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美玲:写给幸福

原创作者:范美玲
图文编辑:阿拉善文化艺术传媒
《写给幸福》
时光带走了从前,岁月沧桑了眉眼,我们倾心过花落时的香,却留不住花开时的美。于是写一纸无尘,闻一袭素雅,告诉这个世界我们享受过阳光的温暖,轻嗅过花朵的芬芳,我们拥有过很多的幸福。
窗外的月亮悄悄地聆听冬夜里寒凉与冷寂的絮语。今天我回家晚,可爱人已经提前打电话约了吃火锅,天气冷和吃火锅真的很搭。曾有人开玩笑说: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也有人调侃道:冬天里,如果人们把秋裤的裤脚扎到袜子里,是对冬天最基本的尊重,那么冬天最不可辜负便是这辣滋滋、热腾腾的火锅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喧闹的锣鼓声,响亮的鞭炮声,和着亲友们的祝福声,一对年轻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年12月18日,我成了常家的新媳妇。
范美玲:写给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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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化妆。说起化妆,那个年代女孩出阁大多不请美容化妆师,更没有高光、眼影、腮红等化妆品。使用的所谓化妆品,无非是一支眉笔,一盒芳芳粉饼,一只口红而已,我也不例外。我的妆是堂妹给化的。说实在的,化了妆比不化妆的我难看,且不说两条眉毛又粗又黑像两条笨重的毛毛虫爬上额头。清瘦的脸上抹了滋润霜后又涂上芳芳粉饼。粉饼是简装的,寡淡亦无光泽,涂抹后达到的效果恰恰遮去了年轻女孩容颜自然、光洁、清秀和嫩白,整个人因化妆而变得浓彩造作,不灵动。幸好当年的我,留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还显得调皮、精神、活波些。
我被一辆挂着大红花的商务车接走的。
回想那天坐在扎着大红花车上的我,更像当了一回英雄。
婆家的事宴,是铁路西医院对面叫塞外顺食堂办的。
要说热闹,最数第二天新女婿回门待客的场面了。这一天,我家左邻右舍们把自家能腾出来的地方全倒空闲了,然后摆上方桌,接待前来贺喜的客人。那时候邻里间的关系相处的甚是友好,但凡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会主动出人出力,忙前跑后的支持帮助。于是一户人家的喜事儿倒是成了一栋房子所有人家的热闹事。
我家凉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饭菜,有自家生好的几大盆黄豆芽,有妈妈亲手压制的土豆粉粉条,有笊好的菠菜芹菜,有炸好的花生米、带鱼,拼好的松花蛋、香肠、牛肉……
院子拐角的锅台上,大锅里的水在旺火上呼呼冒着热气,大笼屉一层又一层,至少有五六层高,笼屉里溜着扒肉条、猪肘子、酥鸡和丸子。
红烧鲤鱼,是宴席上必备的荤菜。
炖羊肉,是在另一只大锅里炖的,正宗牧区羊肉。羊肉,肉鲜汤清的,绿的葱段,黄的姜丝,红的川椒,出锅的时候再撒上几许香菜点缀。我仿佛又一次闻到羊肉的扑鼻香味。
现炸黄米油糕。负责炸糕的是邻居徐姨。包糕的人,大都是亲戚,在我家西屋的炕上,她们围着案板坐成一个大圈,边干活边叨拉着家长里短。南方的二爹二妈,伊盟和后山老家的叔伯姑舅两姨,都来了。油糕像战士般排列的整整齐齐,挤满一盖帘又一盖帘。不一会就被投入油锅,它们在锅里翻滚挣扎,直到“生气变脸”,皮酥黄瓤酥软,徐姨才肯用长筷把它们夹进笊篱,控油后放入大铁盆里,等待“使命。”如果趁人不注意,偷吃个脆脆甜甜,劲道糯软的黄米油糕,那才叫可口好吃。
红点馍馍(馒头),是妈妈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冬夜蒸的,馍馍已经装满了两大缸。馍上有微微绽开的碎纹。我记得,雪白的馍每每出锅时,妈妈总会说:这馍蒸好了,碎花变咧的,真是喜色。然后把化稀的吃色红给每个馒头点了红点儿,象征日子的红火又喜气。也有包了豆馅的馍。
宴席用酒,是42度玻璃瓶的沙城老窖。男人们在一起,推杯换盏,热闹的吃喝着,喧嚷着,叨啦着,有的桌上开始行酒令,他们划拳助兴,猜拳比拼,输了的人喝酒。俩俩比拼时喊出来的声音几乎盖过“二踢脚”的鞭炮声。娃娃们边吃边玩,绕着桌子互相追逐着,嬉耍着,跑来跑去。女人们也品尝着红绿黄等各色香槟和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