择做正确的事情,最终带领美团实现逆袭。
后来王慧文也提到,在中国互联网泡沫涌现的2014、2015年,很多创业者掉到深坑里面,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没有砍业务的能力和勇气。
决定业务路径的要素:一是用户认知,二是成本结构做一个业务,基本是两种路径,要么从低端市场,低毛利市场往高毛利市场走,要么是从高毛利市场往低毛利市场走。
决定这两条路径的要素,一是用户认知,二是成本结构。而外卖业务,更侧重于成本结构。
2014年,O2O热潮袭来,首先波及到的就是本地生活的重要一环——外卖。
在外卖市场里,平台本身没有高端和低端的差别。外卖市场的逻辑是,如果从低端出发,能打得倒高端,但如果从高端市场回来做低端市场,由于成本结构已经围绕高毛利来做来设计了,很难去打败原来做低端市场的竞争对手。
看到外卖市场的规模后,王慧文认为做餐饮外卖的时机已经成熟,他组织团队高举高打,电梯网上四处打广告,从高校到写字楼,从对价格敏感度低的学生,到对品质要求高的白领,一年内拓展出200个城市。随着美团外卖在市场地位的逐渐稳固,王慧文带领美团进一步进化。
没有竞争就没有用户体验,会遭遇“戴维斯双杀”从千团大战到外卖再到直面滴滴,王慧文的认知也随着美团的业务拓展不断地拓宽和升级。
谈到对于出行业务的布局,王慧文认为大众刚需的基础应该保持两到三家企业的竞争,尤其是避免非用户选择的一家独大。“这种实现一家独大的方式不是因为用户体验做的好,而是通过资本的方式,没有竞争就不会有用户体验”,王慧文说,这才是美团做打车的根本逻辑。
在经济学中有一个词叫“戴维斯双杀”,一个公司不再是生长股的话,PE比会变低,恰恰整个业务萎缩的话,利润也很低,市值是利润×PE比,相乘之后股价暴跌,这就是“戴维斯双杀”。
王慧文提到在中国互联网行业,若群众刚需的行业呈现出一家独大,用户体验下降,会呈现出比“戴维斯双杀”更严重的局面。
2017年,美团推出了美团打车业务,王慧文成了美团打车的法人,出行业务则是王慧文在美团主导的最后一场大战。面对强大的对手滴滴,王慧文以挑战者形象出现。
对于持续性发展的企业来讲,要在已有业务达到天花板之前开辟新业务,显然,美团就在采取这样的方式。除了打车业务,王慧文还参与到收购摩拜单车业务中。
在出行这一战,从结果来看,王慧文和美团没有颠覆对手,但在美团ipo的关键点,这项业务毫无疑问的提供了助益。
从ToC转向To产业餐饮业务是美团业务中的重要一部分,在“2018全球智能+新商业峰会”上,王慧文在观察新餐饮行业的趋势之后,总结出四个特征:线上线下一体化、数据化、全渠道化、餐饮零售化。
作为一家想更好地服务消费者的企业,很重要的一点是推动产业进步,而并非只做消费者端的生意。王慧文认为美团是思维要从“ToC”的思维转变成“To产业”和“ToB”的思维,帮商家提高效率,进一步服务好消费者,美团的思路开始朝着深入产业发展的方向变化。
从团购起家的美团一路烧钱扩张,盈利成为了上市之后的美团不得不思考的问题,ToB业务或成为未来美团点评实现盈利的支柱。王慧文表示,进入下半场后,美团点评要通过互联网科技,推动服务业率先完成供给侧改革。随着C端的红利消失,转战B端成为大势所趋,巨头们也纷纷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