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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假象金、革,拟则陶、匏,众声繁奏,若笳若箫……发徵则隆冬熙蒸,骋羽则严霜夏凋,动商则秋霖春降,奏角则谷风鸣条。音均不恒,曲无定制。行而不流,止而不滞。随口吻而发扬,假芳气而远逝。音要妙而流响,声激嚁而清厉。信自然之极丽,羌殊尤而绝世。越《韶》《夏》与《咸池》,何徒取异乎郑、卫?
——《文选》卷一八 成公绥《啸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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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歌主要是效法钟鼓,模拟埙和竽笙的音响,各种声音一起吹奏,如笳声悲壮,如箫声悠长……在隆冬吹奏徵声就会感到热气蒸腾,在炎夏吹奏羽声就会感到霜降木凋,在初春吹奏商声就会感到淫雨连绵,在秋天吹奏角声就会感到春风鸣条。啸声音乐变化无常,曲调也无定式,流利而不流荡,静止而不停止。随口唇而发声,借气流而远扬。声音美妙而嘹亮,忽然间急促而高亢。确实是天然的妙音,奇特卓异,举世无双。超越《韶》《夏》和《咸池》,更不止是迥异于郑、卫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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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是魏晋士人们一项重要而普遍的精神活动。其中最有名者莫过于阮籍、嵇康与孙登的“啸”了,“啸台”遗址便是他们这项精神活动的见证。此外,诸葛亮的“常抱膝长啸”(《三国志?诸葛亮传》裴注引文),左思的“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咏史》),刘琨在被胡骑包围之中的“乘月登楼清啸”(《晋书?刘琨传》),陶渊明的“登东皋以舒啸”(《归去来兮辞》),谢鲲被女人打落牙齿后说“犹不废我啸歌”(《晋书?谢鲲传》)等,都能说明“啸”在魏晋士人中的普及程度。可以确定,他们的“啸”绝非是随便地打口哨,肯定是一种能抒发情怀、表达感情的清扬脱俗之习。那“啸”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行为呢?
其实,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啸”就已经在士女、方术中较多存在了,那时的“啸”虽有达其性情的作用,但并未被士大夫普遍接受。三国魏晋时期,“啸”开始成为一种流行的社会风尚,在士大夫间极为常见,似乎成了文人墨客的专利,擅长此道者,大都具有精通玄理、乐理的素质和遗世独立、简傲畅情的品格。“啸”的种类也更加丰富多样,有吟啸、讽啸、长啸、叶啸、清啸、歌啸、啸咤、啸指、啸咏等,可以表达赞叹、欢快、悲哀、厌恶、恐惧等各种感情。应该说,这一时期的“啸”脱离了传统巫术或简单传情的需要,而成为一种音乐性的精神活动,成为士人叛逆精神和多彩情怀的写照。所以,魏晋士人是大大地发展了原本简陋的“啸”,并赋予其丰富的内涵,“啸”因此也成了魏晋风度的标志行为之一,并深深渗透在六朝文学的各个角落。此后,“啸”再也没有成为哪个时代士子的普遍行为。
但是,由于时代较远,记载较少,今天我们想要知道魏晋人是如何地“啸”,还是比较抽象的,不同人的理解各不相同,于是,目前我们对“啸”的解释并不完善,也不统一。中唐孙广撰写了《啸旨》一书,虽然篇幅不大,但幸好还完整保存,孙广将“啸”概括为15个类型,并对“啸”的发声和技巧做了详细说明,是研究“啸”的最早专著。但记载归记载,演示属实践,历史情境不同,思想背景不同,即便今天能一定程度地复原“啸”声,可要想再现魏晋风度中的“啸”,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了。魏晋的“啸”,早已成了“遥远的绝响”。
西晋成公绥的《啸赋》,就是具体铺写魏晋“啸”声的珍贵文献。在赋中,成公绥描写了三类“啸”:蹙口啸、指啸、相和啸,为我们展现了“啸”多姿多彩的外在风仪和丰富的内在艺术魅力。蹙口啸是“蹙口而出声”,估计类似于吹口哨,但其音乐性和表现力显然要比一般的吹口哨强得多。指啸是卷舌为“簧”,辅助以手指,再送气发声,又称指哨、胡哨。相和啸应该是融合了蹙口啸和指啸而形成的复杂啸声,从成公绥的描写来看,其音乐艺术水准应该是很高的,既可以模仿金革、陶匏,也可以吹奏徵、羽、商、角等乐调,其风格可以激越,可以流丽,可以感伤,可以和美,简直就是一把完善的乐器在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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