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裁员风暴席卷杭州:大厂不要我,小厂怕我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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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天 , 在杭州科技公司工作的林峰身边没有一个同事主动离开 。 而过去两年 , 每到“金三银四” , 他都有10%以上的同事选择跳槽 。
近两个月 , 各大互联网公司展开了“击鼓传花式”裁员 , 从爱奇艺到阿里巴巴、腾讯、京东 , 如今接棒的则是有赞 , 无论是巨无霸的千亿市值巨头 , 还是垂直细分领域的独角兽企业都未能幸免 。
作为互联网电商、直播发源地的杭州 , 无疑处在风暴中心 , 大量被裁员工进入了漫长又煎熬的等待期 。 他们中有的在社交平台控诉着被大厂偷走的健康和时光 , 身体却继续“诚实”地把互联网公司作为就业第一选择;有的则选择了跳出加班怪圈 , 试图寻找工作和生活的平衡 。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裁员风暴笼罩下的杭州 , 没有一个人自信能全身而退 。

“大厂裁我千百遍 , 我待大厂如初恋 。 ”
这是琪琪被有赞裁员两个月的状态 , 她提交了上百次简历 , 但是回复数量却寥寥无几 。 琪琪的理想工作是入职互联网“鄙视链”顶端的阿里电商部门 , 同时也把最低标准定在只经历过天使轮融资的初创企业 。
“头部互联网大厂的招聘通道都关闭了 , 能选择的范畴很小 , 只能降低自己的心理预期 。 ”琪琪向时代财经感叹道 。
互联网招聘猎头罗婷向时代财经透露:“今年大厂的招聘名额普遍比往年缩减了60% , 可能是出于业务考虑 , 大厂的态度越来越谨慎、保守 , 有的公司经常招聘进行到一半 , 就关闭了名额 。 ”
【|互联网裁员风暴席卷杭州:大厂不要我,小厂怕我卷】“这几年快速扩张的业务 , 比如社区团购 , 以及受疫情影响较大的OTA旅游业是裁员的重灾区 , 而且后续也不会持续招人 。 核心岗位依然有招聘需求 , 但要求也更高了 , 比如同一个职位可能要身兼三倍工作 。 ”罗婷说道 。
中小企业在承接大厂流出的员工时也会有顾虑 。 在琪琪正式答应入职后 , 对方反而委婉地拒绝了她 。 “HR担心从大厂离开后的员工入职后‘骑驴找马’ , 增加公司人员的不稳定性 。 ”
研究生毕业之际 , 琪琪在选调生和互联网大厂中选择了后者 。 对于一名应届生来说 , 每月近2万元的收入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
琪琪的大厂情怀从本科时期就种下了 , 彼时正值互联网公司发展的第二个高峰期 , 尤其入职前两年 , 琪琪能感受到公司飞速的成长 。 每晚8点 , 群里都有人在提交新的方案 , 这种被信息包围的状态是她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
但随之而来的业务调整 , 也让任何一个个体都可能被无情抛弃 。 由于经历了两轮大裁员 , 琪琪在过去两家公司任职时长都没超过1年 , 这让她在后续的求职中陷入被动 。
据知情人士透露 , 大部分有赞被裁员工流向了字节跳动电商部门 , 后者是为数不多仍在扩张的互联网业务团队 。 海豚社发布的数据显示 , 2019年字节电商GMV还不足千亿元 , 2021年字节电商GMV实现8000亿元 , 增幅高达十几倍 , 占据零售电商Top10总市场份额的5% 。
然而 , 动辄3年以上的工作经历门槛 , 让琪琪卡在了“不上不下”的尴尬阶段 。 与此同时 , 周围的声音都在向她传递同一种信号:体制内才是最稳定的 。
同样对互联网大厂有执念的王欢在不下十个公司实习过 。 去年秋招 , 她终于进入杭州一家互联网大厂 , 就在两个月前 , 距离转正只剩下临门一脚时 , 王欢收到了被裁的消息 。
作为一位“双非”院校的大四学生 , 王欢只能挤进大厂的边缘岗位 , 工资水平通常只有核心岗位员工的三分之一 , 反倒是长期的加班消耗让她积累了一身负面情绪 。
“不能太理想主义 , 有时候抢着干活还会被甩锅 , 底线是为自己打工 。 ”王欢还想再争取一张大厂入场券 , 按照她的职业规划 , 只要在大厂拥有两年正式员工的经历 , 大概率能去杭州的中小型公司做管理 。

在杭州 , 有像琪琪和王欢一样仍然在死磕的年轻人 , 也有从大厂的泡沫中清醒过来的员工 , 他们正在主动逃离加班的怪圈 。
黄薇是头部互联网公司本地生活业务的一员 , 这个被称为互联网最苦最累的业务在疯狂扩张后迅速冷却 , 这也彻底磨平了黄薇的棱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