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读懂庄子的 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 还有半个刘文典

奠定刘文典在学术界地位的是他的第一本专著,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于1923年的《淮南鸿烈集解》,这是近代学术史上《淮南子》研究的代表作,学界评价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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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且看胡适为该书所做的序言:“整理国故,约有三途:一曰索引式整理,一曰总账式整理,一曰专史式整理。典籍浩繁,钩稽匪易,虽有博闻强记之士,记忆力终有所穷。吾友刘叔雅教授新著《淮南鸿烈集解》,乃吾所谓总账式国故整理也。淮南五书,折衷周秦诸子,其自身亦可谓结古代思想之总账也。”胡适的评价,可以说不只是对此书,更是对刘文典所走的学术道路、所达到的学问境界的至高肯定。这一年,刘文典34岁。
古今中外读懂庄子的 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 还有半个刘文典】当然,对于刘文典来说,他并没有就此满足,他将精力继续投入到《庄子》和《说苑》等书的校勘工作中。事实上,他最有心得的研究在于《庄子》一书。正是在烽火连天的战争环境中,在搬迁无定的西南联大,1939年,他酝酿15年之久的《庄子补正》(十卷本)问世,成为刘文典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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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月24日《朝报》刊文称:“联大教授刘文典,为国内第一流学者。前在师范学院演讲《庄子哲学》时,曾说:‘中外古今人士,研究庄子者甚多,但能称得懂得的,只有两个半人:一个是日本的武内义雄,一个是马夷初先生,还有半个就是俺刘文典也。’按武内义雄研究庄子,虽精湛,但远不及刘先生,故能把武内压倒,替我国争光,此刘先生自己亦已承认之矣。”这段话后来广为传播,不过颇多变异,变得是“两个半人”的名字,不变的是对刘文典研究庄子成就的肯定。
那么,刘文典这部《庄子补正》水平到底如何?学者多引陈寅恪为是书所写序言中的话语予以褒扬:“先生此作,可谓天下之至慎矣。??先生此书之刊布,盖将一匡当世之学风,示人以准则,岂仅供治《庄子》者之所必读而已哉!”确实,刘文典此书,校勘精慎,考证详密,集前人研究《庄子》之大成而能自出新意,当得起传世名作之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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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仔细分析陈寅恪这篇序言,我们能感受到更多的言外之意。
陈寅恪所说的“天下之至慎”,说的是此书的审慎,“虽能确证其有所脱,然无书本可依者,则不之补;虽能确证其有所误,然不详其所以致误之由者,亦不之证。”确实,刘文典为此书所做的准备非常充分,自1923年至1938年,前后15年之久,自称“仿照《读书杂志》的样儿,一条条的”校正,以补《庄子集释》《庄子集解》之所阙,“复取先民注疏,诸家校录”,比较异同,考订得失,乃成此书。《庄子补正》不仅是治《庄子》学者必读之书,也是校勘训诂学的要籍。