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武王灭商后并未真正抚有东土,其西归后也为此忧虑

由这些材料可见,第一,殷都以东的地区实际上仍在武庚及原殷商诸侯的占据控制之下,周人惟能施以监督抚慰之策,并未真正实现对这一地区的统治。
第二,管叔所居之地,乃是周王施政发令所能直接达到的极东之地。过此以往,周人可能就无法直接深入了,所以,武庚虽然受周人之封,但殷商故地的原有秩序基本上未受到改变而被保持下来。
周克商之后,急待解决的有两个问题。
第一,武庚所代表的是刚刚被周人取代的殷商残余势力,最具有政治上潜在的复辟可能性,因而武庚的存在是周初如何巩固政权所面临的极大问题,至周公东征平叛使之解决。
这就提出了另一个新的问题,即如何用新的政治措施来应付武庚乱后所面临的形势。后来周公决定采用分封同姓姻戚于东方建国的办法,试图以此分解打乱殷人原有的内部秩序和组织结构,使周人势力深入进去,并在二者间进行新的政治组合,即建立以周人为统治者结合并控制殷人及其他土著居民的封国实体。这才使得周的统治进入东部。真正实现了对殷商旧地的控制。
周武王克商后,封同姓,立三监,即班师西归。自武王入商立政至班师回朝至于周共43日,先后派吕他“伐越戏方”、侯来“伐靡集于陈”,陈本“伐磨”,百弇(奄)“伐卫”,百韦“伐宣方”、“伐厉”,新荒“伐蜀”等。这些方国中的越戏方和卫在畿内,靡、陈在河南淮阳一带,磨、宣方(卜辞作百方)、蜀等在晋南,厉在河南鹿邑东(或说湖北随县)。
追剿战斗获得了胜利,并缴获大批战利品,特别是伐晋南诸国时,追击逃亡的商纣残余势力北进到霍方(山西霍县),“禽霍侯、俘艾侯、佚侯、小臣四十有六”,基本肃清了残余势力。武王立政以后,征讨四方,共灭国“九十有九”,“服国六百五十有一”,天下方归一统。
为此|武王灭商后并未真正抚有东土,其西归后也为此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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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表面上似乎周已代商而有天下,但实际上当时武王本人已感到“天下未集”,周的政权尚未巩固。所以,武王真是如芒在背,夜不能寐。他很清楚,虽然把纣杀掉,而商是有悠久历史的大国,其东方的潜在势力依然存在,“天保”未定,如何不忧虑呢?武王为了巩固周王朝的统治,曾对他弟弟周公旦说,河南伊、洛之间是过去夏王朝活动的中心地带,是“天下之中”。
他的话似乎已暗示今后应在这里建立统治东方的据点。
可惜周灭商刚刚两年,大局尚处在风雨飘摇之秋,武王便一病不起了。当时儿子成王年少,武王如果一旦死去,这个复杂的政治、军事局面,如何应付呢?
为此|武王灭商后并未真正抚有东土,其西归后也为此忧虑】所以,《史记·周本纪》记载说:“群公惧,穆卜。”情况之紧急,公卿之怵惕,可想概见。据说,作为武王弟弟的周公旦更是忧心忡忡,亲自为武王的病向上帝、祖先祈祷,愿以身代武王死,命令太史代他向先祖太王、王季,文王祝告。
祷词大意是说,假如三王实负一子之债于天,我本人自身仁巧过于武王,我自己愿代武王归天以事鬼神。这种行动与言词虽然非常幼稚可笑,然三千年前之社会心理大抵如此,观其质朴,正可证明其真实可信。文献记载,周公祈祷之后,武王的病似有些好转。但终因病体沉重,没过多久,武王还是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