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圣人—墨子( 三 )


所以大国进攻小国,这就叫做‘交相贼’啊!太过分了,就会反过来损害到自己的国家后来,齐太公和被正式立为诸侯。老迈的墨子还曾亲自到齐国去游说他,让太公和意识到发动战争对自己也不利。他问道:“假定这里有一把刀,拿人头来试,一下就砍断了,这把刀还算锋利吗?齐太公和回答说:“是锋利。”
墨子又问:“用刀多试几个人头,也都是一砍就断,这刀可算得锋利吗?
齐太公和回答说:“锋利。
墨子再问:“刀是锋利,但是谁应该承担杀人的责任呢?齐太公和回答说:“虽然刀是锋利,但是承担杀人责任的应该是试刀的人。”
墨子太义凛然地说:“兼并弱小国家,消灭敌人军队,屠杀无辜百姓,谁应该承担这不道义的责任呢?
齐太公和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冥想、最后不得不承认道:“我应该承担责任楚国的鲁阳文君准备进攻比较弱小的郑国,墨子知道后,就到楚国去劝阻他。墨子对鲁阳文君说:“假如现在鲁阳四境之内,大的都城去攻小的都城,大的宗族去攻小的宗族,屠杀人民,掠夺牛马猪狗,布帛米粟和钱财,你将怎么办呢?
鲁阳文君回答说:“鲁阳四境之内,都是寡人的臣民,如果出现大都城攻伐小都城,大宗族攻伐小宗族,抢夺货物的事,那么寡人一定要严厉处罚他们。”
墨子又问道:“上天之兼有天下,也和人君是兼有四境之内一样,现在你起兵攻郑,天诛就不会降临吗?
鲁阳文君辩解说:¨先生为什么要劝止我攻郑呢?我改郑是顺着?天的意思岖!郑人代都将树君杀了,上夭降下诛罚,使郑国∷年没有收成,我这是帮助上夭诛罚他们啊!
墨了反驳说:“郑人三代都将国君杀死,因而上大降下诛罚、使郑国年没有收成的诛罚已经足够了。现在你起兵去攻郑,还说什么‘我攻郑,是顺从上天的意占、’这好比有这样…个人,他的儿子蛮横不成材,他的父亲因此而笞打了他,但邻家的长老又举起木棍打他,还说‘我打他是顺从他父亲的意志。这岂不是很没道理为了劝阻鲁阳文君攻郑,墨∮苦[婆心,不厌其烦地向他论述战争的害处。他说:¨大国攻打小国,就好比儿童游戏扮马一样。儿童扮马,用自己的脚而十分劳累。
如今大国攻打小国,被攻的这一方,农夫不能耕种,妇女不能纺织,大家都以防守敌人为事。而进攻的这方,也是农夫不能耕种,妇女不能纺织,大家都以攻打敌人为事。所以大国攻打小国,就像儿童游戏扮马一样,自已劳累自己啊!”
墨子又说:“攻打邻国,杀害该国的人民,夺取别人的牛马粟米和钱财后,就把事情写在竹帛,刻在余石,作为钟鼎的铭文,传给后代的子孙夸耀说:‘没有谁比我抢的多:现在假使一个平民也攻打他的邻家,杀死邻居,夺取邻居的猪狗粮食衣服,也把这件事写在竹帛,作为儿席和祭器上而的铭文,传给后代的子孙说:‘没有谁比我抢的还多:'这可以吗?
鲁阳文君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回答说:“不错,根据你说的事情来看,天下所认为对的事,未必一炷对啊!
墨子还曾对鲁阳文君说:“世俗的君子,都只明白小事,而不明白大事。现在有一个人在这里,他偷了别人的一条狗或一头猪,大家都会说他不仁,但若是他窃取了国-都,大家反倒认为他合乎义。这好比少看到的叫做臼,多看到的就叫作黑。所以说世俗的君子,只明白小事,不明白大事,就是这个意思。
后来在闲聊中,鲁阳文君向墨子提到了楚国南面的一个部族的奇异风俗、他说:“楚国南面有一个吃人国叫做桥、,这个国家有个风俗,凡是长子出生,就拿来活生生的吃掉,叫做宜弟’,假姐味道好的话,还要送去给国君吃。国君如果吃得高兴,就要赏赐孩子的父亲这不是一种恶俗吗?
墨子昕后,立即想到了战争也与此类似,于是乘机说道:“中国的风俗,也是如此啊!
他见鲁阳文君一脸疑惑的神态,解释道:“战时杀死人家的父亲、战后赏赐死者的儿子,这和吃了人家的孩子,赏赐孩子的父亲有什么区别呢?假如不用仁义,怎么可以非笑那夷人吃自己的儿子呢。
墨子还把大国对小国的侵略比喻成有偷窃病的人。他对鲁阳文君说:“假使有这样人,他的牛羊牲畜很多,厨师赤袒着臂膀忙着给他宰割烹调,吃也吃不完,但他看见别人做饼子,居然去偷吃,还说:‘这个给我吃吧!’不知是他嗜好的东西不够吃呢?还是有一种偷窍的毛病呢?”鲁阳文君回答说:“这是有偷窃的毛病了。”墨子接着说:“楚国四境的田地成片荒芜不可胜辟,空闲的荒地数以千计,不可胜用。而见到宋、郑两个小国的空邑,也居然去偷窃它,这和上述的那人有分别吗?”鲁阳文君只好承认说:“这和上述的那人一样,实在有偷窃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