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读阅评说坦白讲,阅读《最后一站:奥斯维辛》的过程并不愉快。一直以来,奥斯维辛被看作是黑暗、邪恶的代名词。奥斯维辛集中营自海因里希·希姆莱1940年4月27日下令建造到1945年1月停止使用,短短几年时间里,约有110万人在这一集中营被杀害。迄今为止,无数的影视文学作品为我们呈现了发生在奥斯维辛的那一段残酷历史,纳粹分子的血腥暴虐似乎已经知之甚多。然而,当埃迪·德文德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完成的这部《最后一站:奥斯维辛》出现在面前时,我依旧被埃迪·德文德文字描述下的集中营生活深深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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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9月14日,埃迪·德文德和妻子弗里德尔被驱逐到奥斯维辛集中营。直到奥斯维辛解放,在长达一年四个多月的时间里,埃迪·德文德与众多被关在集中营中的囚犯一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折磨下。在集中营里,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是顺从。任何一个稍稍有点权力的人,哪怕是同为囚犯的“战友”都有可能对你伸出利爪。在集中营里,被扇巴掌是最不起眼的“惩罚”。集中营里已经没有错与对的标准,错与对都掌握在有“话语权”的人手中。集中营里,衣不蔽体已成奢念,“尊严”更是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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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中营里,生活是一个循环,由两个时段组成:晨钟到晚钟,以及晚钟到里钟。晚钟响起,短暂的幸福时刻来临,囚犯们可以得到暂时的休养,无论第二天将面临怎样的工作,至少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天堂。“人们穿着囚服看起来就像小丑一样……这些衣服不过是把蓝白色的布条拼在一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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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的囚服让我想起了电影《美丽人生》。影片中,犹太人圭多和儿子被关进了集中营。为了不让儿子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圭多将集中营描述成游戏空间,并对儿子乔舒亚说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最终能获得一辆真正的坦克回家。圭多在每天晨钟响起时离开“宿舍”,他将乔舒亚藏在房间的上层床铺上。告诉乔舒亚游戏规则之一就是不能轻易现身,无论任何人来都不能让对方知道乔舒亚藏在这里。晚钟响起圭多回到“宿舍”,即使身上伤痕累累,也大笑着表扬乔舒亚又赢得了一分。圭多告诉儿子乔舒亚,他们已经在游戏中遥遥领先,再坚持几天就可以赢到坦克了。乔舒亚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始终认真快乐地对待正在进行着的“游戏”。在圭多的精心保护之下,儿子乔舒亚离开奥斯维辛时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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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德文德能够和妻子弗里德尔一起进入集中营是不幸中的幸运,尤其是埃迪·德文德与妻子能够有机会时常碰面,互诉衷肠。埃迪(汉斯)曾恳请萨缪教授帮忙照顾妻子弗里德尔,以免她落入他人之手成为实验对象。幸运的是,萨缪医生答应了埃迪的请求,弗里德尔没有成为被残忍实验的众多女性中的一员。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位萨缪教授竟然是人称“死亡天使”奥斯维辛集中营“医师”约瑟夫·门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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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门格勒为何会答应囚犯埃迪·德文德的请求至今成谜。亲人的牵挂与陪伴无疑是黑暗集中营生活中唯一的光亮。有了这份光的照耀,埃迪·德文德每一天都心怀着期许入睡,并在满心盼望中醒来。弗里德尔是埃迪·德文德熬过奥斯维辛的精神支柱。战后,埃迪·德文德与弗里德尔曾经失散。1945年7月24日,当埃迪·德文德回到荷兰时,终于与弗里德尔重新生活在了一起。可惜的是,因为共同的痛苦、创伤带来的疼痛,12年后,这两个从奥斯维辛走出来的曾经爱侣还是分手了。《最后一站:奥斯维辛》后记中写道:埃迪·德文德与弗里德尔离婚,并且娶了一位非犹太裔的妻子被部分犹太群体视为背叛。我却不这么认为,能够相到扶携着走过那段布满伤痕的时光,对埃迪·德文德的和弗里德尔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即使无法陪伴对方走下去,他们依旧会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珍贵的印记,因为他们曾经在电网隔离下的世界里一起努力抗争过、鼓励过、珍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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