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千年打卡胜地|王夫之:在永州秘密联络反清复明力量的天地大儒


零陵|千年打卡胜地|王夫之:在永州秘密联络反清复明力量的天地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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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时间:清顺治十一年(公元1654年)
打卡地点:东安、零陵、祁阳、双牌、宁远
1
为追寻明末清初那位天地大儒在永州的行踪,我来到了双牌县境内的云台山。
山如台,云如带。云带绕山,似一幅水墨,果然是好山,好云,好风景!
此处,离双牌县城颇远,离永州市区更远。只有到了云台山这样的地方,才有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当年他为什么来这里?在这里干了一些什么?
在云台山,我一边听取当地村民的介绍,一边瞪大眼睛努力去探寻,期盼在某棵古树下、某条小路上,邂逅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而在追寻的过程中,自己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的感觉,渴望像古代君子那样,邀请我追寻的对象在此共圆一个隐居梦,抛却名利,于屋前栽花,屋后种菜,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只是今天,我能穿越时空,与三百六十多年前那位本名叫王夫之、后人称为王船山的大儒在此相遇吗?
雨水歇脚之际,云雾渐渐散开,前方的数座山峰现身而出,似出水芙蓉,十分美丽。片刻,云雾又缠绕而来,特别是一缕云彩,竟仙道般向我飞来,挨近时却又化成乱絮随风而去。
我见了,心里一震:那是羽化的王船山吗?
也许,他曾在此驻足眺望,没想到一转身却已三百六十余年。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忽然涌出一句汉诗: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在云台山寻寻觅觅,我耳畔似乎传来一个人的朗诵声:“佛宇不可知,云留高树里。日落钟磬声,随云度溪水。”
这是王船山先生写在这里的《云台山》诗,收录在他的文集里。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按图索骥,我找不到当年的佛宇,只在附近见到了一些残剩的寺庙遗址;侧耳倾听,再也听不到佛宇当年悠扬的钟声,只有注入附近潇水的那条溪水尚存,但也似乎瘦了许多;只有那变化多端的云,还似当年那般顽皮,仿佛要告诉我们船山先生当年栖息在此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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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山公年谱 洋中鱼摄
2
据清代《王夫之年谱》记载:“国朝顺治十一年甲午(公元1654年),明桂王永历八年,公三十六岁……秋八月,公避兵零陵北洞钓竹源、云台山等处,籽公留侍。”
永州学者张泽槐先生《永州史话》亦有类似记载:顺治十一年(公元1654年)八月,王船山避难于零陵北洞钓竹园、云台山等处。
从王船山留下的文字来推测,北洞钓竹源应当在祁阳县与零陵交界处,但现有地名中确实难以找到痕迹。所幸,《船山文集》中收录了他写的一首《钓竹源》诗:
杉竹迷千嶂,豆苗萦一湾。麇?不相避,肥草隐潺湲。
从诗中可以看出,钓竹源是一个风景秀美、生态良好的地方,很适合隐居。大约是追缉太紧的缘故,令他不得不做了放弃。
而他在永州的第二个歇脚点云台山,在寂寞三百六十余年后,毕竟等到了我这个迟迟而来的探寻者。
云台山在今双牌县上梧江瑶族乡,海拔八百余米,临近潇水,四周林木茂盛。晴朗之日,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据当地村民介绍,云台山曾有两座古建:一座是山顶的古庵,一座是半山腰的枫王庙。
遗憾的是,两座古建早就坍塌,只剩下些许残痕。
根据村民的指认,我发现古庵的墙基还清晰可见,六个石头柱础散落在墙根,部分风化。在一户人家的走廊上,还发现两块被用作了台阶的青石板,上有模糊字迹不可辨认。
村民介绍,古庵原有上下两栋殿堂和左右两排偏房,庵内有三口钟。庵内供奉着关羽像和十八罗汉,每逢农历初一、十五都有人来烧香。
而我的视线却聚焦在古庵遗址前的那棵大树身上。风中的它,似乎在踮起脚尖,眺望潇水。
我想,它对王船山当年在此的一举一动,应该了如指掌吧。
顺着大树的目光,我仿佛看见一群人在枫王庙下面的潇水下岭铺码头弃船上岸,从顺治十一年(公元1654年)的八月穿越而来。
领头的是隐居在本地的王文俨,跟在后面的是王船山和他的家人。王文俨是王船山在永州的好友,一直照顾王船山一家的生活。
彼时,王船山三十六岁。跟在他身边的是第二任妻子郑氏,还有跟了自己三年的内弟郑显祖,可能还有自己前妻的孩子等人。
至于文献记载的“敉公留侍”,是指王船山二哥王参之的长子王敉。他自从1647年8月父亲过世以后,一直陪伴叔父,走肇庆、赴桂林,又逃离桂林转回衡阳,与王船山一同隐居耶姜山,誓不剃发。到了1654年,王船山原本打算回衡阳城内的老家王衙坪休养一段时间,不料清廷侦缉很紧,王船山不得不避难到零陵北洞钓竹源。稍后,又来到云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